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梁還有人
奈何那時的她一心想要偷跑出宮去找宇文離,卻被抓了包,父皇將她綁在了房中,那時她連自己都保不住,救白娉婷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可是在白娉婷眼中,她卻就是故意的!
但是直到後來,大梁國滅,父皇在她眼前懸梁自儘,她才知道,原來一切不過就是個笑話,她不過就是白娉婷手中的一顆棋子!
從鳳鷲宮回到浣衣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她獨自一人,在漆黑中坐在床上,指甲不斷磨著床邊,留下一道道痕跡。
“砰!”
一支箭破窗而進,定在了她身旁的床柱上,劍尖上插著一張紙條。
“誰?”
梁珂看去,隻見窗外人影閃動,她急忙站了起來,展開紙條。
“紫竹林相見!”
除了這五個字,冇有了任何提示,梁珂蹙眉,大梁國滅,宮中早就已經換了一批人,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偷潛皇宮。
還是說,這又是一個陰謀?
梁珂還是去了,對於一個滅了國的公主來說,她已經冇有什麼好怕的了,可是讓她做夢都冇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還會遇見那個男人。
“明武?”
紫竹林下,一身太監服卻抵不住他俊朗的身姿,男子轉身,迎著月光,一如記憶中的笑顏,對著她伸手,“阿珂,我來接你了!”
一瞬間,淚水再也憋不住,長時間的委屈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閘口,她顧不得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哭著撲到他的懷中,“明武哥哥,原來你還活著,真好,他們跟我說大梁城破那天,明家軍全部……我不信,果然!果然你還在。”
饒是鐵血錚漢,也逃不過麵前的繞指柔,更何況本就是心儀的女子,一時間,明武也忍不住熱淚的盈眶。
“是父帥,他把最後逃生的機會給了我。”輕輕推開麵前的女子,明武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跟我走吧,大梁的勇士正在城外等著你!”
“大梁的軍隊,還有人?”梁珂顫抖著聲音,她記得當日父皇就是聽說明家軍中了埋伏,三萬鐵騎全部被坑殺,才絕望的懸梁自儘。
看到對麵男子堅定地對她點頭,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嘴巴,喜極而泣!
還有人,明家軍還有人真好!
“公主,隻要你一聲號令,我們願意為你肝腦塗地!”說著,明武一甩衣袖,跪到了她的跟前,梁珂大驚急忙伸手去扶:“明武哥哥,你不要這樣!”
“你的手。”
聽到明武的驚呼聲,梁珂才低頭看去,隻見原本圓潤晶瑩的手指,此時卻已經佈滿了凍瘡,上麵還夾雜著青紫的淤痕,她急忙將手縮了回去,用衣袖蓋住,“冇……冇事的。”
明武站在原地,鼻頭髮酸,看著她為難的將手藏起來,更是恨得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是我冇用,讓公主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是我冇用!”
“明武哥哥!”梁珂急忙衝上前攔住他自己不斷打自己臉上的巴掌,一雙眼竟滿含委屈的淚水,“不要,阿珂的親人不多了。”
阿珂的親人不多了。
一句話彷彿是萬斤重,狠狠地砸在了明武的心上,這個之前一直被萬人捧在手心上的公主,這個他曾經嗬護如生命的女人,如今,卻被人像賤草一般踐踏!
明武一拳猛地砸到了旁邊的樹上,積雪抖落,兩人瞬間成了雪人。
“什麼人!”
竹林外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
梁珂大驚,急忙去推身旁的明武,“你快走!”
“阿珂,跟我一起走吧!路線我已經安排好了,宮門外有人接應!”
看著伸到眼前那張手,梁珂知道自己應該毫不猶豫的握上,可是……
“我不能走!”
“為什麼?”明武大驚,他千算萬算,卻冇有算到梁珂不願跟他離開。
“明武哥哥,我是大梁的公主,哪怕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皇宮中,更何況……”在對方希冀的眼神中,她開口,“瑤兒在白後手中,我不能走!”
“瑤兒的身體有一半那個男人的血液,阿珂,相信我,宇文離不會對他怎樣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明武哥哥。”梁珂哭著搖頭,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火光,她焦急地去推麵前的男人,“來不及了,你……你快走!”
明武被推著向後退,腦海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突然發亮,“瑤兒不是宇文離的孩子對不對?阿珂,對不對?”
“你快走!”梁珂哭著不答,身前的男人卻不願離開。
“是誰在那裡鬼祟!”
侍衛的聲音越來越近,眼見明武已經逃離無望。
梁珂索性也不再推他,隨手撿起地上的石塊向自己的額上砸去。
“阿珂!”
“什麼人?”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在明武震驚的目光中,梁珂回頭看向身後的侍衛,鮮血順著額角流下。
侍衛一時間也被眼前的場景嚇得拔出了長劍,指向兩人,“你……你們是在乾什麼!”
梁珂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一定不好看,她能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溫熱,揚起嘴角的笑意,她說道:“大人,是我,夜裡覺得悶,出來透透氣,卻不想撞破了頭,還好被這個小……小太監看見,說是要帶我去找太醫。”
明武此時也是機靈的人,於是一聲不響的低頭跪在了地上。
聽到她的聲音,那個侍衛纔將燈遞了過來,在看清楚認識她後,不免撇嘴,“我道是誰,原來是憫珂郡主啊,這大晚上的,您不睡覺,出來裝鬼嚇人可就不道德了,雖說前大梁國滅了,宮中冤魂頗多,您就彆湊熱鬨了。”
明武的拳頭攥的咯咯作響,他大梁的公主怎麼可以如此任人欺辱!
就在他想要站起來拔拳相向的時候,卻感覺頭上突然傳來一股柔弱的壓迫力,接著就聽見梁珂柔柔弱弱的聲音,“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回房中,不會礙了大人的眼!”
梁珂咬唇,麵前侍衛的話確實過分,可是她卻發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