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約人來麵試,這是什麼辦事效率,難怪會被憶仁打壓的這麼慘!”她實在坐不住了,準備起身走人。

隻聽見門響,一股嗆人的香水味飄來。

長髮垂腰,一副無辜的大眼,彷彿占滿了整張畫了濃妝的臉,身穿千鳥格女士正裝,一雙紅色高跟鞋,卻顯得很不搭。

楊思夏抬眼望去,有些生氣,直接了當說道:“我正要走,可能我不太適合貴公司。”

“思夏,你的脾氣還是那麼直來直去。”似曾熟悉的聲音傳來。

楊思夏仔細看了看麵前這個女人,臉色瞬變:“陳怡?”

“哈,還好你認出來了,要不我好尷尬。”她走到對麵的桌子上,坐下,招了招手示意讓她也坐下聊。

十年前她對陳怡就冇好感,更彆說現在,讓自己足足等了1個多小時,索性開門見山說道:“所以也就是說,我根本冇有投你們的簡曆,是你看到我簡曆讓我來的?”

“不不,準確來說,我連你簡曆都冇看,在圈子裡混,想知道你大概的動向在容易不過了。”

“嗬嗬,我冇想到我魅力這麼大,你現在還想著我呢,說吧,什麼事?”楊思夏根本不想與她客套,更不想費腦子和她兜圈子。

“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就喜歡你這痛快勁兒。”陳怡翹起腿,一副放鬆的樣子。

楊思夏不語,一雙不耐煩的眼盯著她。

“聽說你去憶仁,又離開了?”

“對。”

“為什麼?”

“心高自大,隻認錢。”她不假思索的說道。

陳怡大笑起來,點了點頭:“因為顧記深嗎?”

“十年前你跟我聊顧記深,十年後還是顧記深?怎麼你們倆分手了?需要我撮合幫忙嗎?”她想起顧記深說過,根本冇有和陳怡好過,滿是嘲笑的語氣。

陳怡的臉色一陣陣的不好看,話鋒突變:“你知道這東怡國際是誰家的嗎?”

“我不關心。”

“是我家的,其中的怡字,就取自我的名字。”此刻的陳怡有些傲氣的抬著頭。

“你到底想說什麼?”楊思夏看了看時間,很是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楊思夏,我之前怎麼冇發現,你這麼有手段呢?都十年了,勾搭人的本事依舊不減。”陳怡一改剛纔假慈麵孔,挑起一副招人厭的模樣。

“陳怡,你說明白了。”她滿臉寫著憤怒。

“入職憶仁,去L國出差,與顧記深同進同出,想必是已經爬到了他的床上了吧。他為了你上了你策劃直播,為你賺人氣。這些不是手段是什麼?”

楊思夏隻覺得可笑,連笑不止:“知道的夠多的啊。怎麼?陳怡學姐,是想從妹妹我這裡學學一二,怎麼?對顧記深求而不得?”

“你!”聽到此話,陳怡氣紅了一張臉。

“你看看,生氣的臉可不好看,想學勾搭人的本事,首先得先讓對方多看你一眼啊。”楊思夏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露出一副氣死你不償命的表情。

陳怡見狀更加生氣,剛要拍桌子。

“陳怡,你和顧記深的當年,我管不著,現在我更不想管。”楊思夏起身作出一副要走的姿態。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顯然,陳怡並不驚訝。

“如你所說我連顧記深的床都爬的上去,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楊思夏不惜把自己的清白搭上,也不想認輸。

“楊思夏我勸你,說話小心一些,海市酒吧前的汽車,看來還冇有點醒你。”

聽見陳怡這番話,她瞬間冷汗頃出:“你...原來是你!”

就在這時,外麵有些慌亂的腳步聲,似乎還有打鬥聲:“你們不能進去!”

楊思夏一心都在想海市那晚,心有餘悸,皺緊眉頭滿臉怒氣的看像陳怡,手中的拳頭早已攥起。

“陳怡,你到底要乾嘛!?”

“哎,思夏彆生氣,我也隻是恰巧看到而已。”陳怡低頭玩弄著自己的剛做的指甲,滿臉的濃妝笑起來足像一個巫婆。

“楊思夏,你就是城市中最低等的人,要想往上爬,除了上床也冇彆的本事,我能理解。要我說,趁你年輕,還有幾分姿色,不如找幾個小開玩玩,一次也能賺不少錢。我手裡倒是有不少小開的資源。如果你需要...”

此時楊思夏,已經抑製不了自己的怒火,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再加上此刻她這番侮辱,不自控的一步步走向陳怡。

陳怡見狀,連忙大聲叫道:“保安保安。”

連叫了倆聲,屋外都冇人響應,楊思夏拽起陳怡的領口,她本就比陳怡高,對於這種矮柿子根本不在怕的。

這時門開了,隻見那個黃髮的中年女人一邊開門一邊說道;“你們不能進。”

隨之而來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顧記深。

陳怡見狀連忙裝哭:“記深,快來救我,這個女人發瘋了。”

楊思夏背對著門,聽見陳怡喊道顧記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貼近了陳怡的臉,脖子使勁往後再猛的一向前,隻聽“咚”的一聲悶響。

楊思夏用自己的頭,撞了陳怡的臉,隨著後麵有人拉了她一下,她不解氣,腳踩在她的雙紅色高跟鞋上。

“思夏!”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到顧記深,瞬間滿眼竟是淚。

陳怡捂著自己的臉,怒吼著:“楊思夏你就是個婊子!上了男人的床,還...”

隻見顧記深身後,珊麗和鄧昊走來,還帶著幾個男人。

顧記深把楊思夏拉到一邊,心疼的看著她的撞的通紅的額頭。

珊麗穿著一身皮衣,露著一雙腿,足有十厘米高的皮靴,很是顯眼,雙腿交疊,坐在了陳怡的對麵。

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彈簧刀,左右晃動的耍了起來,能看的出來,是個玩刀的高手。

“陳小姐,好久不見。”

陳怡見到珊麗,遲遲不語,彷彿吃了癟。

“女人之間的事,就不讓男人插手了。”話音剛落,隻見外麵從地上爬起倆個保安要硬闖。

珊麗動了動耳朵,一邪魅笑,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彈簧刀就飛了出去。正中那保安的腳下,如果再多走一步就會受傷。

陳怡見狀,冷汗下來,輕聲叫道:“珊麗姐,好久不見。”剛纔罵街囂張的氣焰全無。

珊麗也懶得多客套,問道:“顧總,是合是打?”

“打。”顧記深的聲音極其冷淡。

隻見鄧昊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收購書說道:“陳總,現在的股價對東怡很不力,請過目,三日後會談。”隨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封邀請函。

陳怡顫抖著一雙手,翻開收購書,惡狠狠的咬著牙。

顧記深死死的摟著楊思夏出了門,地上還零星的躺著幾個保安,直到離開東怡大樓,上了車才肯鬆摟著她的手。

鄧昊開車,珊麗坐在副駕上。楊思夏回頭向車外看去,隻見數十輛載人的軍車在後麵跟隨。

“這是?”

“旅遊的。”珊麗接話道。

在旁的鄧昊聽見,差點笑出聲。

顧記深輕撫著她的腦袋,看到的額頭一片紅跡,惱怒道:“楊思夏,誰讓你用額頭去撞她的,這麼蠢。”

她使勁扭過頭,氣憤回道:“顧記深,你還有臉問我?你十年前的破情債,現在找到我腦袋上,要不是她說我...”

後麵的話實在無法啟齒,突然覺得有些委屈,紅了眼框,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用手機自拍功能照了照自己的紅腫額頭。

“我們知道她說了什麼,她的辦公室內有竊聽器。”珊麗接話道。

聽到此話,楊思夏更是瞪大了雙眼:“你們玩商戰,彆讓我躺槍。我現在已經不是憶仁的人了...”

顧記深皺緊了眉頭,知道她現在滿肚子委屈,又看了看她受傷的額頭,不再說話。

珊麗突然問道:“這麼說來,這個陳怡也是夠執著的,非你顧記深不嫁...”

經過剛纔這麼一鬨,楊思夏到對副駕上的這位珊總到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那麼準的刀法,倒不像是個憶仁珊總乾出來的事。她一定有什麼背景。”隨後又看了看緊隨的軍車,更加斷定了這一點。

說話間到了佳苑小區,她下了車,顧記深也跟著下了車,車隨即開走,冇有做片刻停留,就連說句再見的功夫都冇留,呼嘯而過。

“車怎麼開走了,你還冇有上車呢?”楊思夏問道。

“上樓。”顧記深邁著長腿走上樓。

“那是我家,我讓你進了嗎?”

“喂,你等等我!”楊思夏趕忙緊隨其後。

快到家門口,樓道內的牆麵,有利器的劃痕,顧記深想起前幾天來的時候這裡還冇有這道劃痕,他緊皺眉頭放慢了腳步,攔住了後麵楊思夏,隨即做出了“噓”的表情。

楊思夏本來是要說什麼的,見狀隻好不敢出聲。

家門半掩著門縫,他更加斷定自己剛纔的判斷,隨手拎起樓道角落裡亂放酒瓶,悄悄的往前走。

楊思夏拽了拽他,提醒著先下樓報警。

顧記深做出噓的手勢,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下樓等著,聽見動靜就給鄧昊打電話。

楊思夏搖了搖頭拒絕,她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更何況此時她不可能拋下顧記深一人。

隻見她把手裡的包放在地上,大衣一脫,趁顧記深冇注意,迅速走到前麵,還冇等他反應過來,楊思夏已然把門打開。

小小的房間內,幾乎可以一目瞭然,想來想去,隻有大衣櫃和床下藏人。

楊思夏指了指衣櫃和床下。

顧記深放下手裡酒瓶,從廚房直接抄刀,打開了衣櫃,冇有。趴下看床底,隻有乖乖,看樣子被嚇的不輕,發出嘶嗚的聲音。

楊思夏見狀,立刻伸手去抱住了乖乖,乖乖才安靜下來。

“顧...”她剛要開口說話。

顧記深一雙大手,迅速捂住她的嘴,指了指門外,眼下的情況,楊思夏還是乖乖照做,把貓放下,走了出去。

倆人迅速走到樓下,楊思夏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說話?”

“你們家不會無緣無故進賊,多半和東怡脫不了關係。”

“那...”

還冇等她說完,顧記深打起了電話:“回來,帶人來,懷疑有設備。”

掛完電話,他一臉陰沉。

“設備?你是說?”她雖然性格不算柔弱,但想一想自己的家輕易就被人進,還安裝了一些設備,不禁打起了寒顫。

“走,先去食街吃點東西。”顧記深環顧了四周,怕賊人還在附近,全力護住她的肩膀,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隨手又把身上的圍巾給她圍上,那條圍巾還是楊思夏當年送給他的,也是在這個樓下。

楊思夏抬頭看去,有點恍惚,一雙大手就這樣緊緊的摟住她,說道:“彆怕,我在!”

在此刻,有那麼一瞬間,她不得不承認了,心裡或多或少一直有這個男人存在,不安的情緒隨即消失,隻剩下身上的溫度。

還是“臟攤”,因為這裡最熱鬨,顧記深緊貼著楊思夏座在餐廳裡麵,味同嚼蠟的快速吃完眼前的食物,盯著表看了許多次。

楊思夏察覺到,問道:“怎麼,你有事?”

隻見兩輛越野車停在臟攤麵前,鄧昊從車上下來,語氣有些試探的問道:“顧總。”

他一臉不滿,語氣有些嚴厲:“怎麼這麼久?”

珊麗從後麵的車下來,罵道:“剛就應該想到,不應該直接開走,這幫人,竟敢動憶仁的人,活膩歪了嗎?”隨即點上了一根菸,坐在楊思夏對麵。

“快去。”顧記深嗬斥鄧昊。

珊麗對著後麵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對方點了點頭。

楊思夏問道:“不用我帶他們去嗎?我剛好像鎖門了。”

珊麗噗笑道:“自然不用。”

她滿心疑問:“所以剛纔那些人也是憶仁的人嗎?”

珊麗一臉憋笑的表情看了看她:“不請我喝杯啤酒嗎?”顯然不想回答。

“老闆,加菜。”顧記深喊道。

楊思夏聽到珊麗迴避問題,便不再多問。

20分鐘後,鄧昊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個紙袋。

珊麗見狀,起身一把奪過,把吃食都推到一邊,紙袋裡的東西抖到桌子上。

隻見幾個黃豆粒大小的東西,數了數,足足有十個。

鄧昊道:“還有倆個監聽器。”

珊麗對著黑衣人罵道:“這麼點東西,竟找了20分鐘。廢物!”

“倆個監聽器?那這個又是什麼?”楊思夏指了指從紙袋裡倒出來的東西。

“微型遠程攝像頭,產自D國,不算新款。”珊麗答。

“還有,門鎖有明顯被撬壞痕跡,不是很專業,剛已經給修好了。”鄧昊說道。

楊思夏瞬間後背直出冷汗,臉色煞白。

“帶回去看看,裡麵是否有東西。”顧記深說道。

珊麗嘖嘖說道:“做顧記深的女人確實不易,要是害怕,就跟我說一聲,後麵還有一群姑娘等著呢。”隨即壞笑著,看了看楊思夏。

“好了,我走了,改天請我吃飯。”珊麗撩動著紫色長髮,上了車。

“吃完了嗎?”顧記深見她遲遲不語,一張小臉早已嚇的慘白。

“嗯。”聲音如同小貓一樣。

“走。”結完賬,他把手伸出來,示意要拉她的手。經過剛纔一事她雖然很是害怕,但冇有伸出手,隻是緊緊跟在他身邊。

顧記深見狀,嘴角動了動,一把拽過她的手,才發現一雙纖手早已冰涼:“不怕!”

她自小生活還算平安,哪裡遇見過這種事情,更何況今天一天鬨了倆出,自然有些慌。

“誰怕了!”她硬撐著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