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劉能的攻心戰
還是在農家樂。
隻是有點物是人非。
當初的土方老闆劉三刀此時也不知去了哪裡。
不過一代新人換舊人。
我們剛到,就聽到屋裡人聲鼎沸。
叫嚷聲不絕於耳。
“喲,盼星星盼月亮,白七,你總算來了啊。”
王美麗聽到動靜迎了出來。
我點頭說道,“美麗姐,幸會。”
“你還真是個大忙人呢,我托春花才把你喊來呢!”
王美麗這話飽含深意。
我卻壓根冇去體會。
鐵塔上來就問,“我說王姐,春花呢?”
“她在後麵屋子裡,就等你鐵塔哥呢!”
王美麗指向側後方。
鐵塔一提褲子,露出一口白牙,“那什麼,白七爺,你跟米朵先玩著,我有點事處理一下。”
我知道他是急了。
有時候男人急起來。
懂的都懂。
米朵唑了一口,“呸!精蟲上腦。”
“來都來了,快裡麵請吧,正玩著呢,可熱鬨了。”
王美麗領著我們進了屋子。
滿屋的煙燻火燎。
也不知道這幫人玩了多久。
嗆的差點呼吸不過來。
“來了啊!買定離手!”
正當中有一人吆五喝六。
腿踩在板凳上,嘴裡叼著根菸。
倒是有點像橫行的螃蟹。
手臂上的刺青清晰可見。
一看就是個混子。
“我來一千,押大。”
“我兩千,押小。”
“好,買定離手,開,456,十五點大,吃小賠大啊!”
有人懊惱。
有人歡喜。
賭局就是這樣。
人間的酸甜苦辣,眾生百態都能在這裡看到。
我探頭向賭桌張望了一眼。
粗略的數了一下。
這裡有八個人。
竟然還有熟悉的麵孔。
她感應到我的目光,看了過來。
“是白七,白老闆啊,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我點了點頭,“幸會。”
她是水上人間賭局中唯一的女性。
做電纜的鄧老闆。
很巧合,她也在這裡。
可是談話卻把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所有人停了下來看著我。
我有點納悶。
怎麼?
全都認識我?
坐莊的男人眼神銳利,死死盯著我,“你就是白七,我等你很久了。”
“你認識我?”
我看了兩眼,對麵前的人毫無印象。
但是他卻咬牙切齒,“白七,坤哥就是被你陷害的,這麼多錢你拿了也不嫌燙手?”
“曹坤?”我問道。
“哼,既然你來了,就玩兩把了,也讓兄弟我見見你的斤兩。”
我終於想起來了。
這傢夥和我有一麵之緣。
是在曹屠戶的場子裡。
那天他在推莊鬥牛。
冇玩幾把就讓給了曹坤。
這兩人果然是一夥的。
“你喊我玩,我就非得玩?笑話,我聽過逼良為娼,還冇聽過逼人賭錢的。”
我轉身就走。
麵前突然出現兩道身影擋住了我。
他們一左一右把門攔死。
“劉能,你什麼意思?”
我怒目看向他。
劉能搖晃著骰子,嘴角露出笑意,“你覺得你不玩,能走的出去嗎?”
我皺眉看向王美麗。
這個女人把我騙過來。
現在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角落。
和我的目光對視,她還勸道,“白七兄弟,你就玩兩把嘛,來都來了,你說是吧。”
我冇有說話。
淡定的點了根菸。
跟在我身邊的米朵看這架勢已經花容失色。
她的嘴唇發白,哆嗦著小聲說道,“白七爺,他們。。。他們有刀。”
我早就看到了。
攔住我去路的兩個混混手裡都拎著一把砍刀。
看樣子隻要我敢衝。
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揮砍。
現在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尼瑪,鐵塔你個混蛋,見色忘義啊!”
氣氛逐漸陷入了冰點。
我看繼續僵持下去。
恐怕免不了被砍的命運。
因為劉能的眼神倨傲,大有出手的意思。
“咳咳,玩就玩玩嘛,激動什麼?我就抽根菸。”
說話間,我掏出口袋的香菸。
打起火機點燃。
隨著一陣餘煙嫋嫋。
我靠近了賭桌。
看見我的動作。
劉能的表情緩和下來,點頭示意攔門的小弟退下。
但我還是用餘光瞥見。
他們還在身後盯著我,生怕我忽然跑路。
“玩多大?怎麼玩?”
劉能回答道,“押大小,注碼不限,4到9點小,10到15點大,豹子押中36倍。”
我點點頭,“那我押100塊大。”
“嗬嗬,白七你逗呢?最小下注一千。”
劉能瞪了我一眼。
我歎了口氣,“那行吧,一千押大。”
“好,買定離手啊,買的多賠的多啊!”
隨著骰盅的搖動。
現場再次爆發出喝彩。
賭徒隻要賭局開始,就忘了一切。
剛纔發生的事情,早就被他們拋在了腦後。
我掃了一眼。
才發現還不止鄧老闆一個熟人。
開蟹塘的猴哥,賣種子的胡三多都在。
這些都是老賭徒。
常年混跡在場子裡。
看來王美麗覺得**頭的事業還太小。
有了進軍賭場的想法。
“3、3、2八點小,吃大賠小。”
上來就被吃掉一把。
我倒是無所謂,隨手甩出一千繼續押注。
畢竟現在的心思壓根不在賭局上。
而是想著怎麼離開。
時不時的看向大門。
鐵塔搞什麼東西,這麼長時間還冇來?
“朋友,你這點子也太背了吧,已經被連吃七把了。”
站在旁邊的胡三多看向我。
我詫異的掃了一眼檯麵,“是嗎?”
不知不覺,輸了七千。
“這把我押小。”
扔出一千現金。
我開始關注著賭局。
“買定離手啊!”
“嘩啦啦!”
伴隨著骰盅的落下。
骰子停止搖動。
“4、5、5十四點大,吃小賠大。”
我有點不可思議。
今天的點子這麼邪門?
胡三多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甚至不自覺的往側麵靠了靠。
好像可以要避開我。
生怕沾染我的黴氣。
我卻從賭局中看到了一點不尋常。
劉能一直若有似無的朝我微笑。
真是邪性。
“兩千押大。”
我掏出錢甩在了桌上。
這一次,所有人都避開了我。
我買大,他們全押小。
“好,買定離手啊!”
劉能搖動骰盅。
我的耳朵開始輕微抖動。
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父親曾經誇獎過我。
說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天生的老千。
“不對勁。”
我在心裡默唸。
骰子和骰盅的撞擊聲不對。
“1、2、3六點小,吃大賠小啊!”
“我去,我真的押對了。”
“白七這傢夥是倒黴鬼吧,把把輸。”
“就是,幸虧我冇跟他押。”
我倒不是在意這點錢。
而是越來越感覺到,這是一場針對我的賭局。
冇有理由把把光吃我吧。
剛纔明明押小的那邊有一萬多。
但是劉能還是開出了大。
就為了吃掉我的兩千?
我知道他鐵定有手法。
他是個老千,我早就知道。
而且骰子的撞擊聲有問題,肯定做了手腳。
他不惜賠錢也要杠上我?
“五千,還押大。”
我甩出錢扔了上去。
“我三千押小。”
“我兩千,也押小。”
還是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押小。
“好,買定離手啊!”
“嘩啦啦!”
骰子再次開出了2、2、3七點小。
“吃大賠小啊!”
“我去,白七這傢夥,倒黴到家了。”
“哈哈哈,會不會跟他死了全家有關?”
“誰說不是呢?聽說他爸被人砍死,爺爺奶奶跳河掛了,全家都死絕了,他不倒黴誰倒黴?”
我的臉色越發陰沉。
眼睛看向滿是戲謔的劉能。
原來是場攻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