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著在廚房中風捲殘雲的少女,秋月疑惑道:“荀老,您不是最討厭有女人接近主子嗎?為什麼還留下她?”

荀老聞言回首瞪了秋月一眼,“我那是不喜歡有人不懷好意地接近王爺。”

秋月驚了:“難道蘇聞音就懷了好意?”

“當然!”

荀老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蘇姑娘是真心愛護王爺。”

真心?

把主子比作馬桶自己比作刷的真心?

秋月一臉複雜之色地看向荀老,這老傢夥莫不是老糊塗了,連好壞都分不清?

荀老不理會秋月,跑去庫房將一隻鎏金檀木箱子給取了出來。

看到那箱子,秋月愣了一下,“這是……”

“天蠶月暝衣。”

荀老蒼老的手撫摸著箱子上的花紋,滿是感慨地道:“蒼天有眼,老奴終於能看見有人穿上這天蠶月暝衣了……”

秋月震驚地看向荀老:“難道您想……”

“冇錯,老夫要將它送給蘇姑娘!”

天蠶月暝衣乃是天下第一繡娘臨死前繡的絕品,輕如蟬翼,冬暖夏涼,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珍品。前幾年就被皇上賞賜給了主子,希望主子日後能送給心儀的姑娘。

不過主子拿到後就扔在了庫房,這麼多年都冇曾動過,冇想到荀老竟然要將它送給蘇聞音。

秋月簡直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荀老撇向秋月的表情,哼道:“老夫知道你在想什麼,秋月,這麼多年,你可曾見王爺開心過?”

秋月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許久,他沉悶的聲音緩緩響起:“天下所有人都有開心的理由,但主子冇有。”

荀老悠悠歎息:“王爺這一生太苦了,苦到所有的甜在還冇靠近他的時候,就已經融化成冰,又怎麼會開心?”

“但是現在卻有一人能闖入王爺的心裡……”

秋月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您不會是說那個女人吧?”

腦海中又閃過那個女人自戀而不自知的模樣,秋月嘴角就直抽抽。

見秋月一臉不信的樣子,荀老挑眉問道:“我且問你,王爺今日發瘋了嗎?”

“發……”

秋月話卡在嘴邊,想到什麼立刻看向荀老:“主子今日冇殺人!”

往日裡每次遇刺,主子必定要親手血濺三尺,但是今日主子冇有動手,隻是讓他去處理俘虜。

“是蘇姑娘。”

荀老一臉笑意地道:“在八角亭的時候,王爺就發作了,但是因為她,最後控製住了……”

秋月回顧了一遍,似乎是主子快發作的時候,因為蘇聞音的話被硬生生給打斷了……

荀老哼哼道:“老夫活了這麼久,就隻見過蘇姑娘一個能讓你主子控製自己不殺人,你說王府的女主人不是她是誰?”

說完也不理會風中淩亂的秋月,就笑眯眯地朝客房走去。

秋月在風中站了許久,抹了一把凍得麻木的臉,喃喃道:“主子的口味當真獨特!”

東方聿控製著輪椅走到浴室時,在平滑的門檻上停頓了一下,他忽然對著空氣說道:“本王今日是否有些心軟?”

一道黑影立在他身後,麵無表情地開口:“屬下不知。”

覆蓋著白色緞帶的眼眸‘看’向杏林的方向,他的聲音平靜得有些恐怖,“本王記得最近有幾位老頑固彈劾本王暴虐無道?”

“是刑部的柳大人、禦史台的張大人……”

何時了看了他一眼,“還有宗人府的瑞王爺,前兩人都是皇上的人。”

“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