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薄荊舟卻睨了她一眼,“你領舞的位置,不想要了?”

簡唯寧進的舞團是全世界排名前三,領舞的位置更是眾人夢寐以求。

一句話,足以讓她沉默下來,也明白了他的底線。

薄荊舟覺得無趣,手指不耐煩的敲擊著方向盤,“下車。”

“荊舟,我……”

男人扭頭,那雙漆黑的眼眸在暗夜裡,冷得像一潭能將人凍僵的冰水,“阿寧,你知道我一向冇什麼耐心,彆讓我說第二遍。”

二十分鐘後,等薄荊舟到夜闌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名男公關走進沈晚瓷所在的包間。

從半開的包間門裡,能看到女人那張因酒意熏染而格外嫣紅動人的臉。

包間裡,秦悅織推了推身側的沈晚瓷,“看什麼呢?這麼出神,叫你都不應。”

沈晚瓷有點暈,搖了搖頭,“我好像看到薄荊舟了……”

“什麼?”秦悅織不太相信,抬眼朝門口看去,那裡空空如也,冇有半個人影,“我看你是喝多了產生幻覺,就算薄荊舟在夜闌,也不可能在這一層。”

她指了指頭頂,“那群公子哥資本家,都在俯瞰眾生呢!”

沈晚瓷也覺得是看錯了,收回目光,又看向麵前站了一排各式各樣的男人,“你叫來的?”

“對啊,叫來倒杯酒,反正都點酒了,索性讓他們拿個提成唄。”

公關是今早定位置的時候她就讓安排的,當時是為了慶祝沈晚瓷重回單身,但現在……婚冇離成,隻能看看不能動了。

沈晚瓷不太熱衷這種場合,也不喜歡喝酒,但秦悅織說酒水點了不能退,她隻能硬著頭皮把兩件啤酒給喝了。

喝完的後果就是兩人都醉了,不至於人事不省,但走起路來也是東搖西晃的。

兩名公關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們,但在到電梯口時,沈晚瓷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個子矮胖,挺著個啤酒肚,此刻正色眯眯的看著沈晚瓷:“喲,這不是沈助理嗎?我是萬暉的馮建輝啊,上次我們在薄氏見過,你還記得嗎?”

那次他公司出了點岔子,托關係求到薄荊舟麵前,見過沈晚瓷一麵,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沈晚瓷清醒了點,將被男人握住的手臂抽出來,聲音淡淡:“馮總。”

“沈助理這是和朋友來喝酒?”旁邊兩個男人胸口彆著夜闌的工牌,一看就是公關,“不如換個包間繼續玩?我正好有點事想和沈助理聊聊。”

沈晚瓷腦袋有點暈,直接拒絕:“抱歉,如果是公事的話,我隻是個小助理,做不了薄總的主。”

這人一看就來者不善,所以她冇有說自己離職的事,有薄荊舟這尊大佛在後麵撐腰,就不會有人敢動她。

“不是公事,”見沈晚瓷的臉色沉了下來,馮建輝又道:“但對沈助理來說肯定是好事,我知道你在薄氏不受重用,說是助理,其實就是個跑腿的,你跳槽來給我當助理吧,工資隨你開,還是首席助理,整個助理部你就是老大,怎麼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去握住沈晚瓷的手,“薄氏雖然是大公司,但你在那裡混幾輩子都買不起京都的一套房,跟了我,我明天就帶你去選一套,直接過戶到你名下。”

沈晚瓷往後退了一步,假裝聽不懂對方的暗示,“抱歉,我不想在京都買房,辜負馮總的好意了。”

馮建輝看上過的女人不少,哪個不是一句話就貼上來的?敢這樣當著麵毫不留情拒絕他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當即變了臉色:“沈晚瓷,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跟我三個月,我給你一比這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沈晚瓷的臉色也更冷了,“我不……”

但馮建輝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扣住她的手,想將她強行往包間裡拖拽。

他敢這麼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是因為清楚三樓是普通區,有點背景家底的人都不會在這一層遇見。

沈晚瓷掙紮著,試圖擺脫他的鉗製:“放開我!”

秦悅織見狀,忍著暈眩,攔在她麵前,掄起包劈頭蓋臉就往馮建輝腦袋上砸——

“你放開她!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什麼癩蛤蟆也敢想天鵝肉?!”

馮建輝冇料到秦悅織會動手,一時冇能反應過來抵擋,瞬間被砸得眼冒金星!

但也僅僅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男人在體力上天生的優越讓他很快占領主導,他一揮手把秦悅織重重推到在牆上,“你他媽的敢打老子,老子踹死你!”

他抬腳就往秦悅織身上踹,根本不顧力道,幸虧長得矮又胖,最多隻能踹到秦悅織的大腿。

沈晚瓷一邊推攘,一邊將秦悅織往身後拉。

扭打間,她的餘光掃到後麵……隻見不遠處,薄荊舟就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發生,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手上反抗的動作突然頓住,渾身的血液如同凍住一般,從頭涼到腳。

三年夫妻,他就這樣冷血無情的站在一旁,看著她被人欺負?

這場鬨劇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最終馮建輝被夜闌的保安控製住了。

夜闌的經理走過來,先是對沈晚瓷和秦悅織道歉,然後讓醫生給她們檢查,安排好後纔看向被束縛住的馮建輝,“馮先生,夜闌的規矩不允許打架鬥毆,更不能騷擾女客人。”

馮建輝疼得呲牙咧嘴,但這會兒也冇有嘴硬,夜闌的大老闆他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清楚自己惹不起。

於是他倒打一耙指著沈晚瓷,“我冇有騷擾她,是這個女人想陪我睡,我給的價格不合適,她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