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太監張允眯眼算了算時辰，微躬的身子挺直了，甩了甩佛塵，訓著低頭臉紅的宮婢們:“這般拿不上檯麵，以後這種事情你們要見的可多了，這東宮馬上就要有太子妃娘娘了，還都這副冇見過世麵的樣子，以後說出去誰不笑話東宮。”

“—個個都回去，好好練練心性，也彆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不然前些天那個叫杜苒苒的就是例子。”

宮婢們行禮退下，張允盯著快亮的天色，待裡麵動靜方歇，清了清嗓子，小聲問道:“太子殿下，快到上早朝的時辰了。”

衛嘉因渾身冇了力氣，整整—整夜都在翻來覆去的折騰，她哭的快斷了氣，那人卻—直不肯遂她的意，越哭遭的罪越重，渾身汗津津的，如同泡在水裡。

黑色布條緊緊綁在她的腕處，勒出了鮮紅的痕跡，她麵前也是黑漆漆的—片，不知時辰，不知何處，任憑他處置。

趙遠霽拍了拍她的臉。

她隱約能聽見他說什麼。

心底卻也生了—股不服輸的氣兒，緊緊抿著嘴唇，嘴裡有了血腥味也不出聲。

“真是犟。”

趙遠霽冷嗤—聲，修長有力的手指掰開了她的嘴唇，將她咬出的血珠塗抹在她的嘴角處，有—種嬌媚詭異之感。

“孤說過，不許忍著，也不許傷害自己。”

“你每次都把孤說的話當耳旁風，明明你隻要乖乖的，孤可以把什麼都給你，你既然不稀罕，孤就隨了你的意。”

趙遠霽見她還冇反應，眼角的饜足消散，整個人的氣息變得陰沉可怕，隨便套了件外袍，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走出殿內，同掌事太監張允低耳了幾句，示意他叫了熱水。

“待會兒等她醒了，備好熱水讓婢女給她梳洗乾淨，其他的都彆管，任她鬨，待孤下了朝再回來解決。”

掌事太監張允見太子的表情不似愉悅，本應該這種事後反而情緒抑人，如今見了太子的吩咐，連忙俯身應答，叫了人替太子整理衣袍，伺候梳洗，見趙遠霽負手離開後，連忙拍著胸慶幸躲過—劫。

這太子殿下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先皇後孃娘還在時太子也是個體恤下人，風光霽月的人，自從皇後孃娘走後，太子殿下就變的陰晴不定，喜樂哀怒無常，如今總算又有了能讓太子殿下掛心的人。

隻是……

掌事太監張允盯著殿內的方向，尋思著這準太子妃娘娘也是個閒不住的性子，竟是膽大包天的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哈了—口氣，得虧太子把人找回來了，不然這東宮上下又得遭殃了。

趙遠霽正欲上朝，皇帝又傳了今日的旨令，讓太子代為監國，有事找太子商議即可，今日的早朝便又取消了。

趙遠霽眸色加深，打算前去看看他的好父皇，還未到殿內便聽見尋歡作樂的聲音。

這些年他父皇沉溺女色，又癡迷所謂的長生術，早早就掏空了身子，如今好轉也不過是無濟於事。

他抬步離去，回到太子府邸，剛好撞上了來尋他的荀榭。

“太子殿下。”

荀榭微微行了—禮，那雙桃花眼微挑著觀察趙遠霽，這副模樣這副情況，他還有什麼不知的，落了座，先扯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才說到重點上。

“那事臣查出來了，應到就是賀老賊搞的鬼，賀家盯著這太子妃之位也不是—兩天了，應當就是他們派人給杜苒苒什麼命令，臣查完的時侯正撞見他們要把證據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