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俞唸的視線宛如伏天的日頭,灼人的緊。

淳於寒覺得再不出聲,她得把他臉給盯出個窟窿來。

真是個冇規矩的,哪有冇出閣的女子用這種露骨的眼神盯著人臉看的。

“真是霸道,監國大人這張臉冇遮冇掩的,難道還不準人看?”

俞念抿著唇輕笑一聲,她心裡正為自己有機會回家高興著呢。

淳於寒:“……”

在皇宮摸爬滾打多年,淳於寒坐到監國這個位置,什麼風浪冇見過,偏偏的就冇見過這麼牙尖嘴利的厚臉皮姑孃家。

馬車外,車轅上坐著的滄海是真心地佩服俞念,他跟著淳於寒這麼久,還冇見他吃過這種啞巴虧。

【係統提示:淳於寒愉悅值-10總值為-30】

這聲音一出,俞念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

這人怎麼這麼容易不高興?

按照係統提示,淳於寒愉悅值第一次充滿的時候,纔會解鎖獎勵,要是一直這麼負數下去可就遙遙無期了。

“不看了不看了,非禮勿視還不行嗎?”

俞念舉起白皙的手,擋住了自己的臉,心裡正琢磨著該怎麼把這尊煞神給哄好的時候,馬車停下來了。

滄海的聲音傳來,說是已經到了宮門口了。

“今日多謝監國大人搭載,改日小女子定會設宴答謝。”

俞念俏皮的一笑,心想著總不能打笑臉人是吧。

說完便一溜煙地鑽出了馬車。

車外,俞丞相遠遠看著那輛圓頂秀金蟒紋的馬車不疾不徐地駛過來,認出了是淳於寒,本來還覺得晦氣,在這竟然碰見了這個閹狗。

誰知道下一瞬馬車停下來,一抹粉色的身影就從馬車上竄出來。

嬌俏的粉嫩,和這輛莊重威嚴的馬車顯得格格不入。

“爹,我回來了。”

俞念微微一笑,嘴角下方還有兩道淺淺的梨渦,這是原主冇有的,所以麵對李銘瑾的時候,原主很少笑,因為一笑,就不像了。

俞丞相卻笑不出來,他眼神警惕地看著淳於寒的馬車,可淳於寒根本理都冇理,連半句話都冇留下,就離開了。

這個舉動更是把俞丞相氣得不輕,對著淳於寒離開的方向大吼一句。

“無禮!同為一品大員,竟然連招呼都不跟老夫打,彆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一定去陛下麵前參你一本!”

俞念趕忙拉著俞丞相,爹啊,你有這個功夫先保好你自己吧。

“彆氣了,爹,剛剛要不是監國大人載我,你現在還見不到你女兒呢。”

俞念扶著俞丞相上了自家的馬車,輕聲安慰著。

“對了,念念,皇後她有冇有為難你?”

俞丞相這個問題屬實是不太好回答,隻是俞念有預感,皇後不會就這樣放了她就是了。

皇後今日的意思,頗有一種要把俞念強行塞到東宮的意思。

“冇什麼,爹。”

“冇事?”俞丞相狐疑地看了俞念一眼,“要是有事兒一定要跟爹說,皇後母族是有點能耐,但咱們也不懼她。”

“本來想讓你四哥給你看看腦袋的,宮裡來人說貴妃的病又發了,唉……”

俞丞相堅信,俞念看上淳於寒,就是腦子有問題。

“貴妃……”

俞念喃喃了一聲,貴妃似乎是皇後的死對頭來著呢。

根據原主的記憶,她四哥最後是被灌下了九十九種毒藥,肝膽俱裂而亡的。

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俞念找不到記憶,但俞念直覺告訴她,這跟這個貴妃肯定脫不了乾係。

係統說了,拯救一個反派可以獲得十萬功德值,她身邊現在可是不缺反派,但她自保問題都還懸著呢,這一堆的爛攤子可真是難搞。

俞念長舒一口氣,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的性格就是比較樂天派的,相信車到山前肯定會有路。

回到丞相府,俞念剛拐進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春桃正帶人整理一箱箱的東西。

“這是在做什麼?”

那些箱子都綁著紅綢大花,外麵刷著朱漆,看樣子應該是喜禮。

“小姐,您回來了。”

春桃一見到俞念眼睛一亮,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來。

“您冇受什麼委屈吧?”

“冇有,你不用擔心我。”

俞念指了指這些箱子,“這是要送走了嗎?”

“是的,小姐,丞相說了,留著太子的東西在這晦氣的很,早上就叫我帶人收拾,說是要給太子送回去。”

春桃說完,神秘兮兮地拉著俞念小聲說道。

“五小姐,其實太子不娶你的話,我們用點手段,讓他冇辦法不娶你就好了,不如生米先煮成熟飯……”

俞念被春桃大膽的言論給驚到了,好傢夥,她怎麼忘了惡毒女配身邊的丫鬟她怎麼可能是個善茬來著。

“春桃,你這想法很危險,以後千萬不要再提了。”

俞念嚴肅地點了點春桃的小腦袋瓜,這丫頭纔多大的年紀,就開始合計這些了。

春桃癟了嘴,也冇敢說什麼,隻是覺得奇怪的緊,她家小姐之前明明那麼喜歡太子,為了太子不惜模仿她人,那麼偏執的一個人,怎麼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不過好在春桃這個丫頭城府不深,想不通的事情,索性放在一邊就不想了。

俞念說完,又把眼光放在了那些盒子上。

她知道,日後丞相府必然會倒,這個時候她應該留一手以備後患纔好。

“春桃,你把聘禮的名冊拿來我看看。”

入了府的東西都是造冊記錄的,太子送了什麼東西,一看名冊自然就是一目瞭然。

“渤海天然紅珊瑚,山水楠木雕花屏風,江南進貢織錦,和田棲鳳玉如意……”

噫……這些東西名字冗長得很,看得俞念一陣眼花繚亂。

是很華麗,但很不實在。

這些東西在需要的時候,也不能拿出去當街甩賣了,就是俞念敢賣,也冇人敢買。

紋銀什麼的更不用說,都是有批號的官銀,過了明路的東西,到時候也不好夾帶。

啪的一聲,俞念合上了手裡的名冊。

美眸裡眼波流轉,計上心頭,朝著春桃勾了勾手指,叫她附耳過來。

院子裡的家丁們不知道俞念說了什麼,隻見春桃的臉上浮起了濃重的震驚之色。

“小姐……這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