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聊了一會兒,我見幾人如此堅持也冇再趕他們走。

確實,就像劉群說的一樣,好虎還架不住狼多。

北方自古民風彪悍,從來不缺敢打仗的虎逼哨子。

更何況徐力這次有備而來,我再能打恐怕也孤木難支。

這次要真讓徐力得勢把我踩了,恐怕杜永康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我們八人圍坐在茶幾四周,我衝他們說道:“徐力這人你們比我瞭解,對付這種貨色,咱隻有一個宗旨。”

“啥宗旨?”

“打,咱就給他打疼,就給他打怵,讓他以後見著咱兄弟不敢呲牙,懂嗎?”

“懂!”李白幾人熱血高漲道。

“打完這一仗,咱們兄弟就一起做點正經買賣,畢竟打打殺殺不是出路。”

“放心文哥,從今往後你手指的方向就咱兄弟前進的方向!”

我被黃毛慷慨激昂的模樣逗的忍俊不已:“都餓了吧?走,咱先吃飯,邊吃邊聊。”

“好。”

木廠食堂內。

柱子捧著一大碗米飯,含糊不清道:“文哥,今天劉偉給我打電話來著,說晚上同學聚會,咱去嗎?”

“還同學聚會,說的好聽,這些年都冇聚過,咋林佳一回來就聚了?”李白鄙夷道。

“林佳回來你是咋知道的呢?”柱子不解。

“她家和我家認識挺多年了。”李白說完,衝我擠眉弄眼道:“文哥,我覺得林佳對你還有意思。”

我無奈的笑了笑,冇吱聲。

李白見我不信,他撂下飯碗,一本正經道:“文哥,你說她要不喜歡你,乾嘛一直不結婚?”

“冇找著合適的唄。”

“行,就算她冇找著合適的,那你說為啥你剛出獄,她就回來工作了?”

“想離父母近點唄。”

“近點?早不近晚不近,就偏偏你出獄近?”

“彆瞎想了,人家是大學生,我是勞改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明白嗎?”我失笑不已。

“我不明白為啥要把愛情弄的這麼複雜,愛情不就是你愛我,我也愛你嗎?”

當聽到李白的這句話時,我苦澀一笑,冇有多說。

其實提起林佳,她算的上是我前半生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之一。

我倆算的上青梅竹馬,我倆也曾相約考入同一所大學。

但造物弄人,時隔八年,當再次聽到彼此的訊息時。

她是學成歸來的知識青年,我是剛剛出獄的勞改犯。

說不自卑是假的,但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命運。

吃完飯,我們幾人就坐在辦公室內等待夜晚的降臨。

臨近傍晚六點,我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剛一接通,徐力囂張的聲音從話筒之中傳來:“沈從文,出發了嗎?”

“馬上。”

“馬上?你磨磨唧唧的不會不敢來了吧?”

“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些屁話的?”

“嗬嗬,真不愧是沈從文,死到臨頭說話還這麼硬氣,希望一會我刀架你脖子上時,你還能跟我倆裝”

冇等徐力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

見我臉色難看,李白皺眉問道:“徐力打來的?”

“嗯。”

“說啥了他?”

“揚言唄,我用屁股想都知道徐力放的啥屁!”黃毛冷笑道。

“瑪德!今天見麵我非給他那張B嘴紮爛了!”李白怒罵道。

我著實也被徐力氣出了真火,將菜刀彆在後腰,沉聲道:“走。”

“走!”

我們一行哥八個迎著染血的夕陽朝後山走去。

其實那一刻誰都不知,當我們踏出這一步時,迎接我們的將是無數風雲。

......

後山當地人又管它叫西山。

倒不是它地處西方,而是山腳下有一處火葬場,寓意日落西山。

可能老一輩江湖覺得去火葬場打架說出去有氣勢。

漸漸,這裡變成了許多社會青年約架的場所。

不知是不是西山的陰氣太重,越往那走,越有一種陰森淒涼之感。

當我們八人來到山腳下時,就看見幾輛桑塔納還有麪包車開著大燈,將原本漆黑的山道映的亮如白晝。

徐力領著起碼有十五六號膀大腰圓的壯漢站在車隊前叼著菸捲,插科打諢。

見我們到來,他隔著幾十米就扯著嗓子嚷嚷道:“呦!還真來了!咋的?自己不敢來,還領了幾個小崽子過來的?”

“你舔著個B臉在這叫喚尼瑪呢!咋的?你身邊那些貨都是你奶上墳紮的紙人啊?瞅你那犢子樣,你要真敢單挑,都不用我文哥出手,我自己就收拾你卑服的!”

李白一頓輸出直接把徐力乾的一臉懵逼。

他氣的臉色鐵青,一擺手,身邊就簇擁著一群大漢,麵帶煞氣的超我們走來。

兩方人馬相遇,徐力指著李白的鼻子怒罵道:“哪來的小B崽子,你踏馬活膩歪了吧?啊?!”

“徐力!你踏馬把嘴放乾淨點!”劉群抽出腰間的砍刀,目露寒光道。

“呦嗬?”徐力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黃毛五人,滿臉不屑道:“哪個娘們褲腰冇彆緊把你們五個蹦出來了?咋的?我大哥最近冇收拾你們,你們皮子癢癢了?”

劉群幾人剛要開噴,李白就一手扣著耳朵,一手將彈簧刀從懷中取出,衝徐力似笑非笑道:“這不巧了嘛,小爺我最近正好有點皮癢癢,不行你給我開開皮?”

徐力一見彈簧刀,好像想起了昨晚被我喝住的屈辱時刻。

不知是不是騎虎難下,還是那股血氣突然迸發,總之,這次的他相當有魄力,直接把臉遞到李白的麵前,獰笑道:“小子,彆害怕,你不有刀嗎?來,往這紮!”

“你確定?”李白麪色一冷。

“確...啊!!!”

未等徐力放完狠話,一聲痛苦的哀嚎就從他口中傳出!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剛反應過來,就見李白手一抽,一股鮮血便從徐力的麵頰噴射而出,濺了李白滿臉。

李白攥著彈簧刀,被鮮血浸染的麵容在慘白月光的對映下,可怖滲人。

他扭了扭脖子,臉上露出嗜血的獰笑:“瑪德!沈從文是我大哥,誰敢動我大哥先踏馬整死我!誰踏馬不怕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