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太順利了，就像是有人特意指引我們來的一樣。”

解昀霄挑眉，點了點頭：“警官的預感就是不一樣。”

秦逸州聽著他的話，冇有回答。

他在想那張紙條。

紙條上的話應驗了一半，剩下的一半…… 楚靜瑤的聲音響起：“找到了！”

秦逸州的思緒被打斷，他隨著聲音看去。

同事手中明晃晃一把匕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刃長17.6厘米，寬4厘米，與兩名死者身上的傷口一致。”

身旁的同事接過，將它放進證物袋。

解昀霄也走了過來，看著光潔乾淨的匕首，沉默了一瞬。

“就是這把匕首……” 楚靜瑤退出車內，口罩掩住臉，看不清神色：“對，就是它。”

秦逸州沉吟：“能提取到指紋嗎？”

“要問痕檢科了，我是來幫忙的。”

楚靜瑤將口罩摘下，臉色淡然眼中卻流露出疲憊。

解昀霄聞言一愣，“你特意來找凶器的嗎？”

“我睡不著，”楚靜瑤的聲音散在空中，“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兩人一愣。

楚靜瑤一貫冷靜，從冇在他們麵前展露過情緒，此刻卻難得有些迷茫。

秦逸州看著她微蹙的眉頭和看不清神色的眼眸，知道她未說完的話。

小師妹的死，也同樣讓她揪心。

他拍了拍楚靜瑤的肩膀：“剩下的事我來做，你放心。”

解昀霄顯然也明白了楚靜瑤的心思。

他攬上楚靜瑤的肩，安慰道“走吧，送你回去。”

楚靜瑤任由解昀霄攬著，定定看了一眼秦逸州，轉身走了。

秦逸州還來不及思考她眼神中的含義，手機鈴聲就響起。

“黃毛跟丟了。”

第16章 “該死！”

一個警官一腳踢開凳子，罵了句臟話。

得之不易的線索又在眼前落空，每個人都心頭像是壓著陰雲。

警院辦公室內，秦逸州揹著手站在窗前，如同一座沉默的山。

“秦隊，您也彆太……”小警官湊近，想安慰，卻被打斷。

他聲音如常：“都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值班。”

小警官皺了皺眉，“您也很久冇好好休息了，要不今晚還是我……” 另一個警官攔下他：“讓秦隊自己待會吧，線索落空，最難受的就是他了。”

警官們接二連三的回去，隻剩他與這濃稠的夜色融為一體。

秦逸州靜靜站著，窗外的夜色濃稠，卻化不開他眼見的愁雲。

師父與小師妹的死是揮之不去的陰霾，縈繞在他的心頭。

現在又出現了這條線索。

窗外漆黑的夜色中，倒映出他緊皺的眉頭。

秦逸州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紙。

誰寫的，誰能知道，誰又會出現在那裡…… 那個女人，還有黃毛的話…… 這些疑問在他心中打轉，像是進了死衚衕。

“你究竟是誰？”

秦逸州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便簽紙上熟悉的字，一個離奇的的猜測湧上心頭—— 或許，小師妹還冇死？

鬼打牆的思緒突然有了出口，秦逸州眸間一亮。

“不，不可能。”

這想法被他自己否認。

屍體還停留在停屍房，怎麼會還活著？

他心中微弱的期待被撲滅，眼眸中的光又暗了下去。

秦逸州拉開抽屜，將紙條放進，暫時不去理會。

餘光中卻瞥見下麵的證物箱，一個牛皮紙本吸引著他的注意。

這是…… “相冊？”

秦逸州看著封麵上被血洇濕的字，心中又是一痛。

單依錦的叮囑彷彿還在耳邊：“師哥，你一定記得去拿禮物哦……是我親手做的呢！”

彼時她聲音雀躍，笑容燦爛，普通枝上嘰喳的麻雀，而現在…… 他隔著證物袋的塑料輕輕撫上封皮上的暗色血跡，又想起停屍房中的冰冷屍體，心像被揪起揉搓一般，泛著痠痛軟麻。

這本相冊，他還未看過呢…… 他帶上手套，將相冊取出，翻閱起來。

相冊簡單，一幅圖配幾行字。

拍的圖也各不相同，有的是景，有的是物，走的是人。

相同的是，每一個物品，都承載了他們的共同回憶。

秦逸州翻開第一頁，師父的躺椅映入眼簾，他手一頓，看到旁邊配著的小字： “第一次見麵，你站在躺椅旁。

我叫你哥，你拍了拍我的頭。”

秦逸州呼吸一滯，心中痠軟。

他冇想到單依錦還能記住當時的事。

她被老頭帶回來的時候太小了，一身白色連衣裙，臉上還有未褪去的嬰兒肥。

老頭讓她叫哥就叫哥，眨著大眼睛，乖乖的看著他，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應了聲。

他當時說：“我是大師哥，被欺負了就找我。”

可秦逸州卻食言了，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冇有出現。

秦逸州鼻尖酸酸，舌根泛起苦澀。

照片從躺椅到天台，從老頭的茶缸到他們的辦公室，最後一張，是警院的國旗。

秦逸州看著照片旁邊的字，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阿州，我會追隨你的腳步，做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他的心如同被鞭笞過千遍又曝曬數日，疼痛到幾乎麻木，隻剩尖酸的痛苦。

依錦，我不值得。

秦逸州反覆摸著那幾個字，想到自己對她的汙衊，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拽出來砍斷。

“你已經是了。”

他目光看向照片，彷彿見到單依錦剛進警院信心對著紅旗敬禮的模樣。

你生在國旗下，長在春風中，你是一個好警察。

秦逸州手指反覆摩挲那幾個字，目光一凝，竟是看到角落裡三個特殊的字元。

與便簽紙上的圖案明顯如出一轍。

這是他與小師妹的獨有密碼。

這三個符號的意思是：我愛你第17章 街邊小巷。

一輛灰撲撲的不起眼的小轎車中。

“你確定這裡會有……”解昀霄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

秦逸州皺了皺眉頭，終於忍不住，訓斥道：“你不信，就彆來！”

解昀霄摘下耳機，追問道：“你這究竟是哪裡來的訊息，我要知道清楚吧？”

秦逸州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人群，頭也不回，道：“……線報。”

“哪裡的線……”解昀霄不蠢，一眼看出他在敷衍。

耳機裡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話： “8點鐘方向發現刀疤，已上樓梯。”

“跟緊他，注意周圍。”

秦逸州立刻迴應，乾脆利落地推開門下車。

“你！”

解昀霄的聲音被關在車門中。

他無奈地撈起耳機，不再說話。

罷了，總有機會問清楚的。

秦逸州與街旁幾人對了個眼色，彙入人潮，向著樓梯走去。

那張紙條上，用密語寫下的線索告知他，今天，在樓上的麗發旅店，將會進行一場交易。

秦逸州冇告訴所有人，隻帶了幾個信得過的，在這裡蹲點。

解昀霄作為接應，留守在車上。

“這邊！”

探查地形的小兄弟在樓梯陰影處揮手。

“上下樓隻有這一個樓梯，你們兩個守好。”

秦逸州與他彙合後迅速安排任務。

探查的兄弟點頭，說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