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後臉上陰晴不定，但最後還是下了決心：“這樣，我來寫信，信上加蓋你和我的大印，胡人自然信服。”

何進麵色一變：“會不會太冒險了？若是書信外泄，恐有大禍臨頭！”

何後是個毒辣又果斷的人，已經做了決定，便不見任何悔意：“怕什麼？就是出了事，也有我在宮中周旋，隻要陛下不知道，其他人又能奈我何？”

於是何後當即寫下書信，讓胡人準備發兵南下，破關後屠城，又許下諸多好處，最後果然加蓋了自己的皇後大印，交給了何進。

何進做賊心虛，當即匆匆回府，在蓋上自己的大將軍印後，讓主簿陳琳親自拿著書信去和胡人交涉。

做完這一切後，何進長長地籲了口氣。

“劉羽的部下不過一萬，胡人鐵騎可是有數十萬之多！幾十倍的兵力，而且是裡應外合的偷襲，這一回，劉羽應該會死透的！”

……

劉羽在雁門關，對百姓秋毫無犯，於是迅速在此站穩了腳跟。

兩千錦衣衛脫下標誌性的飛魚服，已經化身百姓，被劉羽派往各地刺探訊息。

雁門關北有兩個鮮卑部落，一個是軻比能部，另一個是步度根部，

這兩部威脅大、油水多，成了劉羽重點關注對象。

幷州刺史丁原跟何進往來密切，於是晉陽城也被劉羽盯上。

要回洛陽，虎牢關是個難以逾越的障礙，於是虎牢關也被安插去了不少錦衣衛，刺探那裡的破綻。

剩下的錦衣衛，幾乎全部被派往洛陽，查宦官、何進之流的罪狀，查何後在宮中毒害宮人的罪證。

看著如同磐石一樣守衛著雁門關的魏武卒，劉羽的心中罕見地有了點安逸的感覺。

不過想到自己身上揹負的仇恨冤屈，

想到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恩師蔡邕，

想到還在洛陽等著自己的蔡琰，

劉羽又來了精神！

“殿下，大和尚回來了。”劉伯溫進來通稟了一聲。

不久，姚廣孝進來，雖然依舊一襲僧袍，但脖子上的念珠，卻有斑斑血跡！

“阿彌陀佛！”

進來的姚廣孝當即合掌唱了聲佛號。

隨即雙眼冒著凶光彙報起來！

“殿下，貧僧領三千大雪龍騎，奇襲南匈奴部，繳獲牛八千，馬十萬，羊三十萬，犬三萬，還有肉乾、奶酒、皮毛等無數！”

“另外，貧僧還擄來了兩萬十二歲以上、十六以下的少年！”

劉羽一愣：“你擄些孩子做什麼？”

姚廣孝卻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少年還懵懂無知，若是嚴加教誨，必定會奉殿下為主，用不了幾年，就是我們絕佳的兵源！而且，這些人還能幫殿下放牧牛羊，為殿下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資！”

一邊的劉伯溫聽的微微頷首，顯然對姚廣孝的算計極為讚同。

劉羽也冇多說什麼，直接同意。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那南匈奴其他人怎麼處置的？”

姚廣孝又唱了歌佛號：“阿彌陀佛！其他老弱青壯，皆已被貧僧屠儘。”

劉羽這才知道，那串念珠上的血水，是從何而來了。

一邊的劉伯溫錯愕地打量著姚廣孝，感覺這個大和尚有些顛覆自己的認知，忍不住問了一聲：“真的都屠了？”

姚廣孝眉頭微皺：“出家人不打誑語，真的屠了。”

劉伯溫嚥了口口水，這才艱難地說到：“大和尚，你剛纔不是還是要對那些少年多加教誨，收為己用，為殿下效力的？你屠了他們的親人，這他們還怎麼會為殿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