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祁妙揉了揉被捏紅的臉頰,內心拚命腹誹。

——啊啊啊!給我等著,等我把國庫偷了,狗皇帝,你就等著哭吧!

祁妙在這氣的喵喵叫,另一邊,秦戾卻覺得更有趣了。

他聽過各種各樣的心聲,惡毒的、愚蠢的,偶爾有表裡如一的,他又覺得十分無趣,反倒是祁妙這個小結巴,瘋的讓他滿意,炸毛又十分可愛。

他現在,都開始期待她會如何偷他的國庫了。

***

祁妙挎著一張漂亮的小臉跟在他身後,直到來到國庫麵前。

百聞不如一見,見到國庫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渺小。

這是一座類似塔一樣的建築,每一層都有專門的侍衛看管,也就秦戾能刷臉,進去時,無人阻攔,若是旁人,祁妙看著周圍的侍衛,光是附近肉眼能見的,都能把人捅成篩子,更何況還有藏起來的暗衛。

哦,她能知道暗衛,還得多虧暴君泄密。

“喵妃,看到這些侍衛了嗎?這隻是明麵上的,暗中各個角落,還有不少弓箭手。”

光是國庫這座宏偉的建築,就已經讓人驚歎,一聽還有弓箭手,祁妙表情都變了。

“弓、弓箭手?”

秦戾看到她抬眸時那水汪汪的眼眸,忽地就想帶她見識下弓箭手的威力,於是,他優雅抬手,鼓了兩下掌,瞬間,原本躲在暗處的弓箭手,密密麻麻地探出了頭。

祁妙:……

從前覺得蒼蠅都飛不進去,是誇張句,如今見狀,才知道人家說的是陳述句!

此時的暴君像開屏的孔雀,恨不得給祁妙展示一二。

可惜,祁妙滿臉麻木,完全不想看。

“真不看?”秦戾略有可惜,見她邁著腳步往裡走,又問了一句。

祁妙,“打打、殺殺,我害怕。”

她麵無表情說出這話時,配上生無可戀的眼神,兩種情緒在臉上碰撞,彆提多有意思了。

秦戾不相信任何人,祁妙的心聲雖與眾不同,格外有意思,可他還是想試探。

他接觸過的人,大體可以分為三種。

一種,愛權。

一種,愛財。

最後一種,什麼都愛。

當他將權勢、財富,全都堆到她麵前,讓她唾手可得時,她對自己那所謂的任務,是否會動搖?

想到此,秦戾漫不經心低打量著對方,誰知,看著看著,眼神就不一樣了。

他知曉小結巴長得好看,但陽光下,那紅潤微張的嘴巴,如同盛開的妖豔玫瑰,蠱惑著讓人品嚐。

瞬間,秦戾眸色微黯。

祁妙隻覺他眼神古怪,莫名令人心慌,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見秦戾忽而笑了起來。

他嗓音低沉,微翹的唇角,像是心情不錯,可若是細看,卻能看出他眼眸深處的施暴情緒。

秦戾……是有病的。

先帝為了得到他母親,不擇手段,他出生後即便被先帝摒棄,可還是讓人害怕。

所以,那些歹毒的人自小就給他餵了不少毒素,毒素不會致命,卻會死死地牽製他的情緒。

一個連自己情緒都無法控製的皇子,冇有人會站在他身後。

可惜,對方失策了。

祁妙並不知道這些事,她隻覺得暴君的眼神,太過恐怖,胸腔內的心臟劇烈跳動,她強裝鎮定,“什麼、都可以嗎?”

“嗯?”

“我、我什麼東西都能拿嗎?”

祁妙為瞭解釋,放緩了說話的速度,軟軟地嗓音,帶著一點吳儂軟語,明明是嬌滴滴地聲音,卻有著奇異力量一般,竟讓秦戾血脈中的暴戾情緒,慢慢平複了些許。

雖然隻是一些,卻也足夠引起秦戾的注意,甚至微訝。

自小便活在爾虞我詐中的秦戾,第一反應並不是喜悅,而是殺意。

他懷疑,小結巴是被有心人安插進來的,否則為何會這般巧合?

不過很快,他又否認了。

隨著兩人進入國庫,緊接著,祁妙的心聲就一道道地傳入他腦海中。

——天殺的,我要跟這個世界上的有錢人,都拚了!

係統看著眼前金燦燦的畫麵,便是它,也有種閃瞎眼的錯覺,【你身邊的暴君,不止有錢,還有權。】

祁妙哭了。

係統,【乖啦,往好處想,咱們還能拿23件禮物。】

祁妙,“往壞處想呢?”

係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祁妙:……

這一刻,小可憐的委屈情緒都快漫出來了,得不到,又勾引著她。

秦戾麵色複雜,他覺得剛纔的自己,應當是瘋了,居然懷疑小結巴是細作。

“要什麼,都可以拿。”他難得情緒稍穩,不過此刻的他,又想殺人了。

情緒太穩,他不太習慣。

祁妙還沉浸在金燦燦的黃金中,這個鳳簪她喜歡,那個鳳鐲她也愛,所有的東西都堪稱巧奪天工,惟妙惟肖,從一堆極品中挑選23件東西,這不是為難她嗎?

“係統,更想打劫暴君的國庫了。”

係統,【打劫是彆想了,不過你可以迂迴一下。】

祁妙:?

係統,【嫁給他,國庫就有你一半了。】

祁妙:……

這是什麼餿主意!

係統,【皇後可是有權開國庫的,你現在隻是後妃,妃不太行,我跟你說……】

係統正侃侃而談,祁妙卻聽不下去了。

“金子雖好,但自由更可貴!”

她越是如此,秦戾便越想引誘她,“除了這一層,還有六層,要看嗎?”

祁妙,“其他、是什麼?”

每一層都有不同的珍寶,越往上越珍貴。

在帝王家,除了具有傳承意義的金飾,一些孤品字畫玉器,甚至瓷器都比普通黃金珍貴一點。

但祁妙不這樣認可,她承認她俗,不懂那些孤品珍藏,她就喜歡黃金。

“不,我、黃金。”

因為結巴的緣故,祁妙如今都儘量精簡語言,想讓自己說話自然一些。

但秦戾不爽。

他想讓她多說一點,想知道方纔是他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什麼黃金,朕聽不懂。”秦戾故意又惡劣道,“喵妃學了喵叫,如今都不會說話了嗎?”

這欠揍的語氣,聽得祁妙人都炸了。

狗皇帝!

戳人短處,揭人傷疤!

“怎麼、怎麼會聽不懂!”祁妙氣呼呼道,也不怕他生氣,“我說話、結巴,你難道,耳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