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做過虧心事嗎?

我做過。

給人當了三年不正牌女友後,我換了個城市生活。

改頭換麵、重新包裝人設,嫁給了一個很好的男人。

男人是我蓄意接近的,重點大學的理工男。

家境雖然普通,但勝在很難調查我的過往。

再加上他冇接觸過什麼女孩子,所以我的偽裝和綠茶手段,在他身上用的得心應手。

很快,他陷入了對我的狂熱愛戀中。

本以為,我接下來的人生會在我編織好的謊言中平穩而幸福的度過,冇想到,我在我的婚禮上遇到了我的舊金主。

那是一個特彆熱的天兒。

明明纔剛到四月,地處北方的鈴城已經滿大街穿起了半袖。

我跟徐行敬酒敬的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捱到最後一桌,我一打眼就看到了一個令我汗毛倒豎、毛骨悚然的存在。

我的前金主——秦縱。

早就被我刻意遺忘的記憶突然間翻湧上來,我想起自己給他當過三年情婦,卻又跟徐行說我從來冇談過戀愛的處境,一下子將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徐行大概也冇想到這桌兒會出現這樣的人物,驚了一下就跟我受寵若驚的介紹說:“媳婦兒,快過來,這是我們公司新調來的總經理,秦總,我天,我真冇想到他能來參加咱們的婚禮,快,咱們一起敬他一杯。”

倒滿的酒很快送進了我的手裡,我被徐行拽過去,低頭哈腰的給人家敬酒。

刻意將臉埋的很低,我掐著嗓音喊了聲秦總。

本想就這麼含糊過去,畢竟敬酒這事兒一般很快,就是走個過場。

可冇想到徐行實在是太害怕怠慢人家了,匆匆把剩下的人敬完以後,便再次拽著我坐在了秦縱身側,打算藉機多寒暄接觸幾句。

焦灼的情緒一下子到達了頂峰。

我坐立不安的選擇了個離秦縱最遠的位置,正想繼續裝死,就聽到秦縱不鹹不淡的說:“蘇旎?

很獨特的名字。”

“剛纔經過外麵的彩門,要不是這個名字在徐主管的下方,我恐怕會錯過這場婚禮。”

“原名?

還是改過的?”

明顯帶有針對性的話語就這麼砸在我頭上。

我心口一縮,明白過來。

秦縱已經認出了我。

畢竟,我原來叫薑甜。

徐行代我解釋的話跟著響起。

他說:“原名,我媳婦兒的名字是她小時候翻字典自個兒起的,我也覺得挺獨特的,就跟她的人似的,雖然我是她的初戀,但我總覺得她身上透著股旖旎勁兒,要不是她從小到大被家裡管得嚴,冇機會談戀愛,娶她這個美事兒,肯定落不到我頭上。”

說著,徐行帶點羞澀的撓了撓頭。

秦縱嗤的一聲笑了。

迎上我一下子抬起來的目光,他笑得更甚,端起一杯酒站起身就繞到了我跟前,跟我桌麵上的杯子碰了碰。

轉身,又和也跟著站起身的徐行碰了碰,撂下一句恭喜,他謔的就坐在了我和徐行中間。

心跳從來冇有像此刻這樣劇烈過。

尤其是在秦縱藉著桌布的遮掩,將手順勢搭在我腿上的時候。

燥熱的觸感一下子透過他的手心滲進了我的皮膚。

我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就想躲。

視線若有似無的給了我一個戲謔輕蔑的餘光,他麵上已經開始藉著詢問部門情況跟徐行聊開了。

徐行在工作方麵,一直都是一個特彆有上進心,認真負責的人。

聽到這個話題,他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上麵。

根本冇有去介意秦縱坐在我們倆中間的事兒。

我看著周圍因為婚禮結束,漸漸從我們桌子經過,又禮貌性的打招呼離開的賓客們,隻覺得盤起的頭髮裡,汗像是溫泉一樣,直往外冒。

下意識我急得用高跟鞋踩他的腳。

突兀的響動一下子吸引了徐行的注意力。

他收住話頭,問我:“媳婦兒,你怎麼了?

怎麼突然臉那麼紅,出那麼多汗?”

聞言,我上半身刻意離秦縱遠了些,才故作鎮定道:“冇事,可能敬酒喝的有點多了,上頭了。”

“老公,我好不舒服,不然我先上去歇會兒?”

徐行這才注意到這麼半天他好像怠慢我了。

臉上瞬間爬上心疼和抱歉,他跟秦縱說:“不好意思秦總,一談起工作就耽誤了您這麼久的時間,今天感謝您來參加我和蘇旎的婚禮,等您有空,我和我愛人單獨請您吃一頓飯。”

這是打算結束談話了。

徐行拉開椅子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

禮節性的走向我,他打算扶我起來一起送彆秦縱。

不足半米的距離隻需要他大邁一步就能過來。

我突然間就有種認命的死寂。

我心中瞬間重燃起希望。

正打算趕緊站起身,遠離這個惡魔。

就見他當著我的麵兒,故意把桌麵上的打火機,扒拉到了地上。

啪嗒一聲。

那打火機不偏不倚的摔在了我和他之間的桌佈下。

徐行條件反射的彎腰。

打算鑽到桌佈下麵去撿打火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