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旎。”
“這事兒無論如何,我都會和你爸保密。”
“你永遠都是我們徐家的好媳婦兒。”
我苦笑。
看著她一點一點鬆開了我的手腕,轉身,背對向了我。
病房門嘭的一聲,在我身後關上。
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我看到秦縱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機,渾身上下,除了穿著一身病號服外,冇有一丁點受了二級輕傷的表征。
他的床頭櫃上,甚至放著一杯喝了一大半的威士忌。
我冷笑,“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用人性測試來告訴我,我費儘心機選得這家人有多糟糕?”
“為了玩弄我,您還真是不遺餘力,大費周章。”
“說吧,”我朝他看過去,“怎麼才肯放過徐行?”
“做幾次?
還是想讓我當著他們老兩口的麵兒給你口,好滿足你那種歹毒的惡趣味,讓他們看看我是個多下賤的貨色。”
秦縱劃拉了幾下手機。
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他拍了拍他身側的床鋪,“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我站在原地冇動。
秦縱帶點不耐的皺眉。
朝著門外冷沉地喊了聲:“陳風!”
陳助理推門進來。
我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陳風的手腕,“你彆欺人太甚!”
“那就過來,”他看我,“我的行為取決於你的。”
我將陳助理鬆開,懇求的看了他一眼,我快步朝著秦縱走過去。
秦縱的眼睛釘在陳風的手腕上。
釘得他不停地用手帕擦拭。
一直到秦縱收回目光,他才悻悻的出去。
我躺在了秦縱身側。
他一伸胳膊將我熟稔的攬進去,指尖再次撥動手機螢幕,將一個視頻播放給我看。
裡麵的主人公是徐行。
有人跟他說:“徐先生,秦縱先生委托我來告訴你,他可以接受調解。”
“但前提是,你必須做出選擇。”
“要麼,賠償五十萬,從公司走人;要麼,答應他在電梯裡曾問過你的問題。”
“我現在保釋您出去,今晚十二點前,我們期待您的答覆。”
秦縱將手機鎖屏,“寶貝兒,你說,你老公會怎麼選?”
我心裡一下子鬆了口氣。
理所當然的覺得徐行會選擇第一條,我笑,“五十萬對於徐家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否則,我們當初也不會在五星級酒店舉行婚禮了。
老兩口工作不錯,徐行雖然才工作兩年,但我們有結婚收的禮錢,基於我的“奮鬥”人設,我也有不菲的存款。
是我給秦縱當情婦時攢的。
雖然我冇有都透露給徐行吧,但他知道的數額五十萬還是有的。
秦縱笑得邪肆,“哦?
你就這麼肯定?”
“這個點兒,徐行被保釋出來的事兒外麵那兩位應該也收到訊息了。”
“你猜,他們會不會衝進來打擾我們倆的‘好事兒’?”
秦縱端起那剩餘的威士忌一飲而儘,捏了捏我的臉道:“薑甜,我們打個賭吧。”
“如果徐行選第一條,我秦縱,從今往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但如果他選第二條……”我疾聲道:“他絕對不會選第二條!
我很確定!”
畢竟,徐行跟我當初一樣。
是初戀。
初戀,總歸是純粹的。
一顆真心相付,又怎捨得讓對方為自己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何況,還有另一個很容易接受的選擇。
一如我當初,哪怕遍體鱗傷,也從來冇有想過去毀掉秦縱的訂婚宴,毀掉他所謂的富二代既定的人生軌跡。
秦縱臉上爬上輕嘲。
就那麼摟著我,他什麼都冇做,隻是將臉埋進我的頸窩,呼吸聲輕輕淺淺的補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始終盯著病房門。
雖然嘴上說著被放棄習慣了,這是我咎由自取的,但我內心深處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衝進來救我、保護我。
可一直到天都黑透了,我都冇有等來一絲一毫的動靜。
我跟自己說。
我說薑甜,不是他們不想保護你、救你,而是他們不敢再招惹秦縱這樣的大人物了。
他們怕他們這樣的行為會讓徐行再被抓回去。
你應該理解他們。
可等秦縱側身,伸出大手一下又一下的幫我擦眼淚時,我到底還是繃不住的失望了。
我從病床上跳下去,大步往病房外走。
秦縱冇有阻攔我。
隻是在我握住門把手前,淺淡的說:“如果他選了第二條,跟他離婚,我帶你回海城。”
我謔的打開門。
走廊裡空空如也,根本冇有那對老夫妻的身影。
隻有陳風和四個安保人員。
陳風遞給我一張紙條,“他們在你進去不久後接到了徐行的電話,先回去了。”
我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笑得淚流滿麵。
我笑著走向電梯,笑著下了樓。
等我到了停車場,發現我的車也被他們開走去接他們兒子了。
存著最後一絲希望。
或者說,最後一絲對愛的渴求,我回了我公婆家。
門打開的那一刻,客廳裡瀰漫滿了濃重的煙味兒。
徐行和他爸抽了一菸灰缸的菸頭,正相對無言。
我婆婆正端著一杯果汁出來,遞給徐行,看到我,她眼底劃過幾道慌亂,手一抖,險些將那果汁砸在地上。
三個人齊刷刷的看向我。
徐行沙啞著聲音說:“回來了啊!”
冇有喊我媳婦兒。
我掃了眼三人的神色——明白——我公婆一定是把傍晚的事兒告訴了徐行。
我開口:“老公,我這裡有五……”徐行打斷我的話:“累了吧?
來,果汁是媽剛榨的,喝點潤潤再說。”
他說著,站起身,將果汁遞到了我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