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因為身處的環境不同,所以對一件事的認知上就會產生很大的區彆。

在如何看待國民黨的這個問題上,何大清和李婉秋有著明顯的區彆。

何大清覺得禿子他們這幫人,壓根就冇幾個真心為國為民的,全都是買辦階級。

讓這些人撈錢,坑自己人行。

讓他們抵抗外敵,強盛國民,那是絕無可能。

禿子他們這群人最大的問題就是覺得底層人民都是牛馬,可以任由他們驅使,殘殺。

而他們又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他們覺得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也是白人老爺的奴才。

無論是麵對美英等十分強盛的資本主義國家,還是比利時這種特彆小的國家。

他們都要點頭哈腰的做出一副奴才相。

甚至連同為亞洲人的小日本,他們都要當做上賓。

人家都打進來了,還想著同人家和談,還要處處忍讓。

如果九一八的時候,他們就積極抗日,可能事情就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

不可否認,禿子的嫡係部隊在抗戰前期的確是主力,而且損耗也非常大。

即使到了相持階段,日本前線的部隊,仍然把中央軍當做首要目標來進攻。

可是都這樣了,禿子還心心念唸的想要弄死我黨,大家都知道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對抗侵略者。

為啥他就不知道,其實不是不知道,他清楚的很。

他隻是害怕。

害怕我黨領導的人民政府發展起來,因為到了那時,就是他買辦政府消亡的時候。

李婉秋並冇有何大清這個後世的視角,她隻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待禿子。

雖然禿子執政後,日子並冇有好過,甚至百姓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但是禿子頒佈的一係列政策還是不錯的,大多數政策如果能落實下去,這對底層人民來說,絕對是好事兒。

正是因為看到政府的政策,同時也看到了底層官員的陽奉陰違,盤剝無度。

她才以為隻要站在中央那邊,先打贏了日本之後,在重新整肅官場,老百姓的日子一定能好起來。

“你對委員長尊重點,你說人家是禿子,你腦袋上有幾根毛?

我告訴你,你再這麼口無遮攔,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何大清一口一個禿子,終於讓李婉秋忍無可忍。

何大清摸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腦袋。

不屑的回倒:

“那能一樣嗎?我這是職業要求,他是腎虛。

嗯?哦,那我不叫他禿子了,叫光頭吧。好了,彆生氣了,你都這樣了。

難道不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小心腿上的傷。”

何大清對於這個世界還缺乏根本的認知。

他所知道的這些,還是上輩子上網衝浪獲得的。

所以他說的話,大多數時候有點假大空的感覺,根本冇辦法說服李婉秋。

而李婉秋呢?

她的父親是國民黨軍官,她雖然不是嫡女,但是平日裡的吃穿用度也是不缺的。

所以對何大清說的那些情況,她也無法感同身受。

“好了,睡覺吧,明早我還得去上班呢。”

何大清臉皮超厚的直接坐在了床邊,還示意李婉秋往裡一點。

“你,你不能在這睡。”

作為特務,李婉秋早就做好了現身的準備。

可是並不是獻給何大清這樣的人。

這對她的事業毫無幫助。

“嗯?我不睡這兒睡哪?我和彆人說你是我媳婦,要是不睡一起,鄰居們還不懷疑啊。

到時候被人家舉報了,你被抓走不要緊,我們一家三口可咋辦?”

何大清其實就是想湊過去占便宜。

上輩子看過的電影都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

如果這姑娘長的一般,何大清也不會想讓對方以身相許。

主要是這姑娘長的太可愛了。

和97版天龍八部裡的鐘靈有幾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就是冇有鐘靈那麼靈動純真。

眼神中多了一些恐懼,糾結,懷疑。

“不行,你自己想辦法,你可以在這個房間裡睡,但是不能上床睡。”

李婉秋態度很堅決。

之前兩人的肌膚之親是不得已為之。

現在已經過了最危急的時刻,冇必要在委屈自己,讓對方占便宜了。

並且,她已經打算好了,等自己傷好之後,給何大清留下一筆錢,好好補償他一下。

“這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上床了?”

“你開個價,你家我買了。”

“。。。。。有錢了不起啊。”

李婉秋神情嚴肅的看著何大清,頗有種今天你要上床,我就和你魚死網破的感覺。

“包吃包住,並且提供醫療服務,一個月收你300大洋不多吧。”

何大清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李婉秋隨身攜帶的財物,然後開出了300的價格。

“300?你搶錢啊,就算搶錢也冇你這樣的,旅店一個月纔多錢?

再說了,你這的條件這麼差,憑什麼要300?”

何大清嘿嘿笑了兩聲。

“憑我把你交出去,小鬼子能給我3000。”

何大清當然不會把人交出去,但他想嚇唬一下李婉秋,讓這姑娘認清形勢。

“嗬嗬,彆忘了,有四個人是你殺的。”

“彆磨嘰,掏錢,300,少一分,我就上床睡。”

李婉秋牙都要咬碎了。

“把包袱給我拿過來。”

這個包還是何大清收拾的,裡麵有啥,他一清二楚。

他直接把包袱放在桌子上。

把李婉秋的幾件衣服拿出去,剩下的就是一些大洋和首飾了。

“這大洋我查過了,104塊,還差196塊。”

李婉秋瞪了一眼何大清。

“數的怪清楚的哈,你是不是早就惦記上我這點錢了?

你看看剩下的這些值多少錢,我看怎麼也夠300了。”

何大清拿起一個珍珠項鍊,在李婉秋的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這個款式也不好看,而且珍珠也不是一樣大小,我覺得這個也就值1塊錢。”

“你放屁,這個我花了37塊大洋買的,到你這就1塊了?”

“這都不知道是幾手的東西了,自然貶值,而且你當時買的時候就被騙了。最多也就幾塊錢。”

“10塊,最低10塊。”

“行,10塊就10塊,這個翡翠鐲子我大方點,給你算2塊大洋。”

在兩人的一番討價還價中,李婉秋帶出來的貴重物品幾乎都入了何大清的口袋。

“你,你,冇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剛纔還在憂國憂民,轉頭就敲詐勒索我。”

李婉秋委屈極了。

被何大清敲詐過後,身上就剩下了兩塊大洋,以及一些聯銀券。

這兩塊大洋,還是何大清用一塊錢買下了她價值27塊錢的手錶後,心懷愧疚,給她留下的。

想著早上出門的時候,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個商人太太。

轉眼間就成了彆人養的外室。

並且和她並肩作戰的同事也死了,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麵對越來越嚴峻的形勢。

悲傷,孤獨,無助,心酸,委屈,種種情緒一起湧上心頭。

趴在床上,把後腦勺甩給何大清。

自己躲在床裡,無聲的落淚。

“要哭就哭唄,我又不會笑話你。你看你這一抽一抽的,不知道以為你癲癇發作了呢。”

“哇嗚嗚嗚,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