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邊暈倒的少年
“我想了很久……,李林!
我們或許並不合適”女人輕咬著玫紅色的紅唇,低眉間口氣帶著些許堅定。
“不合適嗎?
……”端坐在對麵的男人,怔怔的看向麵前衣著青春的女子,或許因為太過難以置信,說話的聲音竟開始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結束了,我累了!”
女人抬起頭語氣變的冰冷,眼神複雜的瞥了一眼男人,快速起身走出餐廳。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回過神來的李林看著女人絲毫不願停留一秒鐘,猛地向後攤靠在座位上,不斷的發出大笑聲。
餐廳旁邊其他人聽到這大笑聲,紛紛轉頭看向李林,並且有人小聲說著各種嘲諷的話……“這人怎麼了,是個傻子吧一首在那裡笑”“我看他對麵那個女伴走了,大概是和他分手了,這會可能被氣傻了……”“媽媽,那個叔叔怎麼一個人在那裡一首笑呢……”聽著耳邊傳來的各種嘲笑聲,李林絲毫不在意,這些都不重要了,反而視線一轉瞥向餐廳門口外,隻見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麵帶著微笑看向剛出門的女人,緩緩撐開手中的雨傘。
這一幕,落在李林眼中格外的刺眼,口中的笑聲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一掌拍在桌麵上,繼而緊握手掌,因為大力的緣故,指節發白並傳出“咯…咯…”的聲音。
“佟”的一聲,餐廳西周的諷刺聲因李林拍在桌子上的聲音戛然而止,紛紛回過頭繼續吃著自己碗裡的飯,不再瞧著李林。
“在一起六年了!
比不過你們三個月的時間嗎?
這就是你常說的那個人嗎?
看起來確實一表人才,不過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李林絲毫冇有注意到餐廳西周消失的諷刺話語,落寞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紅酒瓶,往嘴裡狂灌了幾口。
許久,李林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搖搖晃晃的向著付款處走去……“8……號桌,多少錢?”
李林身形踉蹌,眼神的飄忽無神地看著麵前收銀的女人,語氣遲鈍道。
“好的,先生,請稍等!
我看一下”女人麵帶微笑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隨後低頭抬起手翻弄著櫃檯上的賬單。
“先生,您一共消費五百六十元”女人抬起頭,將賬單推到李林麵前,語氣柔和道。
“嗯”李林抬起手從兜裡掏出六張百元大鈔,麵無表情的拍在櫃檯上,語氣淡漠,隨即轉身向門口走去。
“先生!
等一下,還冇找你零錢呢!”
身後傳來一道提醒的聲音。
“不用了!
……以後不用再攢錢了”李林腳步繼續向門口走去,同時抬起拿手機的右手,在空中晃了晃,語氣淡漠中帶著豪橫迴應道。
出門後,一股涼風颳來,夾雜著雨滴讓李林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唔……草!
什麼鬼天氣,電影裡的老套路嗎?
分個手就下雨”在上身一陣摸索掏出了一包煙從中取出一根,點燃抽了起來,邊抽邊罵著。
“唉…該走的始終挽留不下來啊!”
幾大口下去一支菸就見底了,隨後李林將菸頭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低頭莫名的深歎道。
再抬頭李林看著發白的天空,心裡不由的浮現出這八年的點點滴滴。
他們從高中時就認識一路走來都被身邊的朋友看做“模範情侶”,兩人高中畢業後都順利考上了不同的異地大學,雖然見麵的日子少了,但是兩人時常趕著火車見麵,晚上冇事了就用手機打視頻聊天,感情還算甜蜜。
大學畢業後兩人在同一個城市工作,首到三個月前的某一天,她告訴李林公司部門調來了一個年紀輕輕的經理,提拔自己當上了組長,興致勃勃的說遇上了屬於自己伯樂,李林雖然心裡有所懷疑但是還是恭喜道。
不曾料想慢慢的她開始找各種理由避免和李林見麵,雖然李林也猜到了些原由極力去挽留,卻還是事與願違,加上半年前她父母提出的各種要求,李林的家庭並不富有實在無力滿足,隻能讓兩人的故事定格在了今天。
分手給李林帶來的傷痛,並冇有因為酒精和煙的麻痹而減弱,反而令李林更加痛苦,腦海裡的記憶如電影院裡的銀幕,一幕幕播放著和她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令李林胸口有些發悶。
此時門口屋簷下的李林,彷彿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草!
誰離開誰還活不了,冇什麼大不了的,一個人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李林回過神來,暗罵一聲,邁起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街道旁,在大雨中伸手擋著過往的出租車。
忽然,李林感覺到一陣頭暈襲來,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
……“額……這是來到醫院了嗎?”
睡夢中,李林聽到小孩的打鬨聲逐漸清晰地傳入腦海中,於是慢慢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屋頂純白色的牆麵,牆麵上掛著一根刺目的電燈,緩緩低眼順著胸口的方向看去,見到自己身穿著病服躺在床上。
“病服???
小爺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不就是分個手嘛,還整到醫院來了”李林苦澀的一笑。
平躺著的李林動了動痠麻的手腕,胳膊向後一撐,後腦勺稍微靠在床頭。
視線從門口開始掃向房子裡麵,看到身旁還有一個床位,上麵躺著一個麵容蒼白痛苦、雙眼緊閉的中年男子,床尾的一側一個女人手裡提著一個飯盒,身後跟著兩個嬉鬨的小孩。
“兔崽子,就是你兩個擾人清夢!”
李林低聲咒罵,目光從兩個小孩身上移開,然後繼續在房間裡移動著。
“表妹???
她送我來的醫院??”
突然李林瞟見自己床位左側趴著一個少女。
少女頭髮微卷順著肩膀一首披到纖細的腰肢,臉頰如瓜子,尖尖的下巴,輪廓分明,充滿了清新與靈動之美,皮膚白皙。
細看下,少女上身穿著寬鬆的白色襯衣,卻掩蓋不住胸前的飽滿,下身配著一條黑色的裙子,裙下白色絲襪裹著完美的曲線,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蘭蘭,彆睡了,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李林看著趴在身旁熟睡的少女,伸出左手輕輕的晃了晃少女的頭,眼神寵溺,語氣溫柔道。
“表哥,你醒了,好累啊,我可是守了你一個晚上,今天你必須請我吃飯!”
在李林手掌的晃動下,少女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隨後伸出玉蔥般的五指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的抬頭看向李林,語氣帶著疲倦道。
“你還冇說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李林看著蘭蘭像隻睡不夠的小懶貓一樣的,伸手捏了捏少女白淨的臉蛋,語氣溫柔的繼續問道。
“昨天下午姑姑打電話過來,說你暈倒了,讓我先來看看你,畢竟他們連夜買車票趕來,也得今天下午才能到”,蘭蘭慢慢站起來,伸著懶腰,頓時曲線畢露,胸口上下起伏,嘴巴如同櫻桃般嬌小,微微張開打個哈欠說道。
這美麗的風景落在李林的視線裡,不禁讓他心頭有些恍惚,當年那跟在自己後麵光著屁股,滿手尿泥,流著鼻涕的小女孩,如今竟然出落的如此漂亮動人……順著李林的視線,蘭蘭麵露驚羞,急忙伸手揭開被子,一把擰在李林的大腿上。
“痛痛痛!
痛……!”
李林條件反射的扒開蘭蘭嬌嫩的小手,大腿一緊向後微微後移,另一隻手臂用力一撐,坐在床頭,語氣急促道。
“幸好穿著褲子,不然走光了,許久不見,這妮子脾氣見長啊”李林同時心裡慶幸的想著。
“哼,誰怪你眼神胡亂看”,蘭蘭收回纖手,麵色坨紅,微微嗔怒道。
“咳……咳……那個……肯定是有好心人報的警,打的120,警察通知的老爸和老媽”李林眼神躲閃,並冇有接蘭蘭的話尾繼續說下去,乾咳了幾聲,將話題引開。
“嗯嗯,我來的時候問過護士,她說報警的人和警察都走了,冇留下姓名”蘭蘭拿起身旁形狀可愛的包包,取出一個淡藍色的保溫杯,遞給李林,俏臉做出回憶的神態,語氣變得平和。
“好人還是多啊!”
李林接過保溫杯,雙手擰開,張口向杯子裡吹著風,一邊喝一邊感歎道。
霎時,李林動作變得僵硬,麵色奇怪,抬頭看向蘭蘭“你怎麼把你的杯子遞給我了?”
“怎麼了,小時候不都喝一瓶水,現在嫌棄了,那你就彆喝,渴死你算了!”
蘭蘭白了一眼李林,語氣不好道。
“喝喝喝!
這就喝……”李林瞥了一眼生氣的少女,低著頭繼續一邊向保溫杯吹氣一邊喝水。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進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輕輕的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著床上的李林,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緩緩開口道:“你就是李林吧,來我辦公室一趟”。
話音落下,還不待李林回話,便轉身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