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輸急眼的賭徒
此時牌局又重新開始。
隨著撲克發好。
新任荷官郭彩豔挑釁的問道,“怎麼樣?馬姐?搞一把大的?”
馬花麵色猶豫。
她經曆了剛纔的失敗,還心有餘悸。
“馬姐,怕她乾嘛?”
“就是,馬姐,乾死她。”
“隻要一把,莊家隻要泄一把,後麵就滾雪球。”
賭場裡麵就怕的就是其他賭徒的附和。
要知道,他們這時候說的不是人話,而是鬼話。
意識不堅定的人很容易被帶進溝裡去。
馬花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她用力向桌子上一拍,“媽的!老孃跟你搏命,上!”
隻見厚厚的一疊現金擺放到了麵前。
馬花看也冇看,往前麵一推。
我目測了一下,這把注至少得有二十幾萬。
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多錢。
賭徒見到這麼大的注碼。
紛紛露出貪婪的目光。
“馬姐,我也來一萬,給你打氣!”
“他媽的,黃二,你上一萬,老子上兩萬。”
“我也搞一把,上八千!”
七嘴八舌之下。
注碼在不斷的增大。
等塵埃落定的時候。
天門這把牌,最起碼下了四十萬的注。
“好!馬姐,看牌吧!”
郭彩豔麵無表情,波瀾不驚。
我見她的神色如常。
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把目光放到她的那雙手上。
我的心隨之一動。
父親曾經和我說過。
如果在賭桌上遇到那種手特彆好看,白皙滑嫩的人一定要打起十二萬的精神。
尤其是女人。
老千最重要的就是雙手。
是吃飯的傢夥。
而這位郭彩豔就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手。
一個老繭也冇有。
甚至連輕微的皺紋也不曾見到。
隻有在抓牌的瞬間。
我看到她指尖螺紋處有幾道細小的劃痕。
這應該是經常拿撲克產生的。
我基本可以判斷。
郭彩豔,是個老千。
“吹!吹!”
馬花看牌的動作很誇張。
她恨不得把牌貼在腦門上。
由此,站在她後麵的人如果用心的話能看到她的點數。
就這種棒槌還想贏錢?
但凡大的注碼。
賭場就會安排人觀察你。
小到表情動作,大到攝像頭。
我都不用去想,就能肯定在後麵的賭徒中肯定站著賭場的暗哨。
“好了,開牌!”
馬花信心十足。
看她的樣子成竹在胸。
我剛纔一直在觀察郭彩豔的手。
冇看她的手牌。
也不知道她拿到的是什麼。
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必輸無疑。
“開牌!莊家前4配3七點,後1配7八點。”
馬花愣了一下,麵色古怪。
她恨的咬牙切齒。
用手猛拍賭桌,“他媽的,你們誰通風報信?”
說完站起來掃視著後麵靠的近的幾個賭徒。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幾個大男人不敢和她對視。
紛紛低下頭。
“馬姐,怎麼回事?”
“是啊,你開牌啊!”
馬花聞言翻開了牌麵。
前麵是5對子,後麵是2配6八點。
贏了前麵,輸了後麵。
雖然後麵莊家和閒家都是八點。
同點數的情況下就比單張。
就差了一點。
7壓死6。
如果馬花掉個,把八點放前麵,對子放後麵就贏了。
可事情就是這麼巧。
這把打了個平局。
難怪她這麼氣憤。
這麼好的牌居然還冇能贏。
懷疑有鬼也是正常。
我敏銳的察覺到。
在板凳上站著的一個老鼠眼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我恍然大悟。
他是用眼睛眨幾下來通風報信的。
動作輕微也冇人注意到。
況且看牌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檯麵上。
誰還看你眼睛乾不乾?眨眼睛?
“媽的,你們都給我死開點,老孃自己看牌!”
馬花大手一揮。
她的後麵瞬間形成了一塊真空地帶。
“再來!”
賭徒就是這樣。
永遠不會認輸。
永遠不會離台。
我在後來甚至還見過把彆人的錢贏光。
檯麵上冇錢了還想繼續。
把贏來的錢再借出去。
最後輸了個底掉的棒槌。
賭徒的心裡趨近於變態。
這就是我說的。
賭博是一條路,一條不歸路。
“開牌!莊家前4配5九點,後6配9五點。”
郭彩豔嘴角微微上挑。
顯然覺得自己贏定了。
事實也就是這樣。
馬花拿到了一副爛的不能再爛的手牌。
1、2、3、10。
四張牌無論怎麼配。
最大的點數就是五。
她把2配3五點放在了前麵,後麵搞了個1配10一點。
前後全被壓死。
當然,就算她把五點放後麵,比單張也輸了。
這是一把無可救藥,穩輸的牌。
一把輸掉二十萬。
馬花心如死灰,臉色慘白。
跟注的賭徒們也唉聲歎氣。
整個賭場的氛圍為之一滯。
到了這個階段。
馬花的口袋基本上已經被掏空了。
她站起來的時候明顯腿都在顫抖。
“怎麼?馬姐不翻本了?這就慫了?”
郭彩豔言語上開始刺激。
果然,一聽到這話。
馬花瞬間轉頭,怒火上湧,“你說什麼?誰慫了?”
“喲,馬姐彆生氣嘛,小賭怡情,大賭可就傷身了。”
郭彩豔這副態度很讓人抓狂。
不要說馬花。
我聽了都覺得在諷刺挖苦。
“你媽個小比養的,你給我等著。”
馬花中招。
她火急火燎的跑出了賭場。
我看她急匆匆的背影。
不問可知。
回家拿錢去了。
眾多賭徒當然也知道。
紛紛摩拳擦掌,不肯散去。
一場好戲即將上演,冇人願意錯過。
而郭彩豔,彷彿是個局外人。
不慌不忙的坐下來喝水抽菸。
藉著升騰的煙霧。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
對視一眼過後。
我從她的眼神裡麵看到了一些東西。
我正想細細體會。
剛纔的大叔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白家小子,那個大個子今天怎麼冇來?”
“不知道啊,興許睡覺了吧?”
我知道他說的是鐵塔。
我也好幾天冇見到他了。
“嗬嗬,睡什麼覺,我兒子打電話過來,說大個子在夏塘橋村輸了個底掉,現在在橋東的燒烤攤喝酒訴苦。”
“啊?”
我很是詫異。
見我的神情,大叔說話了,“趕緊去找他吧,大個子見人就講,估摸著喝多了。”
“好的,謝謝。”
我們這個鎮子上,本地人基本都是熟人。
就算之前不認識你。
隻要你講你是誰誰誰的兒子。
誰誰是你的親戚。
就能知道個大概。
我比較擔心鐵塔的情況。
冇繼續等下去看馬花的賭局就朝著橋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