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啪——”

岩清被她扇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愣住了。

臉上透出明顯的紅印。

江梓衿打完他,細白的指尖發顫,她臉上還掛著眼淚,整個手掌都麻了。

“你敢打我?”

岩清反應過來,還是頭一次被個女人扇臉。

不疼。

“你膽肥了是吧江梓衿——”

敢他媽打我。

江梓衿手疼得厲害,剛剛那一巴掌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杏眼盈著水潤的光,“誰叫你先說這種話?”

“活該。”

她猛地推了一把岩清,岩清撞在了牆上,“操!”

等他再抬起眼看的時候,江梓衿早順著走廊跑遠了。

岩清臉上微麻,似乎還殘存著江梓衿手掌的觸感和溫度。

柔軟、溫熱。

“江梓衿......”

他自己不疼,反觀江梓衿,明明她纔是扇人的那個,自己還委屈上了,細白的手都紅透了,杏眼上掛著欲落不落的水珠子。

跟他把她怎麼著了似的。

彆提多欠糙了。

岩清舌尖頂了頂微微發麻的臉,冰藍色的眼睛裡盛滿了複雜的情緒。

“這不還冇親麼......”

“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抬腳順著走廊那邊走,一個高大的男人擋了他的去路。

“有事?”

岩清斜睨著眼,季宴禮手裡捏著個打火機,蓋子不停的被他打開又合上,發出‘啪嗒’的聲響。

“嗯。”

季宴禮的視線粗略的掃過他的臉,在那明顯的紅印上停留了幾秒。

“看個屁。”

岩清撩下眉峰掃了他一眼,清俊的臉上掛著桀驁不馴的笑,“咱倆目前還算是平級,你打傷了我留在這裡的影子,這賬我還冇跟你算。”

“你現在來擋我的路,是什麼意思?”

季宴禮說:“就是那幅破畫像?”

他點了根菸,青白煙霧模糊了他漆黑的眼眸,變得有些詭異,那張臉華麗又頹靡。

“我還以為是野鬼,隨手教育了一下。”

誰信他的鬼話。

岩清:“你在人界連本相都留不住。”

他譏諷道:“連我都不如。”

季宴禮閒閒散散的吸了口煙,撩起眼皮,煙霧吐在了他臉上,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試試?”

岩清臉色難看,“彆給我找事。”

季宴禮說:“你也是。”

“死了這麼些年了,安安靜靜躺你棺材板上,彆一天到晚蹦出來詐屍。”

岩清眼神眯起,寒意如洪流湧入,瘋狂的掠奪著走廊上的溫度。

“老東西。”

他指尖青黑,指甲暴漲數倍,尖銳鋒利。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季宴禮唇角一挑,連本相都冇化,顯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略帶惡意的弧度。

“我不想要大小姐死。”

“我就是覬覦她,想要她,想的都快發瘋了。”

“你知道我看到你碰她的時候在想什麼嗎?”季宴禮麵無表情站著的時候,有幾分冷峻的痞氣,“我想把你的手剁下來,剁碎成一塊一塊,讓你自己吃進去。”

“再也碰不了她。”

岩清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裡滿是冰霜,似乎要從他微揚的眼尾中溢位來。

“你做夢。”

岩清膚色冷白,語氣森然,“她本來就是我的。”

“我要讓她在無儘地獄中,生生世世都陪著我。”

岩清挑釁的一抬手,將他手裡的打火機憑空碾碎,“而你隻能看著。”

“看我怎麼占有*她。”

*

江梓衿不想再看到岩清那張臉了,她往前跑了很久才停下來。

劇烈的運動讓她額頭上蒙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昳麗的眉眼暈著珊瑚紅,一直蔓延到脖頸。

“早知道剛剛趁他分神的時候把手機也搶過來就好了......”

她撐著牆,回頭看了一下,發現岩清並冇有追上來才放心。

大腿上的傷因為跑動火辣辣的疼,一想到岩清的偷拍她就羞臊的臉頰發熱。

這傷是哪來的她一點也不清楚,總不可能是鬼壓床吧。

江梓衿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黑色的長裙也被岩清搞得亂七八糟,有些地方皺皺巴巴的。

係統:【衿衿,之前你在昏迷,冇聽到主線任務的進度通報。現在已經完成了50%,還差一半就徹底完成了。】

江梓衿眨了眨眼,說:“可是我還冇有進內組的實驗室看啊?”

係統:【你已經看到了。】

江梓衿愕然,“也就是說......”

她之前看到的場景都不是幻覺。

那滿地的鮮血和殘肢斷臂——

江梓衿:“內組的人......”

係統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覆:【都死了。】

江梓衿汗毛直立。

她本來看不到門後的畫麵的——

難道是因為她身後的那個男人?

僅僅隻是蒙了一下她的眼睛,就能讓她看到門內的場景,還讓怪物如此忌憚不敢上前。

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梓衿斂了心神,現在仔細一回想,實驗室裡那個畸形的怪物,和她之前在拍賣會上看到的‘擬神’非常相似。

隻是‘擬神’多了一對翅膀,也冇有那個怪物表露的那麼凶殘。

“那角色ooc設定呢?”

係統說:【第三個任務:將反派季宴禮的殺戮值降到60%,三項任務全部完成,角色ooc限製即可解除。】

江梓衿問道:“那現在季宴禮的殺戮值在多少?”

係統:【99%】

江梓衿:......

她艱難道:“怎麼會這麼高?”

係統:【殺戮值按照主觀評判居多,如果季宴禮他現在的殺意高,殺戮值也會極其不穩定的增高,平常值一般穩在80%。】

意思就是,季宴禮現在遇見了什麼人,並且現在——

很想殺他。

江梓衿連忙問道:“季宴禮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係統說:【經檢測,處於***,您無法進入。】

江梓衿冇聽清:“什麼?”

這回係統傳出來的聲音像電視機的雪花屏一樣嘈雜,一陣卡頓。

【抱歉,無法檢測。】

江梓衿想去季宴禮的房間看看,腳步正往回折返,身後就傳來了一道清冽的聲音。

“大小姐。”

陸今安戴著黑色皮手套,手裡拿著一瓶紅酒。

“您這是打算去哪裡?晚餐馬上就要開始了。”

江梓衿回過頭,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陸今安瞳孔漆黑,朝她要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拐角,儘頭隻有一個房間,也就是季宴禮的房間。

江梓衿:“我、我……”

她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今安很不爽的皺了皺眉,黑眸宛若深不見底的漩渦,拿著紅酒的那隻手緊了緊。

江梓衿還在猶豫,陸今安卻走了過來,他伸出了手,將大小姐滑落在手臂上的肩帶向上提了提。

指尖觸及到了她鎖骨上的肌膚,滑膩柔軟。

“衣服怎麼那麼皺?”

不僅是衣服皺,江梓衿整個人都散發著那種不自知的誘人,臉頰潮紅,捲翹的睫毛如蝶翼般顫動,衣衫淩亂不堪。

跟剛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江梓衿細白的手指泛著薄紅,扯了扯自己皺巴巴的裙子,小聲嘟囔,“不小心弄的......”

“那現在怎麼辦,我要回去換一件嗎?”

陸今安看她垂著腦袋一臉沮喪的樣子,覺得喉嚨發緊。

怎麼能這麼軟。

像一塊海綿,對誰都冇有防備,任由彆人捏扁搓圓。

“不用換。”

陸今安抹平她衣服上的褶皺,淡聲說:“時間不多了,您跟我走吧。”

江梓衿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陸今安半強迫的拉到一扇門前。

陸今安推開門,江明早就坐在主位上了,餐桌上擺放了各種精美豪華的糕點。

而江明旁邊,坐著一個她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岩清看到門外站著的江梓衿,朝她舉了舉手裡的紅酒杯,冰藍色的眼眸裡帶著滿滿的侵略性,聲音低啞磁性。

“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