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與薑知離的聰慧相比,薑珞雨這個嫡女的智商,就顯得極其上不得檯麵。

薑震有些嫌棄薑珞雨。

薑知離適時開口:“姐姐,往後妹妹進了宮,還望你能多多照顧側夫人,這樣妹妹我在宮中,也才能用心討得陛下的歡心。”

薑珞雨隻覺自己渾身的血,都在往腦子上衝,她死死瞪著薑知離,氣得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薑、薑知離,你是怎麼敢的……”

薑知離笑了笑,她瞧向薑震:“待姨娘成為側夫人那日,便是女兒入宮之時,女兒定會儘力在宮中,獲得陛下的青睞。還望爹爹心安。”

薑震一雙利眸瞧向薑知離,沉沉開口:“入宮後,萬事都要思慮周全,要想法子多多與陛下接觸。

你在宮中將陛下服侍好了,柳姨娘爹爹會安排好,你且放下心來。”

薑知離點頭,勾起溫柔笑意:“請爹爹一切放心,姐姐雖是不喜我,但知離不會忘記自己姓薑。”

薑震滿意點頭,他瞧向一旁還在震驚難過的薑珞雨,有些厭嫌的開口道:“你去將你房中的玉肌膏送來,知離過幾日便就進宮了,需好好打扮一番。”

薑珞雨的心,都快碎成兩半了。

她隻覺得往日那個慈愛寵她的爹爹,已經變得好陌生。

她的聲音有些尖利:“爹爹,那玉肌膏是你送我的十六歲禮物,全京城唯有兩瓶!我是不會給薑知離的!”

那玉肌膏是她要了好久的,除了她手上這瓶,另外一瓶便在貴妃手中,如此貴重的東西,薑知離根本就不配用!

薑震皺眉,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薑珞雨你現在就將玉肌膏拿出來,作為薑家大小姐,怎地如此不識大體?”

薑珞雨震驚無比,她眼淚流了下來,在狠狠跺了跺腳後,轉身跑了出去。

明明是爹爹一直在同她說,薑知離這個庶女不識大體的……

薑震朝著一旁的婆子揮了揮手,示意去將玉肌膏拿來。

很快,婆子便將玉肌膏拿了過來。

薑知離瞧著婆子臉上,多出的幾道紅痕。

她將玉肌膏接過,語氣貼心:“姐姐的情緒似乎過於激動了,還請爹爹多加照看,有些事萬萬不能漏了出去。”

薑震點點頭,歎了口氣:“知離當真是長大了啊。”

說罷,他又看了眼凳子上的柳煙。

薑震語氣輕柔:“煙兒當真是養了個識大體的女兒。”

柳煙坐在凳子上,眼底閃著嘲諷,她並未說話。

薑知離將薑震送走了。

薑震還留了幾個丫鬟婆子下來,一是便於薑知離差遣,二便是用於監視。

老狐狸了,怎會完全相信薑知離?

待薑震走後,薑知離將屋內的人都屏退下去,她走至柳煙的身旁。

薑知離瞧著凳子上的柳煙,詢問:“姨娘,你可看清了?”

此時柳煙心中的波瀾已平複,她看向薑知離點了點頭。

“知知,你的用意姨娘已明白,你且安心罷。”

她再不會相信薑府任何一個人!

薑知離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天。

薑知離與柳煙搬去了大院子,身旁的仆人丫鬟也多了十五個。

雖然柳煙的位份還冇提,但吃穿用度上,已是按照側夫人的標準來供應。

薑珞雨雖是不甘,但卻拿薑知離毫無辦法,她鬨騰了幾回,甚至還被薑震禁了一天的足。

最終隻能消停下來。

--------------------

皇宮,勤政殿內。

裴凜站在案幾旁,他黑眸瞧著案幾上的畫像,麵帶思念。

畫像中。

女子在黑暗雨幕中,撐著一把白色油紙傘,女子清豔絕麗的模樣,令人心動無比。

尤其是那雙狹長又晶亮的雙眸,勾魂攝魄,似那雨中魅妖……

裴凜回宮過後,連叛黨都未來得及處理,便畫了這副畫像,隨後便叫來畫師,待畫師照著臨摹了一張過後,才匆匆去處理那些叛黨。

距離那日,已經過去了五日。

他派去尋找的錦衣衛,依舊未帶來訊息。

裴凜的一顆心,非但未沉靜,反而變得越發急切了。

他就似著了魔,迫切的想要找到她……

找到他的恩人,找到那日同他共度良宵的恩人……

這時。

勤政殿輕輕打開了一條縫,屋外炙熱的陽光撒了進來,帶進一些熱度。

正值夏日,大殿內的冰盆放得很足,令人絲毫感覺不到炎熱。

小全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在案幾前跪下。

“陛下,貴妃娘娘提著解暑湯藥來了……”

自從陛下回宮以後,便冇再去過後宮,隻是日日待在勤政殿內,瞧著畫像……

那入宮以來,便是盛寵加身的貴妃娘娘,自然是不依的,這幾天更是日日提著吃食過來,想要重獲寵愛。

但陛下這幾日十分清心寡慾,次次都冇讓貴妃娘娘進來。

裴凜的思念被打斷,他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讓小全子彆放人進來,門口便響起貴妃那嬌媚的聲線。

“陛下~臣妾來看你了。”

貴妃身著豔紅長裙走了進來,她走得很快,生怕裴凜將她趕出殿外。

轉眼間,貴妃便走至裴凜身旁。

她視線掃過案幾上的摺子,卻驚訝的發現,上麵竟放著一副女子的畫像。

最重要的是,那女子的容貌,似妖似仙一般,驚豔無比。

貴妃心底猛地一跳,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她立刻明白了,為何陛下回宮這幾日,便再也不去後宮了,原是遇上了新歡……

更嚴重的是,僅從這畫像上,便能瞧出這女子的姿色,在後宮所有女子之上!

不,這般容貌,在這世間都是少見的……

裴凜的反應很快,貴妃隻堪堪瞧了一眼,他便將畫像收了起來。

“小全子,好生收起來。”

裴凜將畫像仔細裹起來後,遞給了小全子。

小全子雙手接過畫像,他小心翼翼拿在手中,語氣鄭重無比:“還請陛下放心。”

說罷,便拿著畫像走出了勤政殿。

貴妃心中直冒著酸水,她瞧著裴凜冷峻的側臉,忍不住出言問道:“陛下這幾日都不來後宮,便是因著這位女子麼?

臣妾還聽聞,陛下還在找著什麼人……”

宮中無秘事,這幾日陛下尋人的訊息,整個後宮都知曉了。

更何況,陛下並未想要將此事瞞著。

此舉何意,便是不言而喻。

貴妃的心中,除了酸,還冒出了苦澀……

裴凜瞧向貴妃,他麵上冷冷淡淡,並未有任何情緒波動,但貴妃知曉,她方纔說的那句話,定是惹了對方不開心。

“貴妃若是無事,那便回去罷,”裴凜重新低頭,瞧著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