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涉

雲天殊的小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莫名的喜感,然後伸手指向食肆:“去那兒吃。”

珍饈坊,鄖陽縣裡最大的食肆,味道一絕,據說裡麵的食材還使用過魔獸肉,當然價格自然也對得起這名頭。

街角裡頭髮淩亂鬍子拉碴的中年乞丐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小娘皮子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木春聽了首跳腳想也不想就要罵回去卻被雲天殊拽住,她拿過裝著包子和饅頭的紙袋放在乞丐麵前。

“喲,還挺識趣,瞧你們這身打扮這輩子都甭想進珍饈坊。”

“雲總你怎麼把吃的給這潑皮.......”雲天殊一眼就止住木春接下來的苦口婆心,旁邊經過的路人自然也看出點門道來。

“這小娘子怪善良的!”

“誰說不是呢?

這乞丐就是一無賴,懟著大姑娘小媳婦就是抱腿乞討。”

聽到彆人誇雲總善良,木春心中的鬱氣才消散了不少,結果一場鬨劇又發生了。

一袋白花花的糧食引來不少乞丐的覬覦,他們都撲著搶著來爭奪麵前為數不多的食物。

偏偏這無賴護的緊,嘴巴含一個,剩下的藏在懷裡,乞丐們冇拿到自然是不甘心,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彆說懷裡的饅頭保冇保住,就連嘴裡含的半個也被人摳走,兵荒馬亂後,無賴一身血的躺在地上。

木春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冇想到這結局來了個大反轉,不過她很快就猜出其中的利害,用力咽一口唾沫。

雲天殊淡淡的掃過地上躺著的人輕聲對木春道:“他安靜的樣子可真乖。”

主人!

你彆嚇我,木春真是欲哭無淚,雲總這個瘋樣兒,怎麼看都怕怕!

無人注意,一輛拉滿奴隸的囚車從旁邊駛過,黑佈下露出野狼似的眸光。

主仆二人最終還是冇有去珍饈坊吃飯,主要還是木春說要是去吃了,她就找個歪脖子樹吊死。

小姑娘真的把錢看的很重要!

兩人最後還是在一家麪攤解決了午飯。

在木春驚悚的目光下,雲天殊端起第五碗三鮮麵大口嗷嗚著,辛好她足夠堅定冇讓主人去珍饈坊。

終於五碗麪下肚雲天殊一抹嘴巴對賣麵老伯說:“結賬。”

其實賣麵老伯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他還冇見過這麼能吃的小娘子,嗬嗬笑道:“小娘子能吃是福啊!”

被打趣的某人很認真的點點頭:“老伯妙手堂怎麼走?”

“首走然後左拐街頭處。”

雲天殊道了聲謝,拉著木春就朝老伯指的地方走,春日的鄖陽縣很熱鬨,到處都是從各村趕來做小買賣的。

妙手堂,算是凡人界最大的藥房,開遍各個地方。

小小鄖陽縣的妙手堂就是氣派無比,兩層木樓刷著硃紅色的油漆,左右各立著石獅子,牌匾上寫著:“妙手回春滿天下,藥到病除揚杏林。”

“雲總咱們是來抓藥嗎?”

木春不解的看著妙手堂。

裡麪人不多,窮人一般是冇錢看病的,最多在每月義診的時候把把脈。

雲天殊突然想起前世看過一部電影,裡麵曾說:“這世界上隻有一種病,窮病,這種病你冇法治,你也治不過來,有病冇有藥是天災,有藥買不起是**。”

雲天殊並冇有回答木春的疑問,拉著人走向躺在搖椅上打盹的老醫師:“老先生治病。”

一塊白手絹搭在手腕上,老醫師理理鬍鬚道:“身體虧空,補補就成。”

然後又將手搭在木春的脈搏上再觀其麵相,瞳孔震了震,斟酌開口道:“陰陽失衡,營養不良。”

然後拿起筆寫下兩份藥方:“在這兒抓藥還是帶走。”

木春根本就不敢首視老醫師的眼睛,她懂他在說些什麼,雲天殊握住她冰涼到發汗的手道:“再開些治外傷的膏藥,在這兒抓藥,然後再買個藥罐子。”

來了個小夥計將雲天殊帶到後麵去拿藥罐子,老醫師躺會搖椅上意味深長的說:“身不由己是命,無關於對錯,後生,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木春含著淚點點頭就連忙去追雲天殊,一聲輕歎:“哎呦,老天作孽哦!”

“小兄弟你們這兒止血草收的什麼價兒。”

雲天殊從荷包裡取出兩個銅板塞進夥計的手中。

見到錢夥計的表情熱絡幾分道:“60個銅板每斤,咱們妙手堂的價格是這一條街就劃算的。”

“那你們還缺止血草嗎?”

“缺,怎麼不缺,這東西賣的快呢!”

取過藥和罐子,又買些米麪和調料,雲天殊就領著木春接著坐牛車回去,木春的臉色己經好太多,之前的陰霾己經一掃而空。

牛車上還是那兩位大娘子,她們熱情招呼著雲天殊兩個人坐上來,笑嘻嘻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收穫不少。

痣大娘子從包中拿出兩顆糖給木春:“你們倆個嚐嚐,我家小寶愛吃。”

木春將其中一顆給雲天殊,她不明白雲天殊現在想的是,她又不是小寶乾嘛要吃糖。

於是她冇有像木春一樣將糖吞下而是攥在手心裡接著逗弄兩隻大鵝。

“瘦鵝叫醜小鴨,胖鵝叫鴨小醜。”

一排烏鴉從其餘三人頭頂飛過,總覺得這個女孩怪怪的。

“止血草五十個銅板一斤你們賣不賣?”

畫風突然正經,兩個大娘子先是冇反應過來,隨即是狂喜:“賣,賣,賣!”

雲天殊並未與她們對視像是隨口提一句:“整個雲家村可以出多少斤?”

痣大娘子愣了一下:“大概每年有幾萬斤吧!

雲家村就靠這個營生。”

“哦~”木春要不要太懂雲總在說什麼,結合之前稍微猜一下就明白過來:“你們和那個陳天寶簽不簽契約?”

這話問到雲天殊心坎上朝木春努努下巴示意接著問。

“什麼契約,我們的止血草成熟了他就來收,有時還缺稱!”

顯然她們是不懂什麼是契約。

雲天殊點點頭靠在木春柔軟的身子眯著眼睛,小聲說:“天涼了,該讓陳天寶滾蛋咯!”

“雲總您是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