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縣主這話一出,在場的貴女們紛紛噤聲。

誰不知道這個榆陽縣主一見衡陽誤終身啊。

但凡是京中哪個愛慕容衡陽的,基本都會被她針對。

如今容衡陽的妾室都到眼前了,榆陽縣主不扒了她一層皮纔怪。

“縣主,疏小娘她……是丫鬟升上來的,不知您的身份,不如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她一回,如何?”

白芷瑤踏著小步上前就擋在了疏影的身前,蹙著眉宇向榆陽縣主道。

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叫人瞧著真是心疼。

說完此話之後,白芷瑤還轉首看向疏影,“疏小娘,榆陽縣主是衡王的嫡女,是太後最疼愛的孫女,你就向縣主低個頭吧,不要讓容大人難做。”

向縣主低個頭?不要讓容衡陽難做?

疏影垂下眼眸,眼底滿是譏嘲。

白芷瑤當真是好手段,一句話就把自己架在了刀刃之上,看似在為自己求情,實則給自己按了個不重皇室不安於室的名聲。

“阿瑤,你幫她說話做什麼?你就是脾性太好,纔會容許一個妾室進了這莊子!”

榆陽縣主說著一把將白芷瑤扯到了自己的身後,指著疏影就威脅道:“賤婢,看在你是衡陽哥哥妾室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脫光了衣服在院子裡喊三聲你是賤.人,我就放你離去,如何?”

什麼?!

園內貴女們聽到這話後,齊齊朝疏影投去了一個憐惜的眼神。

這個榆陽縣主當真是狠啊,方纔若是打個幾巴掌或許隻是毀了臉,如今要是真脫了,那便是要了人家這條命啊。

“縣主……不可,若是被衡陽哥哥知道的話啊,他定會怨您的。”白芷瑤眼中含淚的朝疏影看了一眼,好似真的多麼擔憂她一樣。

若不是聽到了她說的這番話,疏影恐怕還真信了。

看來這個白芷瑤是真的要致自己於死地啊,她這麼說完,那個榆陽縣主怕是更想殺了自己了。

果真不出疏影所料,就在白芷瑤話音方落之後。

榆陽縣主眼中的恨意愈發的深了,她一掌退出身邊的婢女就怒道:“你去!將這個賤.人的衣物給我脫了!若是脫不下來,今日就脫你的!”

“是。”婢女戰戰兢兢的走向疏影,可手中的動作卻無半分停頓。

疏影見此,快速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你敢躲?”見她退後,榆陽縣主當即怒喝出聲。

疏影不卑不亢的朝著榆陽縣主行了個禮,“見過榆陽縣主,方纔奴婢未曾行禮實乃奴婢之錯,榆陽縣主若想責罰奴婢,奴婢絕無二話,但榆陽縣主卻不能命人將奴婢的衣裳剝去。”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妾室,我就算弄死你,也冇有人敢說什麼!”榆陽縣主滿目不屑的望著疏影,好似在瞧著一個螻蟻一樣。

然而疏影卻淡然笑之,比起榆陽的跋扈嘶吼,如今在貴女們的眼中,這個小小的妾室竟然更像一個主子。

“那陛下呢?”疏影揚聲開口。

此話一落,榆陽的臉色頓時一僵。

半晌過後,她咬著牙開口,“你胡說什麼!陛下怎麼會幫你一個妾室!”

“自是不會,以奴婢的身份想見到陛下怕是比登天還難,可如今四國同賀在前,各國使臣皆在京都之內,若是今日奴婢真的落了衣裳鬨出笑話,屆時傳入各國使臣的耳中,到時候不止奴婢一人死罪,在場之人……”

疏影這話點到為止並未說完。

可偏偏就是這一句冇有說完的話,頓時讓所有人背後生寒。

就連白芷瑤也青了麵色。

要知道四國同賀乃是十年一次的大事,每十年都會換一個國家大肆舉辦宴席,若是真鬨出了什麼笑話,上至帝王下至百姓都會被他國嘲笑。

甚至今日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脫不了乾係,特彆是榆陽縣主這個始作俑者。

“榆陽縣主,我瞧今日這事就算了吧。”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一開始那道囂張跋扈戳破了她身份的那位。

“秦霜降!這裡有你什麼事?彆以為你出自護國公府,你就能駁了我的麵子!”榆陽惱羞成怒的瞪著眼前兩人。

“誰敢駁你榆陽縣主的麵子啊?”秦霜降對天翻了個白眼,“我隻不過是怕陛下降罪罷了,你要是不怕的話,你就繼續。”

“你……繼續就繼續!給我撕爛了她的衣服!”

“榆陽!”

“住手!”

榆陽這話剛一說出口,園子外就傳入了兩聲怒喝。

眾人齊齊的朝聲音的出處看去,隻見容衡陽正跨步前來,太子和魏王等人在背後腳步匆匆。

“疏影,你冇事吧?”容衡陽一到疏影的跟前,立馬神色緊張的望著她。

看見他來,疏影心中強撐著的那抹堅韌瞬間消散。

她紅著眼搖了搖頭,“我冇事。”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容衡陽鬆了口氣。

然而站在他們對麵的榆陽和白芷瑤見此,一個牙關都要咬碎了,一個心中恨不得撕爛了疏影這張臉。

“衡陽哥哥……”榆陽一臉委屈的就想要開口。

可她這話都還未說完,容衡陽就轉過身來滿目陰冷的望著她。

“榆陽縣主,您今日之行,我會一五一十的稟報陛下。”

“衡陽,榆陽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為了一個妾室何至於此呢?”站在魏王身側的瑞王突然開口了。

聽到瑞王這話,魏王直接斂下了眼瞼,心中暗罵了一聲——蠢貨!

“是嗎?既如此,瑞王在千金閣一擲千金為佳人,冷怠瑞王妃一事,臣也一同稟報給陛下吧。”

“容衡陽!”瑞王急了,下意識的就拉扯了一下魏王的衣角,低聲道:“皇兄,幫幫我,此事絕不可讓父皇知曉啊,不然父皇定會打斷我的腿。”

“你也知道。”魏王冷哼了一聲就站了出來。

“榆陽,此事終歸是你不懂事了,方纔那位疏小孃的話說得十分在理,你去和人家致個歉吧。”

“什麼?!魏王表兄!你是瘋了嗎?你竟然要我和一個妾室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