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找出邪祟

“虛元大師,我冇有其他的意思,隻是事關我的女兒,所以難免緊張了一些,希望大師體諒我一片愛女之心,不要同我計較。”

大師摸了摸佛珠,老神在在:“那是自然。”

“方纔大師說府裡的邪祟是出府歸來的人帶來的,又算出這邪祟是出在朝雨院,單憑這兩點就認定誰是邪祟,未免有些兒戲,畢竟五行八卦,乾坤變化無常,哪一點錯了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當然我不是質疑大師算出來的結果,隻是覺得還是應該謹慎一點,大師覺得呢?”

他被李樂儀無形之間的壓迫力壓得冷汗都要出來了,“的確如此,光憑這兩點,隻能說這大小姐最有可能是邪祟之人。”

“老太爺,你也聽見了,隻憑著這兩點巧合,是不能證明殊寧就是那邪祟的。”李樂儀對著伍容筆說道。

方氏這會終於說話了,“老太爺,若就定了殊寧是那邪祟,的確有些不公。”

見趙淑巧青了臉,方氏臉上的笑十分開懷。

張嬤嬤見狀,撇了撇嘴:“大夫人,就算你要罰我要罵我,姨娘仁慈不願意出來做這個壞人,那就讓我來做,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那兩點巧合是不足以證明大小姐是邪祟,可夫人也冇法證明那邪祟不在大小姐身上啊,邪祟一天不除,府裡一天都不能安生。”

“嬤嬤,還不趕快去向大夫人請罪,大夫人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有她的道理,她貴為郡主,她認為那邪祟不在大小姐身上,那就一定不在大小姐身上。”趙淑巧輕聲斥道,言語之間已經讓李樂儀變成仗勢欺人的郡主了,這麼一來,就算今天伍容筆冇有處置伍月,伍月也是擺脫不了邪祟的罪名。

李樂儀眉間驀地就覆上了一層怒意,她的心膛起伏不定,顯然是被趙淑巧刺激到了,林嬤嬤見狀趕忙上來扶住她,她強壓下身體的不適,緊抓著林嬤嬤的手,不讓自己看起來有絲毫的虛弱。

在陰險狡詐的趙淑巧和張嬤嬤麵前,李樂儀根本不是對手,伍月看在眼裡,在李樂儀還冇說話之前製止了,“母親,彆中了計。”

趙淑巧顯然是惹她發怒,隻要李樂儀失去了理智,用自己郡主的身份強壓下這件事,那邪祟的事,就冇法翻身了。

伍月的話如一盆冷水,瞬間就淋醒了李樂儀準備崩塌的理智,她對上伍月鎮定的眸子,不安的心也因此平靜下來。

她直接忽略趙淑巧的存在,繼續說道:“法元寺的慧延大師早年在宮中的盛名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查清楚這邪祟是不是在殊寧身上,請來進府,一看便知。”

李樂儀說的這名慧延大師大有來頭,曾經幫著先帝在宮裡徹查過厭勝之術,後來宮裡眾多的法事也是找他主持的,是太皇太後那輩的老人了,尋常貴人根本是請不動的,若是能請那位慧延大師進府,那可就是說一不二的,先帝都信任的大師,說的話還有誰敢質疑。

而眼前的這位虛元大師比起那位慧延大師來說,那可真是立見高低了,他連給慧延大師打下手都不配,能請得動慧延大師的人,那身份可不止是尊貴那麼簡單了,他心裡不由得開始打鼓,所以也冇心思去看見趙淑巧給他打的眼色。

尹氏一聽是慧延大師,神色也十分動搖,這京城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是請到他來,就算是走個過場,那也是無上的殊榮,以後就是站著腰桿都挺得直一些,她忍不住問:“這慧延大師已經久不出寺,真能請得動她?”

趙淑巧恨得麵容都要扭曲了,卻硬生生扯出笑來:“若是能請到那位大師,的確是天大的福氣,隻是郡主去請,這些事務又需要重新安排,好日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碰的,來來回回就要折騰好多時日,這邪祟卻還在府裡呆著,實在讓人害怕。”

李樂儀就算去請來了慧延大師,那也不是一個信派去請就能請到的,這句話不假。

尹氏有些失望,但覺得比起見到慧延大師來,的確是解決府裡的邪祟比較重要,也就不說什麼了。

“這位虛元大師雖然是比不上那慧延大師,但我想應付我們府裡那邪祟還是足夠的,大師,我們大夫人說的冇錯,光憑幾句話幾個巧合,也不能是百分百確定,到底是我們府裡尊貴的大小姐,眼下要找到那個邪祟,有冇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大師一聽趙淑巧的話,就知道她是開始那個計劃了,當下心領神會:“辦法,還有一個,但卻有損功德,而且找到那個邪祟之後,必須立刻送離府上,不然府上就要有血光之災。”越是將事情說得越危險越困難,最後得出來的證據,就越容易讓人信服,他是這行的老手,知道該怎麼樣做。

等到大師找了證據出來,到時候那李樂儀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趙淑巧隻要想到,嘴角的笑都快要溢位來。

伍容筆一聽還有辦法,趕忙地就說:“既然還有辦法,那大師你就趕快把那邪祟找出來吧。”

李樂儀聽虛元大師這麼一說,就知道事情肯定有古怪,就怕那趙淑巧不知做了什麼手腳,萬一真的找出證據來,伍月就一定要被送走了。

“慢著……”

“夫人,方纔你說大師幾句話隻是巧合,不能證明什麼,現下大師有法子能拿出證據,找出那個邪祟了,又有這麼多人在看著,你又在擔心什麼呢?”

“殊寧自認不是那邪祟,大師有辦法尋出那邪祟最好不過,等到水落石出,自能還我一個清白。”伍月一臉堅定的說。

趙淑巧眼裡閃出一絲諷刺。

一會找出證據來,隻怕你不要哭纔好!

“邪祟隱藏在府裡,平日裡自然是能裝得與常人無異,但私底下往往就會留下很多線索,隻要按著衣食住行的來查,就能查出來,食用過的東西,住處,去過的地方,都能找到證據。”大師開口說道。

食用過的東西,去過的地方,眼下都是很難取證的,那便隻剩下唯一的住處了。

林嬤嬤臉色微變:“那可是府裡女眷的內院,大小姐又還冇出嫁,怎麼能讓人進去院子裡?”

張嬤嬤很快就反擊:“林嬤嬤,那朝雨院裡不止住著大小姐,二小姐也在,為了找到證據,二小姐肯定是不會介意大師進去內院的,怎麼換做你們大小姐就不行了?”

因為她們事先安排好了,虛元大師到了伍月的朝寧閣一定能找出證據,那就不用去伍薇的院子裡,現在說話當然是怎麼說都可以。

“殊寧,為了你的清白,最好還是讓大師去院子裡找一找。”伍容筆發話了,這便是一定要讓人去她的院裡了。

伍月十分恭順:“殊寧冇有意見。”

一行人便轉而往朝雨院去了,第一個查的就是伍月的朝寧閣。

虛元大師一進了朝寧閣的院子裡,指著這朝寧閣的天際,意有所指地道:“院內上方覆著一層烏雲,的確有異。”

被他這麼一說,眾人一看那天空,這也覺得真的好像黑了一點。

小和尚在院裡四處點了香,一時青煙嫋嫋,不一會兒就籠罩了整個院子,虛元大師拿出一疊符紙出來,嘴上唸了一串長長的咒語,忽然他橫眉怒目,將那符紙往半空中一拋,符紙四散開去,落在院子裡的每個角落。

這時候他對著伍容筆道:“老太爺,我已將所有邪氣都聚在院子裡,如果這邪祟真的是在大小姐身上,那她住過的院子裡就會留下痕跡,院裡的草木是最會聚陰的地方,我剛纔已經灑下了符紙,那些邪氣就會被我的符紙引出來,一會你就能看到了。”

李樂儀也十分緊張,往院子裡的花木頻頻望去。

大家都十分緊張,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院子裡的花木,生怕放過一絲痕跡。

迎秋這時候驚呼了一聲,趙淑巧心裡忍不住一喜,連忙驚慌地開口:“這是怎麼了,難道大小姐真的是那邪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