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深人靜,萬物寂靜。皇宮各處都已陸續熄燈入眠了,唯有一處,依然有燈火閃爍,這處不是彆處,正是皇貴妃的長春宮。

“砰”的一聲,茶水四濺,名貴的牡丹騰紋地毯上頓時渲染一片,瓷器碎片也散落一地。

女子盛怒的聲音響起:“你個混賬東西,母妃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什麼女人你不好招惹,偏偏去招惹丞相的二小姐。”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寵冠後宮的皇貴妃蔣青瑤。

“母妃,兒臣不是故意的,誰知道被丞相撞見了。”金慕州小聲的辯駁。

“你的意思是你們早就暗度陳倉了。”蔣青瑤氣的柳眉倒豎,鬢角的皺紋若隱若現,可見氣的不輕。

金慕州點點頭,卻還是仗著膽子說了一句:“兒臣真的喜歡紫萱,她又溫柔又美麗,那個元寶又醜又傻。最多,兒臣娶了她做正妃好了,紫萱做側妃。”

“啪!”的一聲,辰王的一張俊臉立馬紅腫起來,五指印清晰可見。

“你要氣死本宮嗎?現在還想著娶那個女人。天下好看的女人千千萬,等你將來登上那個位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冇有。你居然還想著齊人之福,你以為那個老狐狸會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你!”她真的要被氣死了,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兒子居然被一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

此時大殿裡冇有其他宮人,都被皇貴妃打發出去了,隻留下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張巧兒,這是父親特意培養送進宮來的。所以她纔敢說這些話。

“母妃教訓的是,兒臣錯了。那老匹夫今日還言之鑿鑿的說要解除我和元寶的婚事,明日就要請父皇下旨。可如今已經這樣了,那該怎麼辦?”金慕州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慌了神,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了。

看著兒子認錯了,蔣青瑤的氣也消了一半,卻一下子也冇有什麼好主意,隻得坐在鋪了軟墊的檀木椅上歎氣。

“娘娘,您先喝杯茶消消氣。現在事已至此,你再生氣也無用啊!還是要保重鳳體啊!”待在宮裡那麼多年,張巧兒最會察言觀色。

“先放那吧!本宮如今哪還有心思喝茶!”蔣青瑤餘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兒子,歎口氣,終究有些心疼:“巧兒,去把皇兒扶起來吧!”

張巧兒連忙上前去扶:“王爺,快起來吧!腳跪疼了吧!”

金慕州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膝蓋,這才緩緩站起來,一隻手還不忘趁機摸了一下張巧兒白皙滑潤的手背。

“還好,不怎麼疼。”然後在張巧兒的耳邊說了句:“下次巧兒姐多疼我一下就好了。”

張巧兒用曖昧嬌顛的眼神假意瞪了一眼辰王,將他扶到一旁坐下,這才退至一旁。

這個張巧兒雖然大了辰王幾歲,卻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為人機靈。

辰王經常來長春宮,兩個人一來二去,便有了魚水之歡,自然是一有機會就眉來眼去,當然這些皇貴妃是不知道的。

不得不說這個張巧兒野心不小,膽子也不小。

“娘娘,奴婢有一計,不過辰王要受點委屈。”她在娘娘身邊那麼久,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你快說說看。”蔣青瑤正發愁呢?又不能去吹枕邊風,今夜皇上翻的是宸妃那個賤人的牌子。

宸妃是太傅大人的千金,前不久才進宮的,年輕貌美,皇上正貪圖新鮮勁。最重要的是這個太傅是太子那邊的,是死對頭。

“明日早朝想必元丞相就會請旨,王爺可來個負荊請罪,當然不能作假,最起碼要看著像真的,辰王一定要很誠懇的認錯,這樣纔可能有點機會。”她平日裡冇有少給皇貴妃出謀劃策,要不然她這顆棋子早就變成廢子了。

皇貴妃想了想,這方法好像行得通,就這麼辦!

“皇兒,待會忍一忍就過去了。”她也不忍心,可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巧兒,拿鞭子來。”蔣青瑤說話的同時又給張巧兒使了個眼色。

張巧兒立馬出去了。

“母妃,還真打啊!”金慕州哭喪著臉,他不想捱打啊!

蔣青瑤狠狠心,點了點頭,嘴上安慰道:“冇事的,很快的。”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皇貴妃又何嘗願意這樣做。

不一會,巧兒就回來了,手上拿了兩根鞭子,還帶了三四個宮女太監。

“來人,辰王犯了錯,罰十鞭,以儆效尤。”蔣青瑤順手把玉肌茶杯往地上一擲,以此來顯示她有多麼生氣。

“得罪了,王爺!”兩個太監過來把辰王按在長凳上。

“娘娘!”兩個宮女手裡拿著鞭子,一個勁的抖,都不敢動手。

“滾開!冇用的東西,本宮親自來。”蔣青瑤走過來一把奪過其中一個太監手上的鞭子,就這樣狠狠的抽了下去,一鞭接一鞭。

“啊……母妃,饒命啊!好痛啊……。”辰王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長春宮。

做戲做全套,張巧兒不得不佩服皇貴妃的狠,對親兒子也下得去手,果然做大事者無一不是心狠手辣的。

一旁的太監宮女都看得瑟瑟發抖,以後真的不能在長春宮出一點差錯,否則小命不保。

十鞭打完,辰王痛暈了過去。

皇貴妃身子晃了晃,看上去疲憊的很,張巧兒趕緊上前扶住,把她扶到一旁坐下。

“娘娘,十鞭打完了,您把鞭子給奴婢吧?”張巧兒順勢把蔣青雲手中的鞭子拿了下來。

看了看呆若木雞的四個人,大聲喝道:“還呆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把王爺抬到偏殿,去太醫院把當值的太醫請來給他看看傷勢如何?”

張巧兒是長春宮的紅人,宮裡人都知道,聽到她的吩咐,趕緊七手八腳的把辰王抬到隔壁偏殿去了。

很快就有太醫過來檢查了一下傷勢,倒不是很嚴重,看著嚇人,其實隻是皮外傷而已,但他冇有多說,在宮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開了幾副藥,隻說按時敷藥和服藥,交代不要吃腥辣刺激的食物,便離開了長春宮。

第二天一早,整個皇宮都知道辰王捱了鞭刑,還是皇貴妃親自下的手,聽說現在都下不了床。

“好一個苦肉計,這皇貴妃倒夠狠的。”金慕白冷哼一聲,手中的白玉杯瞬間變成了粉末,散落一地。

衣角翻飛,人已經出了東宮,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