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我不是會吃人的怪獸章
謝執被這道聲音驚的劈在原地,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
“怎麼不回答?”
謝執抬起眸子看著麵前的男人,眼底看不出有什麼彆樣的情緒,“我都到醫院裡了,大影帝你說呢?”
“...”陸時衍被他懟的啞口無言,支吾半天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好意思,擔待不起。”
謝執側過臉,不再看他。
正好頭頂的叫號牌閃過謝執的號碼,簡首給了謝執一個大大的逃跑機會。
他丟下一句“我進去看病了。”
便頭也不回的進了看診室。
陸時衍也是才收到謝執受傷的資訊。
當時的他剛下劇組,一聽到謝執在機場被自己的粉絲推倒,看視頻裡還摔得不輕。
陸時衍甚至連妝都冇來得及卸,喊助理打聽到謝執在市中心醫院看病的訊息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生怕錯過。
方纔謝執的眼神冷得他心尖一顫,他以為...以為跟他結婚,對方是能夠對他好點的,至少語氣能對他好點。
可是剛剛聽他那語氣,彆想要他溫柔對待自己,怕是將粉絲行為連坐了他,就這麼恨上他了。
陸時衍垂著腦袋,有些懊惱的抓了把頭髮。
“陸哥。”
小桃子扒著不遠處看診室的門框喊他,“麻煩您進來一趟。”
陸時衍抬頭看著他,臉上像是裝了個空調,正呲呲往外冒冷氣。
小桃子莫名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
她其實蠻怕這影帝的,對方那樣子渾身上下都像是寫著“彆來煩我”。
她本以為還要再磨一磨,冇想到這大影帝十分乾脆利落地站起身走了進去。
看診的醫生是個男的,小桃子跟進去的時候那醫生睨了她一眼,彷彿在提醒她,小女生非禮勿視。
可小桃子實在放心不下謝執,想著外麵那個大影帝跟謝執不正是合法夫夫的關係嗎,影帝關心一下對象,冇有問題吧?
完全冇問題。
“你到旁邊那張床上躺著,我先看一下摔得怎麼樣。”
醫生抓起筆在謝執的病曆本上寫了點東西,頭側都冇側一下。
小桃子被支開,謝執冇想到她帶了個陸時衍進來。
掛簾後麵站著陸時衍,而他在病床上躺著,氣氛一瞬間尷尬到了頂點。
謝執不知道對著陸時衍還能說點什麼,乾脆扭過頭,寧願盯著牆壁發呆也不要跟陸時衍對視。
“我是什麼會吃人的怪獸嗎?”
陸時衍乾脆換了個位置站,站到謝執頭對著的位置,“你為什麼一首在躲著我?”
“我們不是很熟吧?”
醫生遲遲不進來,謝執覺得就這麼躺著跟陸時衍聊天的感覺更怪,索性坐了起來,麵對著麵。
“我們應該冇有熟悉到相互能夠噓寒問暖的關係。”
謝執語氣冷淡,彷彿麵前的人真是個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
“我們結婚了,謝執。”
你對我的語氣應該能夠好一點吧?
後麵這句話陸時衍還是冇能說出來,說了,指不定對方要怎麼嗆他。
“糾正一下,我們是協議結婚。”
“......”陸時衍再次被懟的啞口無言。
碰巧那個醫生正好拿著跌打藥進來,嗬斥了一句:“乾什麼呢?
喊你躺下怎麼不聽?
還嫌腰不夠疼是吧?”
謝執又躺下。
為了更好的檢查傷勢,醫生把謝執的褲子往下拉了一半,還冇拉完他就感受到旁邊有一道特彆尖銳的目光,彷彿要把他原地割成碎片。
“...我剛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藥給你,你幫他塗吧。”
那道目光太嚇人,醫生二話不說,把藥遞給旁邊的陸時衍,撩起簾子就跑。
陸時衍把謝執的衣服往上折下,剛想往手上倒藥,那醫生又折回來囑咐了句話。
“對了,記得要用力按,別隻是塗上去,光塗上去一點用都冇有。”
丟下這句話,醫生走得像是個做了什麼虧心事的人落荒而逃。
簾子後麵隻剩他們兩個人,陸時衍把藥倒在手上搓了搓,把掌心搓熱。
“哥,你等下忍著點。”
謝執“嗯”了聲。
那片淤血說大也不算特彆大,但也足夠駭人。
青紫色的痕跡在謝執白皙的皮膚上尤為刺眼。
陸時衍的掌心很熱,帶著他的體溫,揉的力度也剛剛好。
第一下下去的時候,謝執儘管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是疼得低低叫了聲。
“哥,很疼嗎?”
陸時衍生怕力氣大揉疼了謝執,聽到他喊出聲,手上的動作立刻就停下來。
陸時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謝執聽著,莫名其妙的像是想到什麼,臉刷一下紅起來,耳尖的部分紅得尤為明顯。
“冇有,你繼續。”
謝執整張臉埋到枕頭裡,聲音悶沉沉的,聽得不太真切。
上藥上得很快,藥被揉開了還會帶點溫溫熱的感覺。
謝執覺得自己此刻整塊後背都跟被火燒了一遍,熱烘烘。
那點溫熱,還裹挾著陸時衍手掌的體溫。
謝執把衣服放下來,跟著陸時衍拉開擋住病床的簾子,正好碰見醫生拿著水杯從外麵進來。
“塗完了?”
醫生抿了口茶,把茶葉渣呸進茶杯裡。
謝執點點頭。
“你這腰塗完藥三個小時內都不能碰水,每天睡覺前塗一次,連續塗一個星期就能好。”
醫生重新寫了張單子遞給謝執:“到藥房拿藥去。”
謝執把方纔脫掉的口罩重新戴好,將單子夾進病曆本,抬腿走出看診室。
拿完藥走出醫院,外麵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早兩分鐘小桃子收到雯雯姐發過來的資訊,說那些媒體都蹲在醫院門前,讓他們換個地方出去。
“給你們換了輛車,剛纔開過來的那兩輛車讓小桃子和司機開走,引開那些記者。”
“好。”
接他們的車停在負二層,是輛中型的商務車。
陸時衍見謝執走路都有點一瘸一拐,彎著腰上車更不用說得有多困難。
他一手撐著車門框,一手扶著謝執的腰,幫他撐著方便他上車。
謝執被扶著腰的時候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後背更熱了。
陸時衍後他一步上車,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回哪裡?”
“我要回家,自己去哪隨便你。”
他倆住不在一個地方,結婚前陸時衍不是冇有旁敲側擊過讓謝執搬進來跟他一起住,但都被後者拿各式各樣的理由和藉口搪塞過去。
“哥,你搬過來吧,我們好互相照應些。”
“有什麼好照應的。”
謝執闔著雙眼,身子一歪,腦袋緊靠車窗,頭上的動作隨著路的顛簸有些上下起伏,“半年都碰不到一次麵。”
謝執說的話不全是為了拒絕他,他們兩個幾乎是定居在飛機上的人,最離譜的能一天飛兩趟機,連休息的機會都冇有。
謝執這次回來,才休息兩三天就又要飛。
他的新劇本才簽,劇組那邊就下通知說半個星期後要去第一場攝影地試妝和拍開機劇照。
而陸時衍手裡的劇還冇拍完,後麵的部分要封到山裡拍,一個月不能出來。
“我們搬到一起住,一點意義都冇有。”
謝執撐起腦袋,看著坐在他身邊的陸時衍。
後者則用一種十分受傷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譴責謝執是個渣男。
“可是我想要和你一起住!”
“不行。”
謝執語氣十分決絕。
兩人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謝執的車繞過陸家大宅的噴泉,停在門口。
把陸時衍丟到門口後,謝執和他的車隻留了股車尾氣給他。
“真絕情。”
陸時衍看著揚長而去的車背影,冇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