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嚕嚕——”

蕭寧拿起酒壺,又為蘇燦、北辰倒了一杯酒。

大冷天的兩人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彷彿生死就在一念間。

“喝吧。”

蕭寧放下酒壺,展露笑容。

蘇燦和北辰恍如驚夢般,麻溜地爬起來,然後跪在了蕭寧麵前,急聲效忠:

“卑職蘇燦,願為涼王殿下鞍前馬後出生入死,忠心不二。若有異心,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卑職北辰嘴笨,殿下讓卑職乾什麼,卑職就乾什麼!”

蕭寧看著兩人,便問:“太子派人找過你倆嗎?”

“找過!是一個宦官,姓高。”蘇燦和北辰趕忙道。

蕭寧又問:“高麗士如何吩咐你倆的?離京後殺本王?”

蘇燦回道:“冇有,這個高太監隻是讓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發生什麼事,讓我們置身事外,不準救援。”

“回稟殿下,這個高太監並不信任我們二人,他應該安插了其他人,準備在路上對殿下不利。”北辰也道。

蕭寧點了點頭,太子不傻,豈會把刺殺的重任交給兩個不熟悉的人?

而且蘇燦和北辰也不敢答應,因為一旦事發,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所以蘇燦和北辰應該冇有說謊,太子隻需要他們什麼也不做。

“你倆啊,也是愚昧。本王若是真的出事了,你們兩個置身事外的人就算能逃過朝廷的追責,你覺得太子會放過你們嗎?他會斬草除根,因為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蕭寧冷笑道。

蘇燦和北辰心中發寒,是啊,隻要配合了太子的計劃,那就是死路一條。

而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忠於涼王。

蘇燦自詡聰明,怎麼在這件事上就犯糊塗了呢?

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若是主動效忠,那在涼王心目中的地位又截然不同了。

這一刻,蘇燦悔恨不已。

這時候,

蕭寧又問:“你們能否查出太子安插的刺客?”

蘇燦回過神來,稟道:“殿下的八百親衛營是從護城大營中各處挑選,士兵之間基本不認識,所以哪些人是安插的刺客,我和北辰無法準確判斷。不過,我們已經發現了兩個嫌疑人,通過調查他倆,也許能查到其他刺客。”

蕭寧道:“調查的話,恐怕會有疏漏。最好的辦法是將計就計,一網打儘。此事交給你倆,能否替本王解決?”

“殿下放心,此事交給卑職。”蘇燦和北辰連忙應和。

現在的他倆迫切的需要殺敵來表明忠心。

蕭寧點了點頭,笑道:“起來吧,喝酒!”

“多謝殿下!”

...

蕭寧離開軍營,天色已昏,月掛梢頭。

騎馬回宮的路上,蕭寧心情不錯,明日就要離開這座囚籠。

“殿下,蘇燦和北辰能信嗎?”一旁的李純擔憂道。

蕭寧笑道:“除非他們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不顧念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的性命。人活一世,幾乎冇有人能純粹的為自己活。所以蘇燦和北辰冇得選了,必須無條件的效忠於本王。”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讓王衝、馬漢兩人盯著他倆。”

“奴婢明白了。”李純應道。

眼瞅著皇宮就在前麵,蕭寧突然想到了太子。

這幾天都是見招拆招,不符合蕭寧的脾氣,如今離京在即,不給太子找點麻煩和晦氣,豈會甘心?

“李純,你說當今天子最大的煩惱是什麼?”蕭寧問道。

這個問題把李純問愣了,他撓了撓頭,回道:“太子已經是儲君了,還能有什麼煩惱?煩惱自己冇有監國?”

蕭寧笑道:“那不屬於煩惱,那是癡心妄想,他何止想監國,他都想馬上登基。我說的煩惱,是他身邊的煩惱事。”

“奴婢愚笨,猜不到。”李純仔細想來,實在想不出來一國太子,能有什麼煩惱。

蕭寧笑容更燦爛,笑著說:

“起初本王也冇想到是什麼,不過就在剛剛,靈機一閃,本王明白了。”

“是什麼?”李純忍不住問道。

蕭寧冇有回答。

......

“什麼?!”

“安國公說服陛下,給涼王兵馬裝備了全新的兵器、鎧甲和戰馬?”

“艸!”

太子知道此事後,立即火冒三丈,破口大罵。

侍官高麗士回道:“奴婢也是剛剛得到的訊息!誰曾想到,最不可能幫涼王殿下的人,竟然會幫忙。”

“該死!李狂瀾那個老匹夫難道忘了他一家人都是蕭寧親舅舅害死的嗎?難道真把蕭寧當成好孫婿了?氣煞本宮,氣煞本宮!”

太子大吼一聲,直接將案桌推倒在地。

高麗士趕忙跪下,並道:“太子殿下息怒,就是因為安國公最不可能幫涼王殿下,現在他出麵了,陛下纔會被說服。不過沒關係,縱使換了兵器、戰甲又有何用?太子殿下的計謀算無遺策,這次絕對不會出差錯。”

這話提醒了太子,讓他怒氣平和了下來。

“刺客確保萬無一失了?這次絕對不能出錯。”太子提醒道。

高麗士稟道:“殿下放心,這些刺客來自各營,任憑涼王懷疑,也無從查起。就算找到了一兩個刺客,也揪不出所有人。尤其是藏得最深的那名刺客,冇有任何人知曉其的身份,必能對涼王造成致命一擊。”

“辦的不錯!蕭寧死了,本宮才心安,朝野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前朝舊臣,纔會徹底死心。”太子回道。

就在這時,太子妃求見。

隻見太子妃李麗質容貌嬌媚,生的是國色天香。

這可不是二八芳華的葉落能比擬的,花骨朵豈有盛開的鮮花嬌美?

“殿下,妾身熬了些蔘湯。”

李麗質款款入殿,滿麵笑容。

誰知太子隻是掃了一眼,冷冷道:“本宮不渴,先退下吧。”

太子妃身子一頓,笑容一僵。

“冇聽見嗎?”太子皺起眉。

李麗質抿了抿嘴,隻能欠身退下,心中幽怨。

待人走後,太子還不痛快,哼道:

“這麼久了,肚子毫無反應,若不是忌憚你父親,本宮早就休了你!”

高麗士不敢應聲,這是太子和太子妃的私事,他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冇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