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

傅嫿背靠著牆壁,仔細端詳著眼前將她抵在牆角的男人。

眉目疏朗清貴,本該是處變不驚的性子,此刻卻盛滿了貪慾陰鷙。

和上午截然不同的性子。

腰間落了一雙灼熱的大掌,不停在腰腹間徘徊摩挲。

傅嫿感覺到癢,瑟縮了一下。

卻被男人強硬的拉了回去。

下巴被粗魯的捏住,裴聞渡嗤笑:“嫿嫿,他說了什麼,叫你如此怕我?”

“明明上個月我們還在床上廝混,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傅嫿眼睫一顫。

難道他們兩個人格記憶不互通嗎?

裴聞渡眼中藏著冷意。

他知道那個人一直想扼殺他,可哪有那麼容易?

他由他的惡念產生,即使現在他早已經不同往日,但除掉他,哪有那麼輕而易舉?

“冇有,是你弄的太癢了。”

傅嫿竭力維持著語氣的平靜。

可腰肢一向是她敏感的地方,她不癢纔怪。

聽她這樣說,裴聞渡眼中的冷意才消弭了不少。

但還是冇有停下摩挲她軟腰的動作。

“他和你說了什麼?”

裴聞渡的兩個人格的確如他所說,是截然不同的獨立個體。

所以,他們之間的記憶並不完全互通。

但礙於同一具身體,有些記憶雙方還是都知曉的。

“他……”傅嫿有些猶豫。

“他說,他不知道你的心思。”

裴聞渡輕笑了聲,薄唇倏地逼近,停在傅嫿耳側下方。

“他的確不知道。”

“所以,嫿嫿,你勾引我,是想拉我做你的同夥嗎?”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耳垂上,傅嫿心臟怦怦直跳。

副人格似乎對她有著不同尋常的慾念。

若是她承認,他會不會和他的主人格一樣拒絕她?

傅嫿不敢賭。

所以,她閉口不答,隻是用手掌抵住他,防止他再靠近。

“裴先生,天已經很晚了。”

“裴先生,你就是這樣叫他的?”

裴聞渡毫不掩飾自己對主人格的嫉妒。

話落,不管傅嫿抗拒的動作,他徑直低頭吻了上去。

在頸間輕咬淡吮,流連間聲音透著濃濃的慾念。

“我和他不一樣。”

他冇什麼道德底線。

“如果你願意,我會是你手裡最鋒利尖銳的利器。”

“隻要你,把我當成你的人。”

傅嫿被這動作弄的猝不及防。

男人的吻也由一開始的輕柔變得粗魯起來,順著纖細的脖頸蔓延而上。

傅嫿有些恍惚,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抗。

副人格到底喜歡她什麼?明明他們不曾相識,他又是什麼時候對她起了心思?

失神間,男人凶狠的吻已經落在了唇上。

傅嫿強迫自己不去想。

她現在要做的,是讓裴聞渡為自己所用。

吻越來越凶,傅嫿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摟住裴聞渡的脖頸。

說實話,她冇什麼底線,可一想到現在是裴聞渡的副人格,她還是覺得心虛,連帶著發軟的腿都透著虛浮。

腰間聚攏的力道愈發強勁,傅嫿被強勁的小臂往上抬了抬。

瞬間,掛在腳上的拖鞋掉了下去。

她被迫踩在男人腳上,承受著凶猛又強烈的熱吻。

“……呼……裴。”

“裴,裴聞渡。”

在胸腔內的最後一抹空氣被榨乾殆儘時,傅嫿終於受不了,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彎下的高大身軀一瞬間僵硬遲疑。

可吻卻冇有停下。

反而由先前的凶狠變得溫柔和煦起來。

不像他的性子。

傅嫿有些僵硬,她不想繼續下去了,推開男人靠在牆角大口大口喘著氣。

而被推開的男人瞳孔似渾濁的水麵,水滴滴落時,一瞬間恢複澄澈。

“傅小姐?”

和煦、遲疑的嗓音再次把傅嫿打進地獄。

她不可置信的抬頭。

男人的唇還帶著紅意,可眼中的疏離冷淡同剛纔的熾熱貪婪完全不同。

他這是又恢複了?

一瞬間,傅嫿後背汗涔涔的。

她撐著站起身,臉上帶著狼狽的神色:“裴先生,你剛纔……”

“抱歉。”

裴聞渡已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揉了揉眉心:“我並不是有意的,剛纔應該是我的……副人格。”

話落間,又往後退了幾步。

“今天是我唐突了。”

“明天,我會給傅小姐一個交代。”

臨走之前,裴聞渡停頓了幾秒,視線快速掃過她濕漉漉的黑髮。

“吹風機在臥室的儲物櫃裡。”

傅嫿微怔,反應過來,摸了摸濕漉漉的頭髮。

他倒是挺細心。

回到隔壁房間,裴聞渡衝進浴室,打開涼水,這纔將身體的燥熱降了下去。

眼睫沾上水珠,裴聞渡抬手摸了摸發紅的唇,喉結輕滾了幾下,眸中染上晦暗。

這一晚,二人相安無事。

第二天醒來,裴聞渡早已備好了早餐。

傅嫿下來的時候,裴聞渡正和秦讓通著電話。

說些什麼她不得而知,因為裴聞渡見到她下來,就把電話掛了。

心底忐忑不安,傅嫿拉開椅子,與裴聞渡麵對麵坐下。

二人安靜的用著早餐。

傅嫿簡直味同嚼蠟,生怕裴聞渡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直至二人用完早餐,裴聞渡才終於提及昨晚的話題。

“抱歉,昨晚是突發情況。”

“傅小姐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予補償。”

裴聞渡臉上的表情很淡,與昨晚狂熱貪婪的模樣完全不同。

傅嫿實在好奇,他究竟是怎麼將另一副麵容掩藏的如此之好。

但這並不是她應該探求的東西。

“我來江城去為了尋找一個人。”

“董夢玲老前輩。”

“你可以幫我找到她嗎?”

既然裴聞渡提了,傅嫿冇有不接受的道理。

裴聞渡一口應下。

“這件事我會差人去辦。”

“不過在此之前,我可能還要在景苑住下。”

“傅小姐若是怕昨晚的事情再發生,我會搬到一樓的房間去住。”

男人眼中的情緒依舊無波無瀾。

傅嫿抿了抿唇,輕笑了聲。

“用不著費那麼大勁。”

“這本來就是裴先生的房間。”

“我不過是借住幾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