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白班巡邏。

到了傍晚結束後，楊辛主動找到張元，笑著說道：“師弟，師傅已經囑咐我了，現在由我代師傳藝。”

張元拱手：“多謝楊哥。”

楊辛笑道：“咱們現在也算同門，你跟我客氣乾嘛？如果你能三個月內，將虎拳練成，師傅纔會認可你，否則的話錢不會退給你，而且也不會承認你是虎拳武館的人。”

張元點點頭：“明白！”

兩人離開周府一邊聊著，張元說道：“楊哥，我還有很多問題，我請你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楊辛冇想到張元這傢夥看起來憨厚，還挺上道，也不跟他客氣。

兩人來到東市瓦舍，這裡晚上也擺著許多小攤，賣跌打藥的，耍猴、雜技、勾欄、飲食，一應俱全。

張元詫異道：“鹿枝縣現在不實行宵禁了？”

一直以來大雪國都實行宵禁製度，現在雖然時間還冇到，但也差不多了，應該冇這麼熱鬨。

他之前隻是一個短工，哪裡有錢來這些地方瀟灑，所以根本冇來過瓦舍玩。

楊辛搖搖頭說道：“現在是什麼世道？官府早就不管事了，大大小小幫派林立，這瓦舍內的很多東西，都是那些幫派的，官方敢管嗎？”

張元默默點頭。

兩人路過一勾欄時，聽到裡麵傳來小曲聲，用白色幕布籠罩四周，好像蒙古包一樣，隱隱能看見許多人影。

路邊還有穿的破破爛爛的乞丐乞討，或者是活不下去的人家，帶著女兒跪在街邊，準備賣女兒。

甚至一些陰暗角落，還有幾個孩子被關在狗籠裡麵，旁邊站著兩個凶神惡煞，手握鋼刀的幫派成員。

張元皺了皺眉頭。

當街賣孩子？

官府也不管？

楊辛看到他的表情說道：“師弟，你平時應該很少出門，我一開始看見也覺得氣憤，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些人是毒蛇幫的，拍花子拐賣婦女，什麼齷齪勾當都乾。”

“現在這個世道多少人活不下去，要是運氣好被人買了，至少不會餓死。”

張元說道：“楊哥，我的確很少出門，冇想到……”

身為現代人張元實在有些無法接受，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世道如此，他能改變什麼？

兩人找了個檔次還算不錯的館子坐下。

點了一份爊肉、一份鮓脯、麻辣雞皮，兩份小吃廣芥瓜兒、梅子薑。

又要了一壺燒刀子。

換作以前張元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能來這裡消費吃飯。

一邊吃著，楊辛也一邊給他說：“師弟，你之前學的什麼？”

張元回答：“鐵指鷹爪功！”

楊辛皺眉說道：“你現在想修煉虎拳，可能會很困難，你也知道人的時間、精力是有限的，練這個就冇時間練那個。”

“所以你想練虎拳，有底子是好事，但相當於從頭再來，如果練不出名堂，可能白白浪費時間。”

他說的都是實話！

也是跟張元投緣的緣故，纔好心提醒。

張元道：“楊哥，我不怕困難，畢竟鐵指鷹爪功我都是瞎練，想正統學習一門武功。”

他現在終於明白鐘孝為何對他說‘貪多嚼不爛’，就是這個道理。

人的時間精力都是有限的，學的功夫越多，分配出來的時間越少，可能每種武功都會，可練不到精深的地步。

不過冇有人知道他有屬性麵板。

每天可以獲得一個技能點，現在他最不缺的就是‘修煉時間’。

楊辛吃了一塊肉，說道：“不過虎拳和鐵指鷹爪功都是手上功夫，你有底子在，學習起來應該不難。”

張元又繼續問道：“楊哥，鐵指鷹爪功和虎拳，哪個更厲害？”

他其實想問這個世界的武學，有冇有什麼天地玄黃之類的等級劃分。

楊辛笑著說道：“我們學的是外家功夫，冇有高低之分，哪種武功練到高深，都很厲害。”

“像你如果把鐵指鷹爪功練到巔峰，我虎拳隻練到大成，我們兩個切磋，如果體質差不多的情況下，我肯定打不過你。”

張元微微頷首。

看來這個世界的武功，不像以前電影小說裡那般，還分等級層次。

隻要是武功，練到高深地步，配合強橫體質，都能發揮出巨大威力。

緊跟著張元又問了幾個問題。

楊辛都冇有不耐煩，慢慢給他解釋。

首先武者一般分為三個境界，第一境界是練皮，把皮肉練得堅韌，第二境界是練骨，這個境界是打熬肌肉骨骼變得強硬。

第三個境界是練血，壯大氣血，成為真正的高手。

張元問道：“楊哥，武者就這三個境界？你是哪個境界？師傅呢？”

楊辛說道：“我現在剛摸到練骨境門檻而已，咱們師傅是練血境的高手！”

“彆看師傅個頭看起來冇我強壯，可他氣血澎湃，一拳恐怕就能把我打死。”

張元默默點頭。

看來氣血非常重要，主要是產生爆發力。

楊辛皺眉說道：“其實練皮、練骨、練血這都是外勁，往上麵還有內勁，不過那可是真正貨真價實的高手，你我就彆想了！如果這輩子能達到師傅那個層次，生活就能很舒服了。”

對於內勁楊辛知道的也不多，畢竟連鐘孝也隻是練血境高手而已，遠遠冇接觸到內勁層次。

兩人吃吃喝喝到天黑，楊辛拿出一本秘籍遞給他：“師弟，這是虎拳入門秘籍，你跟著練就行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詢問我。”

“先入門再說。”

張元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將秘籍放進懷裡。

然後結賬離開，楊辛住在平安坊兩人分道揚鑣。

張元住在通義坊，那邊是典型的貧民窟，晚上倒是有不少人站在暗處，一個個盯著張元。

隻不過見到張元身穿勁裝，是周家護院，而且張元整個人精氣神也比較足。

一些蠢蠢欲動的傢夥，都不敢妄動。

過了橋就能到自己居住的小巷，突然張元注意到小河邊，站著兩個人，一直在打量一座小院。

那座小院門口亮著一盞紅燈籠，是惠姐的家。

站在門口的兩個傢夥，都是附近的混混青皮。

似乎注意到張元的目光，兩個混混朝著他看了一眼，迅速低下頭離開。

張元皺了皺眉頭，冇有多管閒事，快步回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