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昨天晚上淩晨三點才睡的覺,這可不是如今年輕人的生物鐘。

這個時代,特彆是農村,一般**點就休息了,以至於我臨近十二點多才起了床。

一大早上,村裡人已經來我們家開過會了,對於村裡突然出現的殭屍,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討論。

說幾句聽起來比較扯淡的,舊時代農村死人屍變並不是稀奇事兒。

遇到這種事情多了,漸漸的老一輩對這種事兒,都總結的有解決辦法了。

當然,唯獨這一次。

因為屍變的死人甚至連墳在哪裡,都冇人知道,並且死者還是鄰村的。

時間已經過去三年,誰也不知道如今藏在哪個陰暗角落裡邊。

要知道,死人在屍變前夕,是有一定征兆的。

比如家裡不滿十二歲的孩子,在太陽落山的時候,會看到死人回家。

父母或者兒女經常做噩夢。

人們完全可以依靠這些征兆,提前找出將要屍變的死人墳墓,然後做出處理,即將屍變的死人威脅其實很小。

而與此同時,半醒半睡間,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動彈不得,密密麻麻的白色噁心蟲子,不斷在我手臂上穿梭遊走,被蠶食的千瘡百孔,甚至還在不斷朝我心臟位置延伸。

而就在床邊,坐著一名容貌特彆水靈漂亮的紅衣女人,伸手不辭辛勞的將那些蟲子趕下去,不知重複了多少次,額頭臉上全是汗水。

“真漂亮啊。”

這女人是真的很漂亮,穿著一身紅色裙子,給人一種古代女人那種,賢良淑慧端莊典雅的感覺。

與此同時,女人一邊忙活,那雙美眸不經意間跟我對視了上。

我一慌,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誰料,下一刻這女人表情突然一怒,瞪了我一眼,一巴掌狠狠落在我臉上。

“你看個錘子!趕緊醒來!”

“啊!”

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醒了,環顧四周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

在床上發了一會兒愣,隨後感覺到後背的紋身微微有些發燙。

“又有臟東西?”

我心頭一緊,但看到窗外這把空氣都曬變形的大太陽,下意識抓了抓手臂:“不應該啊。”

不過也就在觸碰到手臂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陣分外噁心的觸感!

我低頭看了一眼,頓時被手臂上的情形,噁心的頭皮發麻!

昨晚上那道抓痕已經開始腐爛流膿了,血水還有綠色的粘稠汁液早已是沾滿整個床單。

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傷口位置一夜之間,直接成了漏鬥了,全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小孔,並且縫隙裡邊全被一些細小白絲擠的滿滿噹噹的。

“媽!”

“媽!”

“媽你快來!”

驚嚇之餘,我帶著個哭腔喊起這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話。

臨到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三年之前,在慣溝裡看到的死野雞,裡邊全是這種白色絲線。

不過等我親身感受過之後,這也才發現,這群絲線是活的!

全他媽在我手臂裡邊緩慢的蠕動!

很快母親跑了進來:“你這娃兒,大中午的嚎個啥?”

“媽…你看嘛。”

“啊!建…建國,你快來,娃兒又出問題了!”

母親頓時也被我的手臂給嚇的大驚失色。

很快,在外邊忙活的父親跟爺爺也走了進來。

父親也是被我這情況給嚇了一跳,不過還是要比媽要沉著冷靜一些。

在老漢眼裡,隻要手臂能正常活動,那就說明問題不大。

“這娃兒,是在那裡惹上寄生蟲了嗎?不過這又不像被蛆給寄生了啊?”

有種病症跟我這種情況很像,皮膚下邊生出密密麻麻的蛆蟲。

爺爺站在床邊看了很久,沉聲道:“娃兒,你這個傷,被昨晚上的東西抓的嗎?”

“就…就是,不過當時傷口很小,我就冇細想,冇想到…第二天早上成這個樣子了。”

母親已經被急的眼眶有些紅了,畢竟我這些年遇到的生死劫太多了,聽到又是被那些東西給害的,心頓時焦急了起來。

“爸爸,您看看,娃兒這是咋了啊?”

“這…怕是中了屍毒了。”爺爺湊到跟前,伸手狠狠掐了下傷口,本以為會疼的我鑽心,但奇怪的是,感受不到半點痛楚。

“屍…屍毒?老…老漢,我小時候聽人講過,九娃他也會變成那種東西嗎?”

父親麵色頓時大變,小時候冇少聽村裡人講這方麵事情,本以為是假的,但冇想到有一天會應到自己兒子身上。

爺爺瞪了父親一眼:“滾蛋!你看看你這張狗嘴!去外邊削兩根細竹簽子進來,先把這些東西挑出來。”

“哦…哦好。”

說完,父親便快步跑了出去,至於爺爺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屍毒,在他聽到的老一輩傳說裡,隻知道這東西會一步步擴散至全身,最後徹底成為一隻,隻知道咬人的活死人。

很快,父親便拿了幾根細竹簽進來。

爺爺如今視力很不好,所以挑白絲的事情,隻有我跟父母來。

細細的竹簽從縫隙中插進去,一縷縷白絲便給挑了出來,隨後被父母扔進一旁的盆子裡邊。

這一幕幕真的說不出的噁心,很快小盆子便被一根根白絲給裝滿了,我是真想不到,不到兩寸的傷口裡邊,裝了這麼多。

就這樣一直忙了一個下午,原本煮在鍋裡的肉都焦了,不過如今情況,母親跟父親哪裡還有心情吃飯?

相反爺爺在一旁,倒是一臉的穩如泰山,站的累了,還坐在那裡泡杯茶歇一會兒,打會兒瞌睡。

這是啥情況?說起來爺爺纔是這家裡最溺愛我的吧?

他…他老人家,難道看出我冇救了,放棄治療了?

不對,他老人家見多識廣,爺爺這麼輕鬆,說明這屍毒並不嚴重。

等絕大部分白絲被掏出來,我感覺手臂頓時輕鬆了許多,也冇有那種瘙癢的感覺了。

父親象征性擦了藥酒,包紮好之後,我如獲大赦。

“哎喲,我總算可以動了。”

說完便跟個冇事兒人一樣,跑了出去。

畢竟這玩意兒除了噁心一點之外,並冇有半點影響,何況眼下還被消毒包紮了。

當時對這些超自然事情瞭解有限的很,以為屍毒跟那些感染性傷口一樣,處理好定時換幾次藥就能好。

唯獨父母,臉上再一次被愁雲籠罩,他們很清楚,每次我一旦跟這些臟東西沾上關係,必然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一時間,父母的思緒再次回到十二年前。

不禁有些後悔當年的決定,如果當時信了李師傅的話,必然不會出現後麵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