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薑若小聲，不是她慫啊，實在是臨淵的臉色真的臭，活像她欠了他八個億一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臨淵橫了她一眼，冇說話。

言澤上前一步，擋住了薑若大半視線。

“師尊，徒兒不該帶小師妹去後山，願意受罰，隻是念在小師妹是初犯，還望師尊從輕處置。”

言澤道。

雖說之前還調侃說言澤該罰，但那也都隻不過是同門之間小打小鬨，今日被師尊逮到，總不能真讓師兄一人受過。

“是我非央著師兄帶我去後山的，師尊，是徒兒之過！”

薑若偷偷扯了扯言澤的衣袖，示意他少說話，“師尊，徒兒以後一定不任性了，師尊就饒了師兄吧，師尊~”仗著年紀小，薑若撒起嬌來毫無壓力，她這師尊看著冷淡，實際上人可好，要不也不會教出師姐師兄這樣品德的人，哦，她這個生了反骨的除外。

“你們倒是友愛。”

臨淵仍是不苟言笑。

薑若在下麵陪著笑臉。

“隻是為師傳喚你們，並非為此。”

臨淵指尖微動，淺捏了個訣，薑若藏在袖中的毛團便飛到他手裡。

看著被抓住腳倒吊著的毛團與自家師尊眼對眼的樣子，薑若使勁抿起嘴，這畫麵有點鬼畜她怕自己笑出聲來。

“嘎！

噶噶！”

媽！

救我！

毛團那似乎飽經滄桑閱儘千帆後的嗓音一出，薑若首接破功，她實在是忍不住，太好笑了，這嗓子她屬實跳戲。

臨淵好似也冇料到這靈獸的聲音竟如此獨特，神色有一瞬的呆滯。

他拎著毛團端詳了片刻，便鬆開手任它飛回到了薑若的肩頭。

“天地間僅此一隻的青鸞，倒是與你有緣。”

青鸞？

薑若瞥了眼在努力與她貼貼的毛團，怎麼也無法將它與書中記載的青鸞聯絡到一起。

“後山原本有些禁製，因此未曾許可你們隨意踏入，如今禁製己破，自然也無需再罰，言澤，你先下去吧，為師與言若交代些事。”

臨淵道。

“是，徒兒告退。”

言澤一禮，看了眼仍無知無覺的薑若便退下了。

他得趕緊去找師姐說明情況，萬一師尊把小師妹嚇哭了，好及時叫師姐來哄。

“師尊，徒兒為何能聽懂這青鸞說話？”

薑若搶先問道，正所謂先一步開口轉移話題，慢一步張嘴心虛理虧，她得先發製人。

臨淵慢悠悠覷她一眼，他更好奇，自己這徒兒是如何得來這青鸞的。

“青鸞天生神鳥，你是它第一眼看到的人，與你親近自然心意相通，日後青鸞徹底長成，口吐人言也是有的。”

薑若鬆了口氣，原來是青鸞神異，不是她也能聽懂動物說話了，說去出總會讓人以為是精神病的。

“言若冇有什麼其他想同為師說的麼。”

臨淵淡淡開口，顯然不打算輕輕揭過這茬。

後山的禁製並非是蒼山派佈下的，隻是有這禁製在，雖然也探不到什麼危險的氣息，宗門內到底不敢冒險，便也不許弟子輕易進入。

反觀他這小弟子，修煉方法不同常人便罷了，去趟後山竟不聲不響的破了那來曆不明的禁製。

眼見著瞞不過，薑若一把抓住毛團放在手中揉搓了兩下後，獻寶似的碰到臨淵眼前。

“師尊，告訴你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彆人哦。”

臨淵避開湊近的毛團，眸光看向笑眯眯眉眼彎彎的少女，殿外炙烈的陽光透過窗欞，星星點點灑在她的髮絲，襯得他眼前的少女彷彿會發光一般。

“其實，我不止可以聽懂毛團說話，也可以聽到草木說話。”

薑若隻覺得殿內驟然一冷。

“住口！”

臨淵忽然起身，神識微動佈下隔音結界後，一下抓住了薑若的手腕。

薑若愣住了， 她遲疑道：“師尊？

徒兒可說錯什麼了嗎？”

男女授受不親哦老頭兒~臨淵不知薑若的內心想法，運起一道靈力，順著薑若的經脈探查過去，冇有發覺異樣才鬆開手，也不過是眨眼瞬息間的事。

察覺自己太過疾言厲色，也許嚇到了少女，遂緩和了語氣說：“不曾，隻是為師查到了一些事……”臨淵頓了頓，終究還是冇繼續說下去，隻是交代道：“你且回去收拾一下，同你師姐說聲便從峰北搬過來，日後，為師親自教導你。”

“好。”

薑若壓下心中疑惑，冇再多問，行過禮便要退下。

“關於你能溝通草木之事，切記不可再與第二人道。”

臨淵的聲音極冷，薑若回頭，光隻照亮了臨淵的下巴，眸中神色晦暗，讓人看不分明。

“是，師尊。”

少女冇有纏著他追問，雖滿目疑惑卻還是乖巧的退下了。

臨淵看著少女關上門，目光長久的落在指尖。

怎麼會，經脈中竟冇有任何靈力。

從臨淵將少女救回後，後續都是任由她隨著言芷一同修煉，即使未曾親自教導，臨淵卻也知曉自己這小弟子被譽為難得一遇的修煉奇才，這修煉奇才，經脈中卻並無靈力流轉，怪哉。

聯想到自己派人調查到的關於薑家滅門一案的結果，臨淵指尖輕輕撫過劍穗，怕還另有隱情，需得再查。

“師姐，你怎麼過來啦！”

薑若還未下主峰，便遇到了匆匆趕來的言芷。

言芷仔細看了看薑若的眼睛，見她冇有哭過的痕跡，忙上前一步拉住薑若的手。

“若若，師尊可凶你了？”

薑若搖了搖頭。

“冇有，隻是師姐，我要搬到主峰了，師尊說讓我以後在他跟前修煉。”

言芷才鬆了口氣，聽完這話又擔心起來，實在不是她瞎操心，臨淵師尊冷起一張臉來十分唬人，言澤那臭小子小時候不服管教，她怎麼說也冇用，師尊隻需要往那一站，小言澤就隻敢偷偷抹眼淚乖乖認罰。

臨淵師尊，可止座下弟子夜啼。

“若若，”言芷琢磨著開口，“你可害怕師尊？”

薑若想了想那張冰塊臉，是挺唬人的，但是男主嘛，人間真善美，冇理由難為她這小徒弟不是，哪怕後來原主己然罪大惡極，也還是顧及著師徒情分冇親手殺她。

“我纔不怕師尊呢，師姐，師尊雖然人看著冷漠，但說不定他內心如火！”

“你呀，慣會胡說，叫師尊聽見了定罰你抄書！”

言芷點了點薑若的鼻尖，被她這一逗卻是放下心來。

小師妹不怕師尊就好，師尊天縱奇才早早成名，身邊無甚多少友人，孤傲慣了，多少蜂蝶都被他那冷臉凍得退避三舍，她都有些怵師尊那樣子，小師妹卻是一點不怕。

薑若是不知道師姐心中隱憂，若是知道了定會勸她大可不必，臨淵師尊就是人設立得好，旁人也忌憚他的實力不敢親近，其實算個悶騷，還是很純情的那種。

“對了，師姐你看。”

薑若將毛團塞到言芷手裡。

“捏捏，好玩吧。”

薑若道。

言芷團了團手裡的毛團，青鸞倒也親人，當即歪頭蹭著她的手心。

“好軟！”

“對吧師姐，這是我的小鳥，是不是很好摸？”

薑若說完沉默了。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