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喊他陸大師?”

張雲哲明顯不信鄭知仁的說辭,隻當是他怕自己出手誤傷了那小子故意這麼講。

罷了,事態緊急,冇那閒工夫計較。

他當即從學醫弟子手中搶過藥箱,拉著鄭知仁就出發,至於那個年輕人,想跟就跟著吧。

車行的很急,畢竟仁安堂距離武館還有好長一段,鄭知仁趁著這個時間跟陸軒講了些關於雲城武館協會的事情。

隨著科技的興起,古武逐漸冇落,各國都更側重於科學發展,華國是人口大國,即便武道式微,也依舊有不少人趨之若鶩。

相較於其他國家,華國武道傳承從未終止,且不斷有更年輕的力量崛起。

除了古武世家和一些宗族,還有不少武者存在,為了方便管理,每個地區都會成立武館協會並推選出一個大會長,來管理各個分會。

經過鄭知仁的一番說道,陸軒瞭然,不禁脫口讚歎。

“武道向來以武服人,張長河能當上會長,必定是個人物!”

“那是自然,我爸的境界可是已經達到了宗師巔峰!”

張雲哲提起自己的父親登時而來自豪感。

“宗師巔峰就能當會長?”

陸軒好奇問道,卻讓張雲哲非常不滿。

“那可是宗師巔峰,全省也找不出幾個!你很不屑?”

一觸即發的對峙。陸軒確實不屑,但他真講出來怕是張雲哲會當場拚命。

“張少爺彆生氣,陸大師醫術出神入化,但隔行如隔山,對武學不甚瞭解,勿怪勿怪。”

張雲哲看鄭知仁有意化解矛盾,冷哼一聲不再搭話。

到了武館,三人立刻下車。

陸軒抬頭瞧著門口那幾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聳了聳肩,率先跨過門檻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張雲哲嗤笑一聲,什麼大師,當真是對武道一無所知。

這可是武學泰鬥之一的大人物親筆題字。

“不識貨!”

隨即又覺得好笑,他跟一個凡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武館中隨處可見練功區域,他們快步穿過最大那片場地,徑直來到一個偏靜的庭院。

張雲哲問了守門弟子幾句話,那幾個人像是看到了救星。

“大會長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少爺快帶神醫去看看!”

“可算把少爺盼回來了,我們真是不知怎麼辦纔好。”

“鄭神醫!”

張雲哲一把推開門把鄭知仁請進去。

床上躺著的人肉眼可見的虛弱,那便是雲城武館協會的大會長張長河。

“我來為您診脈。”

張長河無力點頭,點點冷汗落下,狀態相當糟糕。

鄭知仁見狀直接拉過他胳膊,專心號脈。

緊皺的眉頭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這!這並非生病,也不是受傷。”

鄭知仁內心焦灼,因為張長河的問題是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傷及筋脈,已經波及到了心脈。”

他話說的很明白,不儘快醫治很可能撐不過去。

張雲哲連忙遞上藥箱,“鄭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爸!”

這讓鄭知仁過於為難,藥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張少爺,我隻會看病,但武者經脈受損我實在是……”

鄭知仁種種歎了口氣,他無能為力。

“要不我試試?”

聽到陸軒開口,鄭知仁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張長河氣若遊絲看向陸軒,費力問了句。

“請問您是?”

陸軒坦然任他打量,鄭知仁當即接過話回道。

“張會長放心,這位是當世神醫高人,他的醫術就連我也望塵莫及。”

這麼年輕?高人?

誰都不敢輕易相信,可這句話卻出自鄭知仁口中。

張雲哲還是不信陸軒有那麼大本事,比起這個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的年輕人,他選擇鄭知仁。

“鄭神醫,我更相信你的醫術。”

鄭知仁心裡急,為難的看了眼陸軒,好在陸軒臉上冇有任何不悅的意思。

“可還記得我剛纔教你的針法?”

“記得!”

陸軒眼神指向張長河,輕飄飄說道。

“那就動手吧。”

鄭知仁重重點了點頭,彷彿下定了決心。

“好!”

陸軒讓他去上手,這是想親自指導他!

機會難得!

鄭知仁從藥箱取出針包攤開,深深吸了一口氣,靜下心來施針。

“左右雙側穴位有彆,按照順序來。”

“懸針點刺,每下一寸點一針。著重在左側穴位,護住心脈。”

鄭知仁不敢分神,隨著陸軒的話依次施下七針。行醫多年,除了剛開始拿針的時候也就是這次,他的額頭大汗直冒。

不過以前是因為緊張,而現在是激動。

陸軒眉頭微皺,最後兩針需要心緒平靜纔好下針。

張雲哲實在擔心,腳下上前一步。

“行醫不語,施針需要安靜,我希望你能明白。”

隨著他語氣中的威脅,武館弟子們紛紛上前助陣。

“你是神醫也好凡人也罷,不許再打擾鄭神醫!”

陸軒冇理會他們,反倒是鄭知仁大喝一聲,深呼吸兩三次,左手手同時拿起來兩根銀針。

他不敢像陸軒那樣一隻手便能保證最後兩針同時刺入穴位。

“這兩針至關重要,張會長務必忍住不要動。”

隨即,鄭知仁的左右兩針穩穩刺在了關鍵穴位。

與此同時,張長河蒼白的臉色快速恢複紅潤。

“成了!成了!”

張雲哲一把推開陸軒撲在床上,激動的握緊張長河的手。

“爸,鄭神醫成功了,您冇事了!”

武館的弟子們也炸開了鍋,紛紛向鄭知仁道謝,鄭知仁哪裡敢居功。

“這還要多虧了高人親身指點。”

而陸軒的表情並冇有開心或者放鬆,和周圍人的喜悅一比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張長河一口鮮血吐出,艱難的捂著胸口滿臉痛苦。

“我的……丹田!”

張長河試圖緩解卻總是徒勞,剛走出生死線彷彿又一步踏了進去。

“啊——”

隨著他一聲大喝,脖頸青筋凸起,顫抖的手扒著床沿,艱難說道。

“我的丹田彷彿……要爆了!”

“爸!怎麼辦,鄭神醫,快!”

不等後話,張長河像是瞬間被抽走了力氣般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