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鹿鳴山
在一片遙遠的神奇大陸,有一座山拔地而出,青山上浮動著白雲,陽光斜照,灑下金輝鬱鬱蔥蔥,兩三隻大角鹿奔騰劃過樹林。
引得飛鳥從樹梢掠過,劃向一旁的小溪,幾個帶蓑帽的農夫抬起頭來,汗水滴入金色廣闊的麥田,青蔥的高大林木在身後襯映。
我們的故事,就開始於此長安城郊,鹿鳴山“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村中學堂,朗朗讀書聲悠悠傳響,教書先生手揹著書卷從堂前走過。
一個孩子虎頭虎腦的對著課本上的大字一個一個念,待他走過時,他讀書聲就更大了些。
突然“嗖,嗖”兩顆石子從窗戶外射入,正好打在中牆上的“靜”字上。
教室裡的正在讀書的孩子們嚇了一跳,陷入一片混亂中。
教書先生忙跑到窗戶口去看。
他的身形引得一陣風動,使得牆簾上的字被翻過來,牆簾背後,原本潔淨的白紙麵上,此刻潦草歪扭地寫著大字“俠”,兀自在風中搖動。
窗邊,兩個孩子趴在土坡上,一人手持彈弓,一人手持筒鏡。
正向這裡又射出一個石頭彈子。
教書先生連忙低頭,“蹦”石彈子穿過窗沿,打在對麵窗格的鎖釦上。
“啪嗒”一下,窗戶從上麵扣緊的鎖釦彈開。
“石頭,快點!”
對麵的山坡傳來喊聲。
“來了!”
教室另一側,一個孩子響應,他瞬間移位到教室另一側窗邊,等全班人和先生轉過去時,那孩子己經踩著凳子從窗戶上圓滾滾的翻下去了。
先生破開門,孩子己經在小道上跑遠,他笑咯咯地回望一眼,撒開蹄子跑。
“陸少實”教書先生在門口咆哮扯書大喊,“你回來,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爛!”
那個叫陸少實的孩子和同伴彙合後,黑娃把手裡的彈珠交給他。
“竹伢子淘氣他們呢”陸少實接過,問道。
“他們要從小山後麵繞過來,以免被你老師追到截胡掉”黑娃回答。
陸少實點點頭。
“等咱過一陣,我一定要把教書先生那幅堂中的字換掉”黑娃說。
“你說那個‘靜’字嗎,換成什麼”“換成‘俠’”“我己經換了,就寫在背麵”陸少實回答。
“這不不夠,“俠”怎麼能在‘靜’背麵”,牛娃說。
“那行,那到時候咱一換”眾夥伴一致讚同。
“今天去哪裡?”
陸少實突然問。
“去麥子林”一旁牛娃走上來,手上牽了一頭牛“給,你騎一會,答應你的”陸少實接過同伴牽來的黃牛, 二話不說翻身上牛背,那牛倒是聽話,隻是甩了甩尾巴。
幾個夥伴便在田地裡撒歡,他們穿過麥子林——其實是一片蘆葦蕩——穿過青草清溪,在河邊捉青蛙。
用草編蛐蛐打架。
夕陽很快掛上樓頭,天上的金盤由頭頂掛到斜邊。
小樹林裡,方纔的歡聲笑語漸漸小了下來,陸少實躺在牛背上睡著了,其他小夥伴在麥田裡也睡著。
等他再翻身起來時,天上星星己經開始掛漏了。
他翻身回頭,看到許多燈火,熟悉的木屋房子村落。
天上繁星春水,星夜璀璨如蓋,如朝暉般亮閃閃,漫布星河。
老牛不知不覺把他帶回到村落裡。
他翻身下牛,打了牛屁股。
老牛“哞哞”地甩尾巴往前跑。
挑稻草的村夫和擔水的大嬸見狀都過去追牛,陸少實彎著腰趁亂摸進了村落。
穿過燈火重重的小道,白色屋瓦近在眼前。
他一甩身,將包擲入院中。
等他衝到院門前時,孩子突然愣住了。
他看到教書先生得意仰頭的甩甩衣袍。
離開了他們家的屋門。
他走後,兩個人影首首站立在門口,父親手執戒尺,母親焦急地在一旁掩袖。
“把手伸開!”
父親坐在木椅,手執戒尺,一下一下在手中敲打。
站他對麵的孩童低著頭,偶爾微微抬起頭偷看一眼父親的神情,又趕忙把頭低下“知道為什麼要教訓你嗎?”
“知道,因為投了玉石”“知道為什麼玉石不能投嗎”“知道,,,”“說!”
“玉者,國之大器,,”“知道你還扔!”
“不是我扔的,是二毛扔的,你為什麼不打他”孩子爭辯道“都一樣,他的行為不對,你為什麼不製止!
他自然有他爹教訓,你去看看。
他扔的是梧桐玉,看他老子不把他腿打斷!”
“啪”戒尺的重擊聲傳來,緊接著孩子的哭聲。
“行了,孩子知道錯了行了”,母親上前一旁擔憂的說。
“你懂什麼,他這次不吃痛,下次還是記不住!”
那孩子趁亂掙脫了父親的束縛,奪門而去。
陸少實破門而出,向著遠處樹林跑去。
母親追著他“實兒,回來”“讓他走!”
陸少實跑著跑著,不知跑了多遠。
等再抬頭時,身後的燈火己經漸漸遠了。
他回過頭,眼前都是高聳入希雲的樹木。
霧夜寒,一層一層地穿行林間。
光影霧氣,他迷茫徜徉地在林間走著,感覺到有個什麼聲音召喚。
無儘高聳林間,抬頭仰望,陰翳如白雪。
白茫寒氣在林間。
他順著林間錯綜的土地走著,忽然一棵巨大的古鬆,合抱三人,出現在眼前。
那棵樹,好像是它在召喚自己,聲音越來越清晰。
他莫名地感覺自己就要走向那裡。
樹上一扇門自動打開,他怔怔走進,來到另一片天地,也是一片樹林。
“啊”他聽到一片驚叫聲。
下一刻,一個幽深似火的眼睛,一道白光。
而後所有的都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