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群人手忙腳亂的,要把老太太往家裡頭抬,但葉雲眠卻按住了老太太的身子,讓人不好下手。
“我知道,老太太您是太生二叔二嬸他們的氣了,纔會一時糊塗將罪過算在我頭上,您平日裡是最講理不過的人,如今突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兒媳一家竟做出這種搶占大房私產的事情,心裡難受,纔會暈過去,不過您放心,我在邊關學了些本事,會些岐黃之術,這便為您診治一下。”葉雲眠快速的說完,然後在懷裡掏了掏。
一個捲起來的小布包被拿了出來。
東西很小,展開之後,是幾根排列很整齊的銀針。
銀針規格不夠齊全,是她來京的路上攢下來的,本來還打算到了京城之後再添置些東西,冇想到家裡頭的麻煩這麼多。
“大姑娘!您這是要做什麼!”老太太的心腹嬤嬤立即擋住了葉雲眠的手。
“治病呀?”葉雲眠一臉無辜,語氣之中又帶著些理所當然。
老嬤嬤嚇得不輕:“這麼粗的針怎麼能隨便紮!太夫人果真不是您的親祖母,您這纔不知心疼啊!?將人氣倒已經是大小姐的罪過了,怎麼現在還用這麼歹毒的法子!”
葉雲眠一聽,麵色冷了下來:“你這刁奴是說我要謀害長輩?你可知,誣陷主家是大罪,我便是立即將你砍了都行。”
佟嬤嬤心裡也有些慌張,但看著那針,還是咬牙說道:“老奴都是為了老太太好……”
“就是說,今日,你執意不讓我給老太太治病?”葉雲眠問。
“是,老太太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大小姐您還是放過她吧……”佟嬤嬤依舊堅持到底。
葉雲眠聽完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直起了身子。
她退讓了一步,然後靜靜的說道:“良伯,將這目中無人的刁奴拿下,此人阻止我救治老太太,定然是包藏禍心,將人就地打死!待老太太醒來,我自會向她解釋!”
她是初來乍到不假,但大哥好歹也是個有點本事的反派,可用的人還是有的。
良伯現在很聽葉雲眠的話,她說要拿人,良伯便立馬去做。
“大小姐!你這麼容不下我,莫不是真想要趁老太太暈倒之際害她!”佟嬤嬤嚇得厲害,眼見自己被人押在了地上,立即慌張的大喊大叫。
“如此大膽猖狂,還敢誣陷主家的刁奴,便是老太太醒著,也要重罰的,我不忍老太太一把年紀見血,就替她來做吧。”葉雲眠根本就冇把自己的名聲當回事,“打死。”
國公府好歹也是武將起家,這一聲令下,立即就將人按死在地上。
立刻便找來棍子,毫不客氣的打了下去。
葛氏本是裝暈。
她想著暈倒之前對葉雲眠一番指責,這丫頭往後在京城定然是人見人厭,可冇想到這死丫頭剛纔竟然按著她不讓走,如此也就罷了,現在還將她的心腹扣下來打!
聽佟嬤嬤的哭嚎聲,著實淒厲!
若她此時不醒,這人的性命隻怕真要保不住!
“這是……怎麼了?”老太太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葉雲眠立即上前道:“這刁奴竟然不讓我給您救治,簡直該死!”葉雲眠似乎很是生氣一樣,“剛纔此人甚至還懷疑我會害老太太您,如若讓這種人繼續嚼舌根,往後豈不是會家宅不寧?”
葛氏聽著這話,心裡氣得要死。
這死丫頭真是會顛倒黑白!
“快住手!”老太太立馬喊道,“你這丫頭怎能如此胡來?佟嬤嬤是跟了我幾十年的老人了,所做一切定然是為了我好,就算她言語激烈了些,你也不該要將人置之死地,我真是不知,你這心思究竟是如何冷漠狠毒,不將人的性命當回事兒!”
“老太太的意思是,由著她胡說沒關係?”葉雲眠眉頭一皺,“我聽說您這身子骨這些年越發不好了,動輒便難受暈倒,我在邊關這些年也學了醫術,既然您是長輩,我理所應當要好生孝敬替您瞧瞧的,可她卻說我害您,如此揣摩讓我如何自處?若是我祖父和爹孃仍在,必不會容她如此欺主的!”
葛氏內心直翻白眼。
在邊關學了本事?!簡直笑話!
葉雲眠這死丫頭不過才十八歲,在邊關那種地方,就算真拜師學醫,隻怕也是跟著那走街串巷的遊醫郎中讀過幾個方子罷了,若真讓她一針紮下去,她這身子骨才真算是廢了!
“我這身子骨無礙,老毛病了,隻要你不氣我,老婆子我還能長命百歲!”老太太是打定主意想讓她以後冇臉見人。
葉雲眠真不怕丟人。
就算吃了輩分的虧,她也能在彆的地方賺回來。
隻是現在就是見不得這老太太這般會演罷了。
“您說的哪裡話?可是雲眠做錯了什麼?”葉雲眠像是聽不懂她的意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爹孃留下的這些東西若是被糟蹋完了,豈不是我身為女兒的不孝?我大哥和弟弟這些年不曾從公中拿錢,國公府偌大的家財都已經是二叔的了,二叔卻還要動大房的私產,我心中不解,這纔多問了幾句,莫非也是錯,若是如此……那雲眠知道了,不如讓我大哥自請奪爵,讓二叔做這個定國公吧!”
這話一說,旁人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事兒看似是葉雲眠這個當晚輩的不知死活與長輩頂撞,實則是這葉家二房這些年占夠了便宜,大房不忍了!
不過從前葉家二房的人都說葉惟寅兄弟倆奢侈無度,現在再看,又不是那回事了。
葉惟寅的奢侈都用在林家姑娘身上了。
而葉惟清更傻些,到處給彆人送東西,自己似乎也冇享受什麼?
反觀葉家二房,竟然堂而皇之的將定國公的家財全占了,這可說不過理啊!
老太太氣得發抖,這回真想暈了,她本來冇將葉雲眠當回事,畢竟年紀輕輕一個小丫頭,就算不怕事也該有所顧忌纔對,可冇想到她真是什麼都不在意,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