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清兮強忍著把嘴裡的湯藥嚥下去,說什麼也不肯喝第二口了。

“湯藥還是拿下去吧,我不喝了。”

“姑娘,這湯藥雖說是難喝了些,但是對您身體有好處,您看這兩日,您都暈了幾次了?”

聽著綠夏的話,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是裝的啊!主要是為了躲開暴君的奴役,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找罪受,喝這種苦的令人反胃的湯藥。

難不成是自己演技太好了,把綠夏她們都騙過去了?

那裴宴辭應該也看不出來吧?

反正暴君看出來還是看不出來對顧清兮來說也不是很重要,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麼才能不喝湯藥。

“綠夏,我現在喝不下,等會兒再喝吧。”

她衝著綠夏擺擺手,這一碗湯藥喝下去,那不是要她命嗎?

“姑娘,您還是先適應適應,這湯藥是皇上吩咐太醫院用上好的藥材熬的,您身子如此虛弱,怕是要天天喝湯藥纔會見效。”

顧清兮拿著帕子的手一抖,剛纔那一口湯藥已經快要她命了,還要天天喝......

“能不能不喝?”

她眼淚巴巴的看著綠夏,希望能博取同情,甚至為了不喝藥,把畢生的演技都拿出來了。

“姑娘,除了這件事奴婢都能答應您,喝藥是對您身子好,更何況皇上有交代,要不然奴婢把皇上請過來,您親自說?”

綠夏也知道,現在提皇上最有用。

“不用,我喝,我喝就是了......”

果不其然,聽見綠夏提到暴君的名字,顧清兮忙把湯藥端起來,捏著鼻子一飲而儘。

喝湯藥不可怕,看見暴君纔可怕。

“奴婢去給您拿蜜餞還有點心。”

見顧清兮把湯藥喝完了,綠夏才淺笑著把空碗拿下去。

不多時,綠夏便端著點心還有蜜餞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太監。

“姑娘這是皇上讓我們送過來的。”

本以為中午還要喝粥吃醬菜,冇想到暴君竟然會把午膳分一些給自己。

看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她覺得裴宴辭也不像書裡寫的那麼壞,應該還是有救的......

“有勞公公了,多謝皇上記掛著。”

顧清兮知道,就算是不提醒,他們也會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帶回給裴宴辭的。

“姑娘不必客氣,皇上說了,讓您多吃些,等身體養好了之後好貼身伺候著。”

太監們笑的很甜。

就算他們不提到暴君的名字,顧清兮都能猜到,這句話肯定是從那暴君的狗嘴裡說出來的。

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麼不憐香惜玉?

難怪他後宮空虛,冇有子嗣,就衝他這張嘴還有這個狗脾氣,誰想嫁給他啊!

看著滿桌的佳肴,顧清兮的那句‘把菜端走’都已經到嘴邊了,終究是冇有勇氣說出口。

是她意誌不堅定,是她嘴饞......

下次吧,等下次要是再有公公送菜過來,她一定拒絕。

先吃完這頓解解饞再說。

“是,等我身子好了,一定好好伺候皇上。”

顧清兮臉上寫滿了感激兩個大字,隻恨現在時間不允許,要不然她非寫個幾百字的陳情表好好歌頌一下裴宴辭對自己的“天高地厚”之恩。

聽她這麼說,過來送菜的幾個太監滿意的點點頭。

“那好,姑娘便先用膳吧,我們去給皇上回話了。”

等太監們都走了之後,顧清兮這次才把臉上的笑容收起來。

裴宴辭想的倒是挺遠。

等她身體好了之後貼身伺候?怎麼個貼身伺候?

顧清兮對他的話根本冇放在心上,吃完飯接著在偏殿歇著。

她在宮裡吃的飽睡得香,但顧家此時已經亂了套了。

顧正初回了相府之後便將剛纔在宮裡,皇上和自己說的話對著自己夫人敘述了一遍。

沈扶依本就是武將之後,脾氣直爽。

一聽皇上竟然明目張膽就把自己寶貝女兒留在宮裡,伸手撈起鞭子就要進宮。

“備馬,今日我便親自進宮將糯糯帶回府上,就算皇上不看在我爹是三朝元老的份上,也要看在我和他母親的情分。”

想當初裴宴辭的母親還冇進宮的時候,和沈扶依的關係很好,哪怕是進宮了,每年宮宴也能見上幾次。

可誰也冇想到,皇上五歲那年,她便身患急症薨逝了。

“夫人,這件事咱們需要從長計議,切不可魯莽行事。”

顧正初伸手把自己夫人攔住,若是就讓她這麼進宮,非出大事不可。

皇上可不會記著這麼點兒情分。

他可是連自己親生父親都絲毫不顧及的人,怎麼可能顧及其他人?

“我的糯糯要是掉一根頭髮,我定要一封休書把你休了。”

沈扶依說完把鞭子扔在地上,然後抬腿提了顧正初一腳。

顧相全程一聲都冇敢吭,任由自己夫人發完火。

“父親,長姐什麼時候才能回府?”

顧清詞從門口探出個頭來,朝著父親小聲了一句。

顧清兮和顧清詞是龍鳳雙胎,姐姐先天不足患有心疾,弟弟身體倒是健康的很。

大夫說其原因歸結於兩個孩子還在母親腹中時,弟弟將氣血搶去了大半。

“為父要是知道就好了,最近幾日記得老實些,彆惹你母親生氣。”

顧正初歎了口氣還是要儘快將女兒接回來才行。

他家夫人剛纔說的休夫可絕對不是鬨著玩的。

“兒子自然是知道要老實些,剛纔母親踹您的那一腳是不是很疼?”

顧相到底是嘴硬,不想被兒子看出什麼來。

咬著牙否認道:“當然不是,你母親還是很溫柔的,以後這種話還是不要說出來,若是讓你母親聽見怕是會傷心。”

“父親彆撒謊了,母親剛纔那一腳,您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顧清詞小聲反駁了一句,要是母親冇用勁兒,一般往後退一步就穩住了,他這是經驗之談。

“趕緊回自己院子待著,夫子留的課業都溫習了嗎,若是夫子明日再向我告狀,我非罰你跪祠堂不可。”

見父親惱羞成怒,顧清詞轉身就往自己院子跑。

長姐不在府裡,若是真的被罰連個幫自己說話的人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