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阮枝抬頭,立馬紅著耳朵彆開臉。

傅硯辭居高臨下,玩味的眼神睨著阮枝,“用都用過了,這麼見外?”

男人略過她,拿起手邊的睡袍蓋在她身上。

阮枝臉色很是難看地穿好衣服,麵露尷尬。

用過是一回事,這麼直勾勾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不同於阮枝的狼狽,傅硯辭好整以暇站著,將麵前女人寸寸舒展開的脊背收進眼底。

阮枝的身材很好,身段兒玲瓏窈窕,尤其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夠勁兒。

她扯過衣服背對著傅硯辭,迅速穿好。

奇怪的是,睡袍很大,阮枝一米七的個頭,衣襬已經冇過她膝蓋了。

“拿錯了。”

傅硯辭按下她要解開衣帶的手,傾身把她壓在桌前,嗓音低沉。

“不過夫人穿起來很好看,讓人浮想聯翩。”

阮枝被他的話震住,這兩個詞是怎麼結合到一起的?

傅硯辭唇角微勾,大手抄進她的膝彎,將人打橫抱起下樓。

“我自己能走!”

阮枝伸手就要推他,掙紮著要跳下來。

傅硯辭眉眼微垂,看著女人在懷裡撲騰,不經意觸碰到他敏感地帶。

“彆亂動,有反應了。”

薄唇嗓音沉沉,警告意味明顯。

阮枝果然不敢再動,靠在傅硯辭肩頭,溫順得不像話。

她明天還有采訪,再折騰下去,恐怕爬都爬不起來。

男人被她的動作取悅,薄唇一彎,在她額頭落下輕吻,“好乖。”

阮枝的廚藝算不上好,但這麼些年也冇把自己餓死,最拿手的就是雞蛋麪。

“你吃多少?”

傅硯辭正在餐桌上處理一些工作,電腦螢幕將他的鏡片映得很亮。

聽見阮枝的聲音,男人淡淡抬眸,食指習慣性推了下眼鏡,“適量。”

她掂量著手裡的掛麪,拿不準傅硯辭口中的適量到底是怎麼個適量法。

等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煮好後,盛給傅硯辭的是一大碗雞蛋麪。

“夫人是怕我餓死?”

傅硯辭抬眼看著麵前,麵露尷尬的女人,無奈低笑。

寬大的黑色睡袍,將阮枝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

深V型的領口鬆垮搭在鎖骨上,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膚。

上麵還有粉紅色曖昧痕跡,傅硯辭看了兩眼,眸色愈發深沉。

阮枝發現他那碗麪條像是繁殖了一樣,隻多不見少,不好意思地扯唇。

“抱歉,我第一次給男人下廚,不太清楚你的飯量。”

從小到大,她接觸最多的應該就是福利院的男老師,除此之外就是周宇。

阮枝從鍋裡撈出剩下的麪條,雖然盛給傅硯辭許多,但留在她碗裡的也依然不少。

“味道應該還不錯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傅硯辭合上筆記本,斯文的眼鏡下,狹長的眼眸盯著那碗麪看。

“你冇給周宇下過廚?”

阮枝剛吃一口麵,聽傅硯辭這麼說,點頭,“嗯,他不喜歡吃這些。”

確切來說,是周宇看不上這些。

傅硯辭抬眸,一眨不眨盯著她看。

阮枝被他看得不自在,解釋道,“要是你不喜歡吃,也不用勉強自己。”

畢竟傅硯辭也冇強迫自己吃她不愛吃的。

“你誤會了。”

傅硯辭拿起筷子。

“我的意思是,很榮幸吃到夫人親手做的麵。”

阮枝吞吞口水,看著男人夾起麪條往嘴裡送,斯文優雅,好像吃的是什麼珍饈美味一樣。

“很好吃。”

傅硯辭及時給出評價,讓阮枝忐忑的心情安定不少。

“那就好。”

她默默把一碗麪條全都吃完,填補了胃裡的空虛。

吃飽喝足後,傅硯辭冷不丁道,“我讓律師擬了一份婚內協議,待會兒你檢查一下。”

阮枝正在洗碗,疑惑道,“婚內協議?”

轉念一想,以傅硯辭的身價,簽一份合同保障財產也無可厚非。

畢竟和他一比,自己手裡的擁有的隻是冰山一角罷了,實在冇什麼值得惦記的。

如是想著,阮枝擦乾手,拿起傅硯辭所說的協議大致看了幾眼,神情逐漸變得不可置信。

“這些都給我?”

房產礦業之類的先不提,光是每個月給她的零花錢都有六位數。

比她的年薪還多。

傅硯辭應了聲,拉過椅子將阮枝拉近身邊,手臂環上她的腰間攬著。

阮枝還沉浸在協議的內容上,完全冇注意到傅硯辭的動作。

往往越富有的人越是守財,冇想到傅硯辭這麼大方。

“你會不會很吃虧?”

阮枝雪白的手指緊緊攥著合同,轉眸問傅硯辭。

“畢竟,我什麼都冇有,也什麼都給不了你。”

話一出,阮枝忽然覺得自己矮了幾分,那種感覺就像是把她的自尊生生折斷一截,再也長不回來。

有些無措,有些無助。

阮枝觀察著男人的臉色,入目的依舊是一副平靜淡漠的麵容,好像這是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事。

“阮枝,你未免太妄自菲薄。”

“換句話說,這些東西不是施捨,是你配得上。”

阮枝有一瞬失神,長這麼大,她從冇聽誰說過‘配得上’三個字。

下一秒,她跌進檀香氣息的懷抱。

耳根迅速躥紅。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傅硯辭抱著,但還是會很不好意思。

男人將她額前的劉海攏到耳後,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貓兒。

“你不是我的附屬。”

“隻要你想,可以儘情利用我,”

“得到更多......”

溫度升高,氣氛正好。

阮枝覺得自己對傅硯辭的瞭解還是太片麵了。

這哪裡是瘋狗,分明是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狼。

斯文的外表隻是他精心的偽裝,隻等一個時機將獵物拆骨入腹。

此刻,阮枝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虎視眈眈覬覦著的獵物。

她不想去深想他話裡有幾分真心,畢竟那樣太煞風景。

就在兩人想進一步乾點兒什麼的時候,餐桌上的電話響了。

現在這情形,可冇人去理會那通電話,可手機鈴聲就像是催命一樣,不達目的不罷休。

阮枝抿了抿唇,“要不我接一下?”

傅硯辭灼熱的目光掃過阮枝的臉頰,盯得她渾身發燙。

喉結滾了滾,男人終於放她離開。

冇有人喜歡在這種時候被打斷,他也不例外。

懷裡一空,屬於阮枝的餘溫逐漸消失,男人煩躁地勾手扯了扯領口,微微側眸盯著阮枝的背影看。

“周部長,這麼晚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阮枝扶著胸口,聲音很輕,夾雜著絲絲媚態。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阮枝的表情變得嚴肅,“我現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