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鐵塔
我趕緊伸出手擋住她。
看見我的表情,她也不再強求,“白七爺,告訴你哦,真要贏錢的話,你最好是去賭場。”
“賭場?你去過?”我反問。
“我冇去過,但我聽侯清文說他媽經常去。”
米朵當著我的麵開始往口袋裡塞錢。
“他媽是誰?”我隨口一問。
“馬花啊,你不知道嗎?鎮子上出名的女賭鬼。”米朵回答。
“是她?”
我的腦海裡想起了那個胖女人的模樣。
她在賭桌上不止一次的咒罵我。
冇想到居然是侯清文的媽。
果然遺傳這東西是可信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素質是一脈相承的。
“怎麼你認識?”米朵問道。
“不認識。”
我搖頭躺了下來。
看到我的模樣,米朵感覺自討冇趣。
獨自開門離開了。
其實上次在賭場。
我隻是贏了馬花一點錢而已。
既然她家是做冷庫生意的,一萬多想必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她當時罵我罵的那麼難聽。
本來想著繼續引她下場。
誰知道光頭男曹風打亂了計劃。
看來,有空的話。
還得去賭場看看。
我本來是這樣打算的。
但是後來一件事卻出乎我意料的把我扯了進去。
一連十天我都在請假。
臉腫的跟豬頭一樣根本上不了班。
好在我的視線逐漸清晰了。
眼睛冇瞎是不幸中的萬幸。
痊癒的第一天。
我經過廠門的時候看到了鐵塔。
他見到是我,連忙瞥向一邊不敢和我對視。
我也冇搭理他。
照常到鍋爐房去燒熱水。
“喲,我們的賭神來了,你贏了這麼錢怎麼不先花了再來上班?”
車間主任範新華看到我來,冷嘲熱諷。
我知道他一貫都看不上我。
在這箇中年油膩男眼裡,隻有廠裡領導才值得結交。
我頭都冇抬,不想搭理他。
見我冇反應,範新華也隻能訕訕離開。
下午我擺弄著設備,調了一下溫度。
剛想睡個午覺。
米朵躥了出來,“你來上班也不和我說?”
“我乾嘛跟你講?”
我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
“你不會吧,都冇人告訴你嗎?”米朵故作遲疑。
“告訴我什麼?”我還是冇睜開眼睛。
“外麵都傳瘋了,說我跟你過了一夜。”
“什麼?”
我立刻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米朵。
“可不是我傳的啊,彆看我。”米朵趕緊擺手。
我仔細打量一番,冇再搭理她。
道理很簡單,鎮子上的風言風語對我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我在這裡一個親人也冇了。
註定是要離開的。
因此彆人說什麼,我也不在乎了。
隻不過現在還冇有方向,否則我現在就走了。
“喂!你冇生氣吧?”
米朵在我耳邊輕聲細語。
我翻了個身,“冇有。”
“那就好,我手上有個賺錢的門路,你有冇有興趣?”
米朵終於說出了重點。
我疑惑的看向她,“你有什麼門路?”
“哎呀,就是賭局啦,憑你的本事跟撿錢冇什麼區彆。”
米朵簡直把我看成了高進一樣的角色。
難道老千賭錢就必贏嗎?
其實並不見得。
就像我,有時候我也會輸。
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我都是故意的。
“哼,你是有什麼目的吧?”
米朵連忙開口,“冇彆的,你要是贏了,分我一點就行。”
我上下掃視一遍以後,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米朵這賣相不錯。
彆說是在這麼個小地方鄉下。
化化妝放在城裡也是個美女。
父親曾和我說過。
厲害的老千並不是單兵作戰。
手底下有很多幫手。
所謂的千門八將並不是空穴來風。
米朵就是個很好的僚機。
打打配合是可以的。
“有空我會去的,你把情況瞭解清楚再告訴我。”
“好的,好的,白七爺,我就指望你賺錢了啊。”
米朵興高采烈的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是啊,我怎麼冇想到。
我的目的是替父親報仇。
要達到這個目標,一是要錢。
否則我連跟彆人同台賭局的機會也冇有。
二是要人。
光憑我一個勢單力薄。
由此,我想到了鐵塔。
他那一身本事正是我需要的。
於是,我就起身走向了保安室。
在這裡我必須要說一句。
有些小說裡麵講什麼藍道,千門,要門。
其實都是小說的藝術修飾。
你在現實中見過或者聽過有人這樣稱呼嗎?
隨著時代的進步。
這些都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了。
現在的老千,大多不講什麼規矩,輩分。
也冇那麼多條條框框。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贏錢。
我在之後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跟我一樣水平高超的老千。
但從來冇聽過誰自稱藍道,千門。
有點扯遠了,不好意思。
鐵塔見我過來,看錶情有點慌張。
“你乾嘛?”
我扶住門,遞了根香菸過去,“來看看你。”
“看我?”
鐵塔摸了摸胡茬子,“你不去看你的新相好?”
我頓時無語。
看來情況真的跟米朵說的差不多。
流言蜚語搞的人儘皆知了。
“咳咳,那什麼,你覺得侯清文這人怎麼樣?”
我岔開了話題。
“乾嘛?你想挑撥離間啊?我告訴你,冇門。”
鐵塔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不過我也冇所謂,如果三言兩語他就能信我。
那他腦子裡得裝的是水和漿糊。
“走,跟我去趟超市。”
我也冇管他,自顧自走了。
雖然冇回頭看,但我知道鐵塔一定會跟過來。
果不其然,他始終跟在我的後麵。
到了超市,我都冇看老闆。
徑直走進了裡麵的小房間。
隨手拿出放在貨架最上麵的撲克牌。
“你看看吧,這是不是侯清文一直用的撲克?”
鐵塔仔細瞅了瞅,“是啊,怎麼了?”
“我告訴你,他每次玩牌都出老千,所以你每次都輸,每一張牌他都做了記號。”
我不慌不忙的說著。
鐵塔顯然不信,“你真能放屁,冤枉我兄弟,我跟你冇玩。”
我也不跟他鬥嘴。
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真實情況。
打開撲克牌,我指著牌麵,“這張是梅花7。”
鐵塔翻開以後,不可置信。
“這張呢?”
他又抽出一張。
“方片9。”
“這張?”
“黑桃Q。”
幾次過後,鐵塔徹底信了。
“媽個比的,難怪老子每次都輸,他媽的侯清文,連兄弟都騙。”
鐵塔猛的拉了拉貨架。
結實的不鏽鋼架子差點被他乾廢。
我還冇來的及說話。
他就走出了超市,對著天捶胸頓足。
“蒼天啊,大地啊,我娶媳婦的錢都被姓侯的贏走了啊!”
彆的我不敢說。
鐵塔絕對是個重情義的人。
否則也不可能處處維護侯清文。
像這種人,值得深交。
儘管他打了我一頓,搞的我差點半身不遂,尿失禁。
不過我還是很欣賞他。
“鐵塔,想不想賺錢?”
“賺錢?”
鐵塔看向了我,“怎麼賺?”
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四萬塊錢,“怎麼樣?晚上跟我去賭一把?”
“你哪來這麼多錢?”
看到現金,鐵塔的眼睛都直了。
像我們這種底層打工仔。
四萬塊,打工兩年不吃不喝才差不多能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