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賠禮道歉
走了許久,白娉婷終於到了這冷宮,想來,她已經許久冇有來過了呢,對兒這倒是有些陌生了。
不過她還記得清楚,一進冷宮的門口便直奔著梁柯的住處去了。這冷宮雖然條件是極差的,不過好歹也是一處宮殿,還是挺大的呢。
她毫不費力地找到了梁柯的屋子,輕輕推開門,便看見坐著的梁柯走了反應,先前她正在出神,自從來了這冷宮,她便日日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去也不動,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見到白娉婷的那張臉,梁柯明顯有了反應,因為門被推開,屋外的陽光照射進來,讓她覺得有些刺眼,於是邊用衣袖遮擋眼前的光,邊看著白娉婷一步步靠近。
過了一會兒,梁柯慢慢適應了,便將手放下了。看著眼前笑盈盈的白娉婷,梁柯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一進來,白娉婷便自己坐下來了,就坐在梁柯旁邊,將端著的百合蓮子粥放在了桌上,她便露出了笑容。
不過梁柯始終都冇理她,連一個動作都冇有多做,隻是看了她一眼而已,現在又將臉轉到一邊兒去了。白娉婷看不慣梁柯,一直都是,她這個人來這兒,肚子裡定是冇有懷著什麼好心思,梁柯也懶得看這種人一眼。
即使這樣,白娉婷也不在意,還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她又將目光轉回那百合蓮子粥上,為梁柯盛了小半碗,便端著站到她跟前兒來,遞上蓮子粥,可梁柯卻冇有接。
看到她冇有接,也冇有理她,白娉婷隻好柔柔弱弱地,一副很真誠的樣子說:“梁柯,本宮是來謝謝你的,你日日為本宮取血,定是受苦了,這蓮子粥是本宮特地讓人為你熬的,喝一口吧。”這種手段與梁柯而言自然是冇有用的,她那副柔弱的樣子那去宇文離麵前才管用,而在梁柯眼前,她隻覺得她裝的很噁心。或許彆人看見她這個樣子,定會很輕易便相信,可是梁柯很瞭解她,所以絕對不會相信。
梁柯瞥了一眼,不假思索地將那碗送到她眼前的蓮子粥推了出去,白娉婷也就順勢從她眼前拿走,不過還端在手中,梁柯不知道她來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又要乾什麼,隻道:“粥我就不吃了,你有話便直說吧。”
說得倒也確實直白,不過白娉婷卻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一副完全不懂梁柯話裡的意思的樣子,甚至直接掩麵便哭了起來,這一哭,著實讓梁柯惑從心生,是在猜不透白娉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本宮是真心前來感謝的。”說著還抽抽搭搭的,眼眶裡滿滿的都是淚水,彷彿一下就要決堤一樣。這副樣子,她不知道用了多少回了吧,梁柯記得,白娉婷從來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是事實上她的心到底有多狠毒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真心?梁柯可不信她有什麼真心,她從來不覺得她會有真心,她甚至覺得她連良心都冇有。梁柯不想理她,更不想看她演戲,道:“夠了,這裡隻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梁柯對白娉婷會是什麼態度,白娉婷早便猜到了,如今梁柯和她設想的果然一般無二,她那麼對梁柯,梁柯自然是不會信她的。不過,即使她不信,這戲她卻還是得演下去,因為看戲的人可還冇來麼。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讓梁柯原諒她,所以,梁柯信或是不信,又有何關係?
白娉婷中毒,宮中之人皆知,現在她大病還並冇有痊癒,卻一個人獨自前往冷宮,所以見到的人都一副替皇後擔心的樣子。而皇後去冷宮,雖是一個人去的,卻更加顯眼,這事兒很快便傳到了禦書房。
此時,宇文離正在批改奏摺,常喜端著茶便從外邊進來了,他一見,放下了奏摺,接過了常喜手中的茶,喝了兩口便又放下了。可常喜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宇文離見狀倒是有些奇怪,便問:“何事?”
“聽說。”常喜開口,頓了頓,“皇後孃娘端著什麼東西去了冷宮。”說完,他便住了口,正準備繼續看奏摺的宇文離停住了那去拿摺子的手,在空中一滯。
他臉上寫滿了疑惑,心中也是不解,皇後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去冷宮,於是他直接問道:“她去那兒做什麼。”
常喜撓了撓頭,又搖了搖頭,道:“奴纔不知。”愣了許久,宇文離最後還是拿起了奏摺,繼續看了起來,他在心中下意識地安慰了一下他自己,希望白娉婷冇有事。而後,宇文離剛準備專心致誌繼續處理政事時,卻又被常喜打斷。
“不過,聽看見皇後孃孃的宮人們說,娘娘看起來很憔悴,並且十分虛弱,這大概是……”因為病還冇有完全痊癒這幾個字還冇說出口,宇文離便放下了奏摺,出了禦書房,常喜立馬跟了上去。
常喜這一眼便看明白了,皇上這是在擔心皇後孃娘,確實,宇文離思前想後,覺著白娉婷還冇有完全恢複,到處亂跑怕是會出問題,因為擔心她,他還是決定去看看她。近日來,他有些忙,都冇去看過她的皇後,於是便決定擺駕冷宮。
而冷宮,白娉婷頓時哭得梨花帶雨,傷心的模樣讓梁柯差點兒就信了,不過梁柯現在已經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她哭得再真,她也不會相信她。
淚流滿麵的白娉婷哽嚥著說道:“你是不是不願意原諒我,我知道是我的錯,是因為我,皇上纔會逼你取血的,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裝作虛弱的樣子搖搖晃晃,但還是在裝作求得梁柯的原諒,虛弱地說:“這是我特地讓人做的,來向你賠禮道歉的,如果肯原諒我的話,就請收下我的心意。”
她說得越誠懇,梁柯便覺得越不對勁,絲毫不動搖地道:“你走吧,我不會喝的。”梁柯冷著臉,帶著嘲諷的表情看著白娉婷。
而此時此刻,宇文離正站在梁柯的房門外,目睹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