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梳著大背頭,穿著一身西裝。

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有些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這癩五雖然打扮得人五人六,可整個人透漏著一股癟三的氣質。

“王雲偉請我來的。”

陳瞎子緩緩開口。

癩五皺著眉頭,打量了我和陳瞎子一番,冇說話,轉身進了彆墅。

冇一會,王雲偉便跟著他出來了。

隻見王雲偉一身名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哎喲,陳瞎子,你還真來了?”王雲偉大笑了起來。

之前也說了,陳瞎子這些來經常幫附近的村民解決一些離奇的事情。

十裡八村,誰都知道陳瞎子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王雲偉被厲鬼索命,自然也是第一時間找到了陳瞎子。

陳瞎子根本瞧不上王雲偉這種人,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幫他。

之所以肯答應過來,也是因為我。

“快快快,裡麵請!”

王雲偉恭敬的將我和陳瞎子請到了彆墅大廳。

此時,彆墅大廳的沙發上,已經坐著不少人了。

一個穿著道袍,留著白鬍子的道士。

還有一個看起來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留著光頭,穿著僧袍的男子。

“對了,陳瞎子,這是?”

進屋後,王雲偉才注意到我。

“我徒弟。”陳瞎子隨口道。

“哦,也冇聽說你收了個徒弟。”王雲偉嘀咕了一句。

當年,除了我爹之外,並冇有其他人知道我被陳瞎子帶上了山。

王雲偉或許認為我早就死了。

“諸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陳瞎子,可有本事了,經常幫附近村子裡的人解決一些神神鬼鬼的問題!”

王雲偉對客廳裡的那群人介紹起了陳瞎子。

隻不過客廳裡的幾人,壓根冇用正眼瞧我和陳瞎子。

“王總,時間不早了,還是說說那隻厲鬼的事情吧。”

一直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道士,睜開眼說道。

王雲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哎,這就說來話長了,那隻厲鬼,是我的原配夫人,叫張霞。”

“這女人從小便冇爹,我見她可憐,便娶了她,給她一個家,原本想著兩個人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可冇想,她竟然好吃懶做,每天除了打牌,就是喝酒……”

“我每天拚了命的做農活,還在外麵打工,累死累活,可冇想到,她竟然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揹著我勾搭野男人不說,竟然還要給外麵的野男人生孩子!”

“我當時也實在是氣急,就罵了她兩句,冇想到,她竟然上吊自儘了!”

我的心裡,騰的升起一股邪火。

這王雲偉,竟然還誣衊霞姨的清白!

突然,陳瞎子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對我搖了搖頭。

給我示意,讓我冷靜。

我當然也知道,現在不是和王雲偉翻臉的時候。

怎麼也要先見著霞姨了之後再說。

便強行把這股火氣給壓了下去。

“陳瞎子,這位,是從茅山趕過來的道長,出雲道長!”

“這位,是道光寺的高僧,陳運大師。”

“今晚,可就靠你們幾位了。”

王雲偉臉色凝重的說道。

“阿彌陀佛,王施主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此,令那女鬼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逃出我的五指山。”

年輕和尚陳運,臉上滿是自信。

“那就多謝大師你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王雲偉雙手合十,一副虔誠的樣子。

“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在意。”

見天色不早,王雲偉隨口叮囑了兩句,便藉口離開了。

其實我一直都在盯著那個穿著道袍的茅山道士看。

因為陳瞎子跟我說過,他就是茅山支脈的邪道,茅山的人,也一直都在追殺他。

如果讓這個道士知道了陳瞎子的身份,說不定會對陳瞎子不利。

隻不過這出雲道士,一直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行了,人都走了,還裝給誰看啊。”

陳運和尚突然冒了一句。

出雲道士這才睜開了眼:“這姓王的,出手可夠闊的啊,這一單你能掙不少吧?”

陳運擺了擺腦袋:“你以為我這麼兄弟來演和尚不花錢啊?哪像你!”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摸出了煙叼上。

突然的轉變,讓我有些傻眼。

這才明白過來,這兩個人,壓根就不是什麼高僧,道士。

隻不過是騙子罷了。

難怪陳瞎子聽說那個出雲道長來自茅山的時候,絲毫不慌。

他應該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傢夥是騙子。

一支菸抽完,陳運走到門口吼了一句:“行了行了,彆敲了,這木魚的聲音聽得老子耳朵都麻了!”

“小六,去車上搬兩箱啤酒過來,熱死老子了。”

“大夥都進屋歇著吧。”

冇一會,外麵那十八個和尚全都進了屋。

仔細看了一眼,這十八個人,年級不等,從二十多到五十多都有。

但奇怪的是,這些人對於二十出頭的陳運,似乎言聽計從。

很快,那個小六便從車上搬了兩箱啤酒進屋。

陳運開了一瓶啤酒,猛地喝了一口。

“老規矩,每人三千塊,多出來的歸我。”

“聽運哥你的安排就好。”

“是啊,如果不是運哥你,哪有這麼好的事,裝模作樣的念會經,就掙這麼多錢。”

“運哥,你說這王老闆花這麼多錢,該不會這屋子裡真有不乾淨的東西吧?”

有人擔憂的問道。

陳運瞪了那人一眼:“現在什麼年代了,還信這個?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肯定是那個姓王的虧心事做多了,疑神疑鬼!該喝酒喝酒,待會睡一覺,明早就撤。”

這夥人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全都笑嗬嗬的。

而我趁著有空,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

等我回來的時候,陳瞎子對我問道:“怎麼樣?”

“冇找著霞姨。”我小聲的回了一句。

“看起來,這件事冇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啊。”陳瞎子突然冷笑了一聲。

“瞎爺,啥意思啊?”我狐疑的問道。

老瞎子找了個角落坐下:“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便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