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德武帝冇再多說什麼,帶著尉遲曦離開了。

大皇子心裡卻是亂了,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懷疑他了嗎?

那他現在還要按照計劃對田文建出手嗎?

大皇子不是太確定了,他想了想,還是匆匆去了皇宮裡,找母後商量這件事。

皇後聽聞了這事兒,沉吟了一會兒開口,“田文建現在不能死。”

“若是馬上讓他死了,那陛下定然會懷疑你的!”

“你怎的這般不小心?!”

“怎讓陛下將那人抓住了?”

“那人嘴巴嚴不嚴實?”

大皇子連忙開口,“此事重大,兒子派去的是心腹,定然是不會出賣兒子的!”

皇後點頭,“如此甚好,最近先不要有任何行動了。”

“有些人該棄了,就得棄!”

大皇子咬了咬牙,用力點頭,“兒子明白。”

“對了。”

皇後提醒他,“安宜城的事,你已知曉了吧?你可安排一些自己人過去,這是一次升職的好機會。”

“陛下看重這事兒,隻要辦好了,升職是很容易的。”

大皇子應下,“好,母後放心,兒子心裡明白的。”

大皇子冇在皇後這裡待太久。

但他們如今的一舉一動,都被德武帝的人看在眼裡。

德武帝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

而這會兒,德武帝正在練字,最近他也是明白了,與其去看奏摺氣死自己,不如練字,練字的時候,曦兒還會誇誇他,他心情就舒暢了。

“行了,退下吧。”德武帝寫完最後一個字,對稟告的暗衛開口。

“是!”暗衛退下了。

尉遲曦被德武帝抱在懷裡,扭了扭身子。

【好熱啊這鬼天氣!】

【這裡三層外三層的繈褓,真是讓人不舒服!】

德武帝聞言,摸了摸她紅彤彤的小腦袋,“熱了?”

尉遲曦連忙點頭。

【哎呦,我親爹啊,你終於發現我熱了!】

德武帝:……說的好像我很瞎似的。

德武帝幫她解開繈褓,尉遲曦一個翻身趴著,用力的往前蹭。

【我要離開這些‘包袱’!】

太熱太熱了!

德武帝:……

德武帝伸手幫了她一把,將她放在地麵上,尉遲曦趴在地上,用力的想嘗試坐起來。

德武帝就在一旁坐著看著她。

看著她一次次啪嘰一下摔在地上,又一次次堅強的將手撐起來。

德武帝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尉遲曦:……

【不是,你為什麼一直站在這裡看我摔跤呀!】

德武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尉遲曦:……

【笑什麼笑?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尉遲曦練到最後,累的趴在地上,裝死。

德武帝將她抱起來,送她去嫻妃那邊吃奶,德武帝也陪著嫻妃一起用了膳。

用膳過後,德武帝就先離開了。

尉遲曦今兒個實在是累到了,冇多久就睡著了。

而此時的大皇子府邸。

大皇子用膳過後,去找了美妾在床上滾了滾,就回自己書房去了。

大皇子屏退了奴才,打開書房裡的暗格,將裡麵藏著的還未完成的龍袍拿了出來,他又拿了針線盒出來,繼續繡龍袍。

這是他的秘密,他當然也可以找人定製龍袍,但那樣風險太大了。

他自己就會繡花,為何不自己繡龍袍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大皇子開始自己製作龍袍。

他也隻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屏退奴纔來繡。

這事兒他一直隱藏的很好,他相信,等他繡成功了,等他篡位成功了,父皇他們都發現不了。

哈哈哈哈。

這麼想著,大皇子差點冇笑出聲來。

但他很好的忍住了。

不能笑,不能讓外麵的奴才發現什麼。

就在大皇子認真的繡龍袍時,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

大皇子一驚,針戳到了自己的手,他抬頭就怒罵,“不長眼的東西,誰讓你進來的?!”

“纔來王府幾年,連規矩都忘了?!”

“敲門都不會?!”

大皇子一連串的怒罵出口,卻冇聽到任何聲音,他朝著門外望去,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將龍袍往桌子下一塞。

他顫抖著身子站起身來,“父、父皇!!”

“父皇,您怎麼來了?!”

都這個時辰了,父皇不睡覺,來他的王府乾什麼?!

大皇子走過去,噗通一聲跪下,“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德武帝剛剛可看的一清二楚。

這小子手裡拿著龍袍在繡呢!

嗬嗬!

果然和曦兒說的一模一樣!

德武帝冷笑,“怎麼?你這王府,朕還不能來了?!”

“今兒個是誰說的,朕想來,隨時都可以?”

大皇子:……

那我也冇想到,您會這個時候來啊!

大皇子額頭上冷汗淋淋,連忙磕頭,“父皇息怒!”

“兒臣不是那個意思!”

“父皇能來,是兒臣的福氣!”

德武帝嗬了一聲,“福氣?”

“方纔罵的可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大皇子腦袋磕的砰砰響,“父皇恕罪、父皇恕罪啊!”

“兒臣以為是府上那個不知輕重的奴才,當真不知道是父皇來了。”

“若是知道,來者是父皇,兒臣定然是不敢這般說的!”

“父皇明鑒啊!”

德武帝懶得與他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他朝著他的書桌那邊走過去,大皇子瞪圓了眼睛,驚到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腦海裡浮現了兩個大字:完了!

德武帝將他藏在桌子底下的龍袍拿了出來,直接丟到他麵前,“尉遲睿,你好的狠啊!”

“是不是改日朕見了你,也得三叩九跪啊!”

尉遲睿身子一晃,這下磕頭磕的更用力了,“父皇,冤枉啊冤枉啊!”

“這是兒臣打算在父皇下次做壽的時候,送給父皇的!”

可能就是求生欲吧。

在這個時候,尉遲睿腦海裡忽然浮現了這個解決的辦法。

隻要說是自己要送給父皇的,不就冇事了?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心裡的恐慌也褪去了一大半。

“父皇,兒臣知道,兒臣向來做什麼都冇有弟弟們出彩,兒臣冇什麼本事,也就隻會繡花這種拿不上檯麵的東西。”

“兒臣就想著,下次父皇大壽的時候,將自己親手縫製的龍袍送給父皇,聊表孝心。”

“兒臣一片真心,請父皇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