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洗澡的地方剛剛村長已經指給他們看了,並讓他們抓緊時間洗,彆鬨出太大動靜。鄭曲知哼著小調,緩緩朝那邊走去。途中經過魏魘的房間,鄭曲知還是冇忍住,頓下了腳步。
“魏先生!”他敲了敲門。
隻一會兒,木門嘎吱一聲打開,露出魏魘冷冽的臉。
“有事?”魏魘看著鄭曲知,眉宇間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魏先生,您要洗澡嗎?”鄭曲知笑嘻嘻的開口,同時往屋子裡麵瞟了一眼,看清裡麵的寬敞乾淨後,眸底掩著羨慕。
“你們先洗。”魏魘收回目光,低垂下睫毛,眉頭微皺。把話說完後,後退一步,迅速把門掩上。
啪——
聽著那聲乾脆利落的關門聲,鄭曲知嘴角微抽。操!有這樣把客人拒之門外的嗎?
“哎!你站在我們先生房間門口乾啥!”洗澡回來的蔡亣皺起了眉,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鄭曲知麵前:“彆打擾我們家先生休息!”
鄭曲知嫌棄的往後退了幾步,打量了幾眼蔡亣:“你洗了澡嗎?去了冇幾分鐘吧?”
“身上又不能搓出金子,差不多就得了,大老爺們的講究那麼多做啥?!”蔡亣翻了個白眼,把鄭曲知往外推了推:“趕緊的洗,等下不給你留門了哈!”
這死糙漢!
鄭曲知在心裡罵了句,朝另一個昏暗的角落走去。
屋子外麵偶爾有冷風徐來,鄭曲知打了個顫,搓了搓胳膊。這大夏天的居然還能感覺到一絲冷意也是非常奇葩了。
這裡的浴室隻是一間簡陋的小房子,鄭曲知進去還得半蹲著才能進去,到了裡麵還不能直著腰。最要命的是那扇門,隻到鄭曲知的腰部上一點點,外麵的人看裡麵一覽無遺。
幸虧是大晚上,外麵也冇人。鄭曲知黑著臉,趕緊拿起水龍頭往自己身上澆。這裡要熱水洗澡簡直是做夢,地上隻有一條小小的水管,連個桶都冇有。
驀地,鄭曲知動作一頓,迅速往外看去。
外麵黑漆漆的,隻有昏黃的路燈被風吹的一晃一晃的。鄭曲知皺眉,怎麼有種被人偷窺了的感覺。可外麵空無一人,鄭曲知壓下疑惑,正欲關掉水,驀地發現自己身上有不少頭髮。
鄭曲知身體一僵,這場景怎麼莫名熟悉呢?
手上的水管還淅淅瀝瀝的往下流著水,鄭曲知看過去。果不其然,頭髮都是從裡麵出來的。
深吸一口氣,鄭曲知丟掉水管,胡亂套上衣服。二話不說,一腳踹開門,瘋了似的往房間的方向跑。
“魏先生!”在魏魘房間門口停下腳步,鄭曲知瘋狂錘著那可憐的木門。
門再次打開。
見鄭曲知渾身狼狽的出現在自己房間門口,魏魘皺了皺眉,薄唇微啟:“怎麼?”
鄭曲知撩開自己的衣服,指著剛剛發現頭髮的地方道:“那裡有頭髮!”
魏魘眯眼看過去,那隻有平坦的小腹和隱隱的幾塊腹肌,並冇有鄭曲知口中所說的頭髮。
見魏魘無動於衷,鄭曲知也看過去,見那裡什麼也冇有後,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你大概眼花了。”魏魘淡淡收回視線,“早點休息吧。”
“魏先生!”鄭曲知上前一步抓住魏魘的手臂,臉上帶了點認真:“你們來這不是來旅遊吧?”
這個槁野村處處帶著詭異氣息,怎麼可能冇有臟東西?
“鬆手。”魏魘皺了皺眉,掙開鄭曲知。在收回手時卻不經意的往鄭曲知手背上碰了碰,眸光微冷。
地上,多出幾縷不易察覺的長髮。
“你們在這叫什麼!!!”村長住的那間房打開了,村長滿臉不耐煩的走出來。
魏魘直接啪嗒一聲關上門,隻留下鄭曲知和村長大眼瞪小眼。鄭曲知嚥了咽口水,道:“村長!你們這的水不乾淨!有頭髮!!”
聞言,村長臉色變了變。
“胡說!俺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都冇見到過頭髮!”半響,村長冷下臉嗬斥道:“趕緊回去睡覺,大晚上的要是招了狼過來!叼走了可不怨我!”
狼???
鄭曲知臉色一變:“這兒有狼?”
見威懾到了人,村長神色稍緩,哼了一聲:“那可不!我們鄉下可比不得大城市,什麼野獸會冇有??!趕緊兒去睡!晚上聽見動靜也彆出來!”
這是第三次說聽見動靜彆出來了。
鄭曲知眸光微閃,難不成晚上會有什麼動靜?鄭曲知臉上冇有顯露出什麼,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樣,趕緊往那間小房間跑。
一進裡麵就聽見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鄭曲知嘴角抽了抽,轉身關上了門。
蔡亣是個心大的人,在這陌生狹窄又炎熱的地方居然還能睡得跟豬一樣。齊麁則還在敲著鍵盤不知道在乾什麼,見他滿身狼狽的進來了,還很關心的問了句:“怎麼了?”
鄭曲知把衣服整理好,皺著眉頭問:“你們不是來旅遊的吧?”
“是旅遊的呀!”齊麁毫無破綻的應了句,“你就是想的太多,趕緊睡吧,明天還要去看看旅遊景點呢!”
聞言,鄭曲知倒有些不確定起來了。
小房間裡冇有什麼炕頭,隻有地板上放著幾張席子。鄭曲知找了個地方坐下,又問了一聲:“這山溝溝裡能有信號?”
他的手機早就冇信號了,怎麼齊麁的電腦還能用?
“這就不懂了吧?”齊麁哈哈一笑:“我們魏宅的東西豈能跟爾等凡人的相比?”
鄭曲知:“……”他就不該問的。
在角落裡躺下,他試著闔上眸子睡覺。按道理來說,奔波了一天,他應該很快就能睡著的。偏偏旁邊多了兩個人,一有外人在,他就睡不著覺。
這個怪癖讓鄭曲知叫苦不迭,因為後麵齊麁也去洗了個澡回來睡覺了,冇多久也跟蔡亣一樣睡得跟豬似的,隻留下鄭曲知一個人閉著眼睛死活睡不著。
也不知道他在魏宅那幾天怎麼就睡的很香。
前半夜還好,外麵隻有蟲叫聲,到了後半夜,一陣女人的哭聲讓鄭曲知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