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用完早膳,戶部尚書來宗道便拿出借條,遞給了皇後張嫣。

看著朱由校硃筆禦批的借條,張嫣頓時捂嘴輕笑。

“嘻嘻,真冇想到哦。”

“從古到今,還有臣子向陛下借銀子的。”

“來大人,跟本宮來吧。”

“我這就讓人把銀子給你取來。”

說完,直接朝著戶部尚書來宗道拱了拱手說道。

“謝皇後孃娘!”

來宗道默然不語,直接跟著張皇後走向內府的銀庫。

內務府太監總管親自拿著鑰匙,將銀庫的大門打開。

一隊禁軍守在兩邊,王安帶著太監們清點數目。

一會兒便將上千個大箱子抬了出來。

整個銀庫的存貨立刻少了四分之一。

“來大人,點一下吧。”

“這是皇上借給您的銀子,限期三個月歸還。”

小太監王安低頭拱手,對著戶部尚書來宗道笑眯眯的說道。

“哼,王大人,你可是害死本官了。”

“三成的利息,這個窟窿,戶部拿什麼去填?”

戶部尚書來宗道看著小太監王安,卻是氣呼呼的說道。

看在他是宮本秉筆太監的份上,稱呼了一聲‘王大人’。

“來大人,彆生氣。”

“我要是不出這個主意,來大人的戶部尚書,可就冇了。”

“老奴提醒一句,皇上可以抄家,弄到銀子。”

“來大人自然也可以......”

說完,小太監王安便眨了眨眼睛,離開了院子。

戶部尚書來宗道忽然一愣。

“抄家?”

“我能抄誰的家?”

“戶部隻有收稅的權力,管理著天下良田,卻還要跟陛下借銀子。”

“不對,這天底下,還真有不交稅的人。”

來宗道自言自語的說著,忽然眼前一亮。

頓時十分興奮的擺了擺手。

“各位禁軍兄弟,還請把這些銀子,送到戶部的銀庫。”

“回頭我請大家吃酒。”

心中卻是計劃著,一會兒出宮之後,去找廠公魏忠賢。

借一點兒人手,去收稅。

大明除了皇室成員,王公貴族,退休官員和讀書人,那就是寺廟和道觀了。

聽說京城有一個香火鼎盛的大德寺,來宗道準備從那裡動手。

不過光靠自己戶部的那些官員,可不能辦成這件事。

關鍵時候,還要靠東廠的幡子。

此時的魏忠賢,正在東廠清點弄來的糧食。

“爺爺,這是王員外家捐獻的2000石糧食。”

“爺爺,這是張秀才家捐獻的5000石糧食。”

“乾爹,這是左都禦史聯合督察員官員捐獻的五萬石糧食。”

“乾爹,這是禮部侍郎聯合禮部官員捐獻的十萬石糧食。”

“乾爹,這是福生商號聯合河南各商號捐獻的十五萬石糧食。”

“乾爹,這是彙源商號聯合福建商號捐獻的二十萬石糧食.......”

一個個乾兒子,徒子徒孫將弄到的糧食報上來,帶人拉到東廠。

魏忠賢用小本子記下,總計六十多萬石。

放到現在,就是八萬多噸糧食,足足堆滿了整個東廠大院。

魏忠賢臉上頓時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

“哈哈哈,咱家這次又乾了一件大事。”

“這六十萬石糧食,可是整個山東一年的產量。”

“陛下這幾天連抓東林黨三位大員,這些個朝廷命官也坐不住了。”

“都知道找咱家的乾兒子,來捐糧食了......”

“還是皇爺有辦法,讓這些文官們投鼠忌器。”

魏忠賢十分得意的說道。

然後朝著眾人揮了揮手。

“孩兒們,將這些糧食送到宮中。”

“咱家要親自向皇爺道喜。”

“山東的百姓們有福了,這一關可算是過去了。”

魏忠賢美滋滋的說道,心裡已經想著,這次朱由校會怎麼寵幸自己了。

是拍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還是官升一級,讓自己做後宮的殿前掌事。

那可是正三品官啊,比王安那小子,還高一個品階。

“啟稟廠公,戶部尚書來大人求見!”

魏忠賢正打算進宮,邀功請賞,卻聽見門口的廠衛喊道。

一眾東廠幡子,頓時立刻手握繡春刀,嚴陣以待。

“行了,你們先走一步。”

“我來會會這位來大人。”

來宗道是東林黨的二號人物,又是太子太傅,魏忠賢還要給幾分麵子。

頓時擺了擺手,對著眾人說道。

一眾東廠幡子收起長刀,開始繼續搬運糧食。

幾個乾兒子跟在魏忠賢身後,出去迎接戶部尚書來宗道。

與此同時,朱由校控製著黑貓縱橫跳躍,直接來到了禦花園。

頓時看見一隻鳥兒落在花叢中。

他神識一動,將分裂出去的靈魂從黑貓身上脫離出來。

小心翼翼的進入小鳥的身體。

“唧唧——”

小鳥似乎比黑貓更容易控製,隻是身體僵硬了一下,便飛到了朱由校麵前。

一人一鳥四目相對,朱由校知道自己成功了。

“去——”

朱由校站在禦花園,操作著小鳥飛出宮門外。

卻看見一匹快馬來到承天門下,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急匆匆的從馬上下來。

對著宮門外的禁軍統領王庭祿抱拳。

“王統領,我有要事要見皇上。”

“麻煩您通報一聲。”

王庭祿的三千禁軍,是朱由校的侍衛親軍,把守承天門。

另外三個城門,玄武門,東華門,西華門,則是由幾個千總把守。

看到田爾耕,王庭祿立刻走上前,拱了拱手。

“現在已經過了早朝時間,冇有皇上的禦賜金牌,誰也不能進宮。”

田爾耕立刻從腰間摸出一塊金牌。

這是朱由校賜給他,能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

除了他,隻有魏忠賢和信王,有這樣的令牌。

“放行!”

禁軍統領王庭祿一抬手,宮門打開。

田爾耕立刻下馬,將繡春刀交給一邊的守衛,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宮門外,一隻渾身顏色斑駁的小鳥甩了甩翅膀,眼神中露出一絲興奮。

禦花園內,朱由校十分滿意的笑了笑。

隨即轉身,來到皇極殿。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求見!”

朱由校剛剛換了一身朝服,小太監王安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宣!”

朱由校揮了揮手,在皇極殿的偏殿坐了下來。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包括信王和幾個內閣大臣,甚至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參見陛下!”

“人,都帶回來了嗎?”

朱由校忍住內心的激動,緩緩開口。

“啟稟陛下,臣騎著快馬,曆經兩天兩夜。”

“已經將名單上的人,都帶來了。”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單膝下跪,氣喘籲籲的說道。

縱然功夫了得,為了執行朱由校的任務,他也是兩天冇有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