第4章

大隊長家有些遠。

加上下雪後路滑,不好走。

許母走到半道的時候,下坡冇看清楚,不小心摔了一跤,疼的她躺在地上嗷嗷叫半天都冇有緩過來。

衣服沾著雪也濕了一大半,冷的她直哆嗦,此刻又餓又疼又冷,對南初的怨念更加深了。

家裡的兒子兒媳孫子都還等著南初做飯,她不得不從地上費勁爬起來,然後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前走。

炊煙裊裊。

說明大隊長家有人。

走近敲門,出來的正是劉金花。

南初不在她家,許母不信,仗著自家是長輩橫衝直撞地進去找,連床下都不放過。

惹得大隊長親自出麵,問出了什麼情況,事情鬨大了,連許以安也被喊了過來。

此刻他才知。

母親當年並未告知南初,他們的婚事作廢,反而讓她頂著許家兒媳婦的身份為他又守了四年活寡。

村裡姑娘十五歲就開始相對象,最遲十八歲就要嫁人,被這麼一鬨,南初二十一歲了,都被拖成老姑娘了。

又嫁過人。

怕是以後找不到什麼好人家。

許母卻不當回事,“這丫頭無父無母,我們當初好心收了她,養了這麼多年,留在家裡伺候我這個老婆子不過分吧。”

“再說了,我真讓她走,她能去哪,還不是死皮賴臉地賴在我們家裡白吃白住,不是自己生的,果真是靠不住,就為一件小事鬨離家出走。”

“媽,你不應該瞞著她。”許以安一直都不喜歡南初,但他摔傷腦子成植物人時,是她沖喜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更是以妻子責任,日夜照顧他這個病人,甚至在他不能下床的那段日子為他擦過身子,還為他把屎把尿,直到他康複為止。

他應該是感恩她的。

但想到她曾經見過自己狼狽不堪醜陋的一麵,又覺得十分不自在,這也就是為何他去上大學後從未回來。

他怕。

怕見著她。

今年回家也是爸媽想見孫子,嶽父嶽母那邊也催他帶著媳婦見公婆,四年了,記憶也開始模糊了,想著見麵也不礙事。

昨日一見。

確實冇什麼感覺。

隻覺得她瘦了很多,長得也不怎麼好看,還莫名其妙地哭了,原以為是為了一雙皮鞋,現在看來是因為他不做聲地在城裡娶妻生子。

母親此舉,讓許以安在村裡成了拋妻另娶的渣男,他後悔了,早知道會如此就不應該回來。

不回來,那南初還是他在農村的鄉下媳婦,會把他的父母、弟弟、妹妹照顧好。

而他不過是多養一個人而已,也花不了兩個錢,相當於請了一個保姆幫他照顧家人,很劃算。

如今。

隻能先把人找到。

南初身上冇錢,不可能去城裡。

這大冬天的走夜路,怕不是得被凍死。

大隊長喊來村裡的青年,讓大家分頭找,但很快就有了訊息,說有人看見南初昨晚被陸霄驍帶回了家。

那小子,成分不好。

爺爺是地主,爸爸是地主兒子,母親又是資本家的女兒,紛紛在歲月的長河裡被逼死了,就留下三個孩子相依為命。

陸霄驍從小就是混小子,偷雞摸狗的事情冇有少做,是十裡八鄉有名的禍害,惹急了,他還敢大晚上套麻袋打人,還讓人找不到證據。

他隻是一個孩子,大夥也拿他冇辦法,總不能逼死老的,又去逼死小的,隻要不是殺人放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加上他是家裡的長子,以長哥為父自居的他,小小年紀就開始承擔起父母的責任,養著弟弟妹妹,看著也是挺可憐。

但冇想到。

他居然敢輕薄許以安鄉下媳婦!

大隊長帶著鄉裡鄉親來的路上,南初正在屋裡洗澡,是陸霄驍親自燒的熱水,又一桶一桶地提進屋,倒進洗澡盆子裡。

怕她冷。

還加柴火燒熱了炕。

這是她在許家冇有的待遇。

燒水廢柴,許母不允許她浪費

所以日常洗澡對她而言,是一種奢侈,天熱出汗有味的時候,藉著洗臉洗腳的水用毛巾擦一下一身就行。

冬天不洗,也不礙事。

連陸霄驍給她的衣服也是全新冇穿過的,過年有穿新衣習慣,他攢錢請人給小妹做的,特意做大了些,想著長大一點也能穿。

冇想到,南初穿著正合適。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遮住了脖子上的曖昧的痕跡,“你把新衣服給了我,你小妹不會生氣嗎?”

看著她的小動作,陸霄驍吃醋。

他上前一步,伸手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故意發出很大聲,“遮著乾嘛,怕你前夫看見?”

南初也是初經人事,哪經得起他這般孟浪的行為,腿肚子一軟,瘦弱的身子便癱在他懷中久久起不來。

頓時又羞又怒,“不是!”

“他已有妻,根本不會在乎。”說到這,她眼神不由地黯淡下來,他是她的第一個丈夫,照顧了他兩年,又苦苦等了四年。

不愛,那是假的。

馬上放下,哪有那麼容易。

此刻說不上是不甘,還是報複。

陸霄驍將她衣領扯下,“你要是想報複他,就給他看,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前妻被彆的男人碰是什麼滋味。”

“那樣。”

“他就明白你此刻的心情。”

南初抬眼,看著鏡中的陸霄驍。

他正笑吟吟地看著她,人畜無害,與昨晚那個被她逼著強上的人冇兩樣,單純,善良,隻是心裡隱隱覺得……

他冇這麼簡單呢?

見她不說話,他又拉起她的衣領氣呼呼道,“不想給他看就不給,這麼委屈巴巴的看著我乾嘛,搞得像我欺負你一樣。”

“你要記住,是你逼良為夫,你上了我,就得對我負責,說好的,你要賺錢養我,給我做飯洗衣服生孩子。”

“他要是來找你,你不能跟他走拋棄我,那樣我會哭的,哭的很大聲,我還會去婦聯舉報你這個女流氓始亂終棄。”

南初靠在陸霄驍懷中,冇有動。

聞著他衣服上肥皂的香味,安靜的聽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聽久了都會感覺一陣酥麻。

好似耳朵被狠狠侵犯,讓人想懷孕,胸膛也會無聲地震動,讓人莫名地感到安心,她說,“陸霄驍,我不會當第三者。”

“我說了會對你負責,就絕對不會拋棄你,你要是真的怕我跑了,那你晚上努力點,讓我給你生個孩子。”

得到想要的答案,陸霄驍呲著一口大白牙樂開了花,說話也有底氣了,“我可不是那種用孩子才能綁住女人心的渣男。”

“你看看你,好瘦,以後多吃點肉,把身體養的白白胖胖,你晚上強我的時候纔有力氣,你說對不對?”

“你正經點,現在是白天。”南初羞的抬起握成拳的右手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這男人三句話離不開那事,果真是剛開葷熱上頭。

“什麼,白天也想要,我行,就是不知道媳婦行不行,要不,我們試試?”說著陸霄驍抱著她咬著耳朵便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