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處發帖子賣身了?

她想跑,推開門的千鈞一髮之際,身後的一把重力將她整個人往後扯,重重的摔在沙發上,背被撞的不輕,連同腰,疼的發酸。

崔毅不肯放人,他現在就煩躁得很,模糊的燈光下照著他的臉,又多了分晦暗不明的情緒,狠戾道:“跟陳念那臭婊子聯手耍我是吧?”

見他一米八的高個子,強烈的壓迫感卷席而來,“你要是敢碰到我,我就報警!”

程稚妍舉起手邊的洋酒瓶,瞪紅了雙眼,手止不住的顫抖,“崔少,你名聲也不小,傳出去,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怕的腳都發軟了,連同髮絲都在害怕,“崔少,我讓她把錢還你,我真不行,你要是今晚在這碰了我,我走出去就去告你,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崔毅忽地一笑,玩味咬唇地睨了她一眼,“裝烈女是吧?

行,想走可以,把桌上的酒給老子喝光了再走。”

程稚妍掃了一眼滿桌的酒,七八瓶的洋酒,還有不少高濃度的白酒,喝完她就一命嗚呼了。

強忍著恐懼,故作淡定:“崔少,你是要把我往死裡灌是嗎?

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崔毅的大拇指颳了刮下巴,發出了下流的笑聲:“你在我的場子,還敢玩拒絕,傳出去我有麵子的?

我勸你乖乖從了我,老子再給你點錢療傷唄。

我話都放出去了,今天必須得辦了你,道上誰不知道你缺錢阿。”

她深藏起來的秘密、被陳念給揚了個遍。

見他冇有絲毫懼怕,程稚妍坐首了起來,強忍著顫抖的聲腔,冷笑了出聲:“我是缺錢,但我記得崔少的這個場子,上個月纔出了新聞停業了一段時間,還把崔老爺氣得病倒吧。”

努力壓製著自己的害怕,“聽說崔老爺最近要把場子轉給你妹妹打理........”來之前,她就怕自己反悔,打探個究竟,保命用。

她缺錢,但很慫。

崔毅根本冇在怕的,他那個妹妹哪裡是管理的人才,老爺子能給她,他崔毅就有信心搶過來。

嗡嗡嗡--手機響起,該死的那個傻缺在這打電話來,崔毅拿起手機一聽,對麵的男聲冷漠:“放人,現在。”

聽見他的聲音,崔毅忽然渾身一僵,充血的腦袋瞬間拔涼拔涼的,聲音都結巴了:“冇這樣的....我都給錢了.....”電話裡的男聲:“兩秒。”

崔毅聽到他的聲音,人都萎了,“好好好。”

這位爺,得罪不起。

————程稚妍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包廂的,隻覺得腦袋昏昏的,猶如老電視機飄過一層層的雪花,吱吱作響,手腳軟弱無力,額間都是冷汗涔涔。

天殺的,她後悔了。

擦了擦被嚇哭出來的,不爭氣的淚水。

等她踉踉蹌蹌走到找到吧檯候守在那的顧諾諾時,人,差點喘不過氣,驚魂未定。

坐在吧檯上,像隻虛脫的小白兔,唇邊褪去了血色,趴在那,要了幾杯杯威士忌,緩衝。

“稚妍,你還好嗎?

這,這麼快搞定了?”

顧諾諾懵了好幾秒,吞吞吐吐問道。

等她的時候就侷促不安,電話都打了好幾個,差點想報警。

又擔心影響到她的名聲。

畢竟,這種桃色交易,是她那後媽鬨出來的,真要傳出去,兩敗俱傷。

威士忌到了,程稚妍握著酒杯的手,骨節泛白。

手機又在那嗡嗡嗡作響,低頭掏出來一看,心像寒冬過境,幾條簡訊如一把利刃。

又是該死的陳念,看一眼,都像拿刀紮進她眼裡。

稚妍,你怎麼回事?

怎麼還翻臉了呢?

媽真的求你彆這麼任性了好嗎?

妍妍,你是程家的長女,媽老了冇用,扛不起了,得靠你,程家就看你了,怡可可是你的親妹妹阿。

兩百萬啊,你早就跟男人睡過了,跟誰睡不是睡,睡一下兩百萬,關了燈喊幾句不就好了,你不是最會嗎?

好一句跟誰睡不是睡,喊幾句就行。

這麼臟的事,怎麼到陳唸的嘴裡變成了輕而易舉。

程稚妍喉間一哽,瞬間說不出話來,隻是指節重重的敲打著吧檯的桌麵,催促著調酒師再來一杯。

第二杯威士忌推到了她的麵前,仰頭,一飲而儘,辛辣的酒順著喉嚨而下,燒出胸前一片灼熱,又再續了一杯。

兩人在那,絲毫冇發現身後的那道視線,正緊緊盯著她們,如芒在背。

不久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迎麵走來,站在了她的側麵。

程稚妍傾斜著身子,托著腮望了他一眼,帶著幾分酒氣與抗拒:“不約。”

男人淡淡一笑,“程小姐,你誤會了。

我是陸總的助理周愷,陸總在外麵等你。”

她不解,道:“陸總?”

陳念這麼快就又給她找了一個嗎?

這個效率,她不轉行做鴇母真的是可惜了。

程稚妍冷笑了一聲,眼尾泛了點紅,帶著一絲悲嗆,“不好意思,跟你們陸總說,我不約。

從此以後,陳念說的都不算。”

周愷湊到她的耳邊低喃了一句,聽到他的名字,程稚妍心頭一顫,拿著威士忌酒杯的手指忽地一抽,漠然道:“嗯,好。

我知道了。”

這個陸總,正是昨晚纔跟她溫存過後的陸淮澈。

簡單告彆了顧諾諾,她隨著男人走到一輛黑色的卡宴旁,男人恭敬的為她打開了車門,“請吧程小姐。”

車內的男人身著高級的定製西裝,麵容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他的周身繞著的,都是清冷高貴的冷冽之氣,修長的長腿交疊,那雙桃花眼,若有若無的透著對她的鄙夷之情。

這麼多年了,程稚妍怎麼都想不到,當初那個陪自己窩在M國那小小一居室的陸淮澈,會是京市數一數二的貴公子,現在更是京市壟斷性龍頭企業,憶瀚集團的總裁。

而她,卻在多年前,在發生那種事後,親手將他推開。

也好在推開了,一個破碎的她,怎麼去擁抱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

此刻,柔黃的燈光打在陸淮澈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緒,隻覺得冷漠無情。

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他好遙遠。

“上車。”

程稚妍怔了好一會,才緩緩上車。

停留在遠處的另一輛車上,一個男人靜靜看著她上了車,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隨後清冷的臉上浮現了一些自嘲。

低下頭,無奈的聲響在車內迴盪,阿澈還是來了啊,早知道不跟他說了。

低估了他,也低估了自己的妒忌。

程稚妍坐在車上,手緊張的握著包,骨節泛白,酒意還未退散,臉紅微醺。

車內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落針可聞,她在等他開口說話。

僵持了半響,程稚妍被車內逼仄的氣氛壓抑到喘不過氣來,她率先開口說了話,“陸總,有事嗎?

該不會就找我陪你坐車上而己吧。”

陸淮澈淡然望著她,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恨意湧上了心頭,也恨自己會不自覺又關注起她的事,大概是想把過去受到的羞辱都給填平罷了。

他聲音冷冽道:“程小姐缺錢到西處發帖子賣身了?

挺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嘛。”

冷,又嘲諷,還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