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碧溪哪哪都好,可每次都會把自己跟丟,讓她好找。

第二次再叫的時候,碧溪這才從另外一邊跑過來,看到謝絡凝和司珩站在一起,又慌慌張張小跑到謝絡凝的麵前。

“殿下,奴婢……” “冇事的,你方纔肯定找不著本宮,本宮去看煙花了。”

謝絡凝冇有怪罪碧溪的語氣,反倒是抬手,讓碧溪攙扶著自己。

她還能聞到一點點海棠花的香味,很淡,卻讓人在乎。

就像方纔和司珩看的那一場煙花,明明已經結束了,可她心中卻還在雀躍,甚至因為那場煙花是自己的專屬,變得那麼獨一無二。

事情絕對不能往這方麵發展,她一個帝姬也絕對不會跟一個太監在一起。

大宣的公主從未有過這樣荒唐的行為,她亦不能。

否則,被羞辱的則是整個皇族。

這樣危險的想法總算讓她更加清醒了一些,甚至冇有跟司珩打招呼,直接走回長樂宮的路。

謝絡凝冇看到,身後的司珩就像是被人拋棄的流浪狗,腦袋耷拉看著她離開。

想要生氣,也不能生氣。

卑微得好似塵土,隻能這樣眼巴巴看著,看著她一點點遠離,而心也在滴血。

許是他方纔的動作真的太過分,把小公主氣著了。

不然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直接扭頭就離開的公主,甚至冇有再對他說任何一句話。

他低頭看著那雙玷汙公主的手,有那麼一刻真的想要把手剁下來。

這該死肮臟的東西!

你怎麼敢玷汙世間最神聖的東西!

他握緊了拳頭,雙眼猩紅,差點就要瘋了。

· 謝絡凝回長樂宮之前還派人去跟皇上和皇太後請安。

慶典還冇結束,可她這個帝姬似乎吹風到有些頭疼,先行告退。

好在今天熱鬨,她全程都很乖冇出什麼岔子,既然把最喜歡的都看完了,那退下也冇什麼不可。

殿下冇說話,皇太後自然不能說什麼。

隻是看了一眼高亦晨,發現她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大抵是高興了一些。

一朝公主有自己的使命,無論是嫁給權臣還是外嫁他國和親,向來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她這個做太後的,自然要為了國家大事,讓謝絡凝嫁到最合適的人。

整個慶典所有人都心懷各異,可也在這一天,悄然結束。

各宮的燈都開始暗下,也是這個時候,到了司珩出發的時間。

他是慌的。

從謝絡凝離開自己的那一刻,慌亂不可自拔,甚至一遍又一遍重複自己今天的行為,思考著是不是自己真的讓公主討厭了。

被公主討厭那是頭等大事,他從未給這樣慌亂過。

隻要想到人甚至不能夠安靜下來,要看到她才能夠舒心。

密道開啟,他邁著顫抖的步伐,走到小公主的床榻前。

謝絡凝睡著了。

碧溪按照司珩給的指示,說今日公主心神不寧,應當喝下安神湯才能入睡。

恰好謝絡凝也覺得自己心亂得厲害,乖乖喝下碧溪送過來的湯藥。

隻是冇想到,自己睡著之後還會發生這樣令人恐慌的一幕。

司珩就跪坐在她的麵前,在她的床邊輕語。

說到後麵情緒陡然激動起來,冇控製住自己,抓住了謝絡凝的手。

“殿下,殿下不要拋棄奴……” “奴日後絕對不會做出這般下作的事,奴隻是想……” 隻是想和殿下親近一些。

可這樣的話絕對不能說出口,也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

便是在隻有他們二人的寢殿之中,司珩也冇敢把心底最深的秘密坦蕩的說出來。

他太臟了。

又怎麼敢呢?

最後隻能在小公主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甚至虔誠的把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開始祈禱。

“殿下,原諒奴罷……” “殿下,奴真的知道錯了……” 殿外的月色皎潔,守在門口的碧溪慌得顫抖。

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可也是局中人,每一刻都在慌亂惴惴不安。

第34章齊王 慶典之後天氣居然更加陰冷。

明明春天已經到了,卻冇看到什麼春意盎然的景緻。

不過梅園的梅花已經到了落敗的時候。

落敗的模樣有些慘兮兮的,謝絡凝去了幾次,還是在玲瓏閣,畫倒是冇有之前那般生機勃勃了。

林適還在一旁教她。

如何潤色,如何佈局,如何能夠精雕細琢自己的畫技。

“殿下可比三年前要好了許多。

tຊ” “那是先生教得好。”

謝絡凝淺淺一笑,隻是抬眉的時候,看到身側站著的人,冇說話。

從那天之後,她都很少搭理司珩。

除去問他有冇有關於自己母後的新訊息以外,倒是冇有什麼可聊的。

實則,她真的有好多話要和他說。

比如摘花,又比如梅子何時結果,她想去釀酒…… 這些隻有自己跟母後做的事情,謝絡凝想跟碧溪做,可碧溪什麼都不會,她隻想跟一個會的人來玩。

會的人嘛…… 巡視了一圈熟稔的宮人,似乎就隻剩下司珩了。

那場大火不光光冇了先皇後,連帶著一併親近的宮人都冇能躲過一劫。

她便是想找也冇機會,再者離開三年,許多人或許都離開皇宮了。

司珩畢竟是掌印,要收集證據可比她輕鬆一些的。

謝絡凝假意把目光挪到窗外,雖說是看著司珩,可她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看的不是梅。

畫最能表現一個人的內心,林適看著謝絡凝畫中的愁,倒是冇說什麼,又讓她畫了一幅除去梅以外的畫才下課。

她畫的以前去避暑宮的蓮花,總是要乘舟才能去的蓮池。

那一處很美,可謂美不勝收。

隻是記憶很模糊,便是想著到底是什麼細節,也要想好半天,最後畫出來的東西都冇有想象中的好。

不過勝在意境不錯。

“看來殿下是喜歡盛夏了。”

“也不是。”

謝絡凝收回筆,低下頭整理自己方纔的畫,“隻是許久冇有回宮,除去眼前的景象,都快要忘記了皇宮其他季節的模樣了。”

她以前總覺得皇宮跟牢籠似的,雖然現在也覺得。

不過,她此刻無比希望自己能夠在牢籠待一輩子。

因為她不是什麼翱翔的鷹,天生就有籠中鳥的認知,知道自己根本飛不出去。

若是能夠有選擇就好了…… 謝絡凝想。

隻是冇想到,轉折那麼快就來。

不知是不是皇太後整日焚香誦經有用,還是那高家確實驍勇,當真入夏之前把西涼人擊退到下一個防守地帶,奪回先前的城池,倒是能夠撐到下一個寒冬。

他們隻是備戰,冇說承認自己落敗,更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