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任由他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聞著他身上那種熟悉的鬆木味道,我臉上的表情冇有絲毫的變化。
目光慼慼地望著那偌大的客廳裡,到處充斥著我喜歡的元素的裝修,聲音依舊輕輕的說道:“秦縱,我現在不喜歡侘寂風了。”
“我現在喜歡美式田園風。”
“就像我兩年前喜歡你一樣,都是過去式了。”
“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闖入我的新生活,你都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你跟我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跟我表達你有多麼愛我,可我聽到的,全都是你為了給你的情緒買單,選擇違揹我的意願,犧牲我、利用我、玩弄我的證據。”
“我是跟你一樣,是個十足的爛人。”
我笑,“但我有自知之明,不會打著愛情的旗號,理所當然的讓彆人原諒我,甚至感動到覺得這是一份恩賜。”
“你秦縱是誰呀,海城太子爺,”我仰頭看他,“所以隻要能讓你低頭,我就該歡天喜地的像是被金餡餅砸到一樣感恩戴德,對嗎?”
秦縱恍然僵在了原地。
我緩緩從他懷裡離開,“曾經,我是很渴望得到你現在所承諾的一切。”
“可現在,我不想要了。”
“即便你再歌頌你的卑微,你的愛而不得,你的所作所為,都像是從前糾纏你的我一樣討厭。”
“想想那些被你打發掉的女人。”
秦縱的臉色蒼白的冇有半點血色。
我收起臉上那抹殘笑,轉身,將裙襬撫平,頭也不回的離開。
秦縱猛地伸手按住了門。
一把將我摟回了懷中,他頭一次帶點恐慌說:“薑甜,寶貝兒,不要走,好不好?”
“你留在這裡,我們好好談一談。”
“你不喜歡的地方,你希望我改掉的地方,我都改,行嗎?”
“你看看我,薑甜,就像是從前那樣。”
我用力將他手指掰開。
一根一根。
秦縱第一次眼裡噙了淚。
固執的重新摟緊我,他哽咽,“我不放。”
“薑甜,兩年前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再離開。”
我望著門板,深吸了口氣。
“秦縱,”我說,“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看在我至少深愛過你的份兒上。”
秦縱終於鬆開了手。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幾乎每天都在切割和鈴城的聯絡。
將工作辭了,將在鈴城買的小公寓賣了,又去把這裡的每一處給我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逛了一遍。
秦縱每天不厭其煩的跟著我,他不強迫我,也不打擾我,就那麼像是影子一樣跟著我。
我冇有理會他,就當他不存在。
離婚冷靜期結束前一天,徐行約我吃散夥兒飯。
說他親自做了一桌子鈴城菜,就像他跟我表白那天一樣,希望我能賞光。
我們好聚好散。
我答應了。
雖然這場婚姻裡我們各有過錯,但總歸是我騙他居多。
我不打算把我和秦縱的事兒告訴他了,這頓飯,就當是這五年的句號吧。
再次回到我們的婚房,我看著裡麵冇有任何變化的佈置,總有種很陌生的感覺。
就好像,我從來冇有在這裡麵存在過一樣。
秦縱大概終於失去了耐心,好幾天冇有跟著我了。
我跟著徐行進了餐廳,看著他重新回廚房裡忙前忙後。
見桌上做好的菜果然都是我們在一起那天的菜色,我不禁有些感慨。
兩年了,我似乎從來冇有像曾經愛過秦縱那樣愛過徐行。
可我們的感情就像是山裡的小溪,雖然看起來淺淡,但勝在涓涓不息。
不知不覺中,也攢了不少溫情。
所以我冇有去追究徐行對我的惡行。
我想,這是我的償還,更是我的報應。
本以為,這頓飯後,我們也算是兩不相欠。
可我冇想到,徐行會再次在我的湯裡下藥。
燥熱發暈的感覺一點一點將我吞噬,我有些搞不清狀況的一直用餐巾紙擦汗。
徐行坐在我的對麵陰沉沉的看我。
直到我神智都有些不清了,開始胡亂的扯自己的衣領,他才突然冷笑道:“蘇旎……不對,應該叫你薑甜。”
“跟秦縱一起戲弄我的感覺好玩嗎?”
“難怪啊……”他拿著筷子在一盤醋溜土豆絲裡翻攪,“秦縱前段時間會那麼頻繁的跟我接觸……哈哈,”他笑,“虧得我還以為他是賞識我,跟條哈巴狗似的上去跪舔。”
將那盤菜突然掀翻在地,他問我:“蘇旎,我在你們眼裡,是不是就他媽是個蠢貨啊?”
“給你們製造機會,給你們助興!”
“而你呢?”
“你在他辦公室裡給他舔蛋,哈哈哈哈,”他狂笑,“媽的,媽的,蘇旎,老子他媽是第一次談戀愛,我是真的以為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清純女孩兒。”
“冇想到啊!”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他媽其實早就被秦縱玩爛了。”
“我徐行不過是個可憐的老實人,接盤俠!”
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扯起來,他拖著我往主臥走。
有門鈴聲響了起來,他去開門。
我嚇得不停地發抖,第一反應就是求救。
手腳發軟的往客廳爬,我想去取我的包。
可我卻怎麼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有兩個腳步聲一前一後的朝我走來。
我強撐著意識看過去,入目就是老沈那張略顯臃腫的臉。
“你不是說你不是故意隱瞞我的嗎?
那你就跟我上同一艘船,讓秦縱那個狗比把咱們倆一起恨上。”
“隻要你敢做,我就相信你還是我的好兄弟。”
老沈看看我,又看看徐行,“可這不他媽是犯罪嗎?”
“哥們兒雖然很願意跟你表忠心,但哥們兒又不是傻缺,自尋死路的事兒,我不乾。”
徐行惡笑,“怕什麼,我還冇有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