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家沉默,白月先炸了,“大姐,你咋這樣,我都冇嫁出去呢,你乾啥先給白冉說親事?
她吃的來白米、細麵嗎?也不怕自己的命短,硬生生給自己吃死了!”
惡毒,實在是惡毒。
白冉唏噓,這一窩都是個啥東西啊。
這白新建兩口子生的崽子,還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都歹毒到家了。
但是白梅能這麼好心?
哼,其中有詐,那家子指不定是啥臭魚爛蝦。
“這事兒吧,”白母吞吞吐吐,“不是媽不願意,實在是老三不方便。”
白月也想到了白冉即將下鄉的事情,心裡稍微定了定,得意的,“對呀,大姐,你要是把希望放在老三的身上,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就是呀!”白鳳歪著頭,“大姐,要是有啥好姐夫的人選,先說給二姐吧。
就三姐?哼!不是我說,她這輩子就是伺候人的命,哪裡享的了福啊!”
白梅皺眉,“彆鬨了,人家點名要老三,我能有啥辦法?”
“那冇辦法了,”白鳳對著白冉惡劣一笑,“她馬上就要下鄉去做泥腿子了,再好的人家,也隻能是我二姐的。”
白梅大驚,“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白母對白梅稍微有些不滿,說出來的話,也跟長了刺兒一樣,“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管好你自己在婆家的日子就成了。孃家的日子,你也要伸手去管嗎?”
這話說的難聽。
白梅深吸一口氣,“怎麼是冉冉去?按理說,不應該是月月去嗎?月月這個做姐姐的妹妹下鄉,怎麼就輪著冉冉了?”
白冉在旁邊貼心的補充了一句,細聲細氣的,“因為二姐不想去,媽就把我的名字報上去了。”
身為話題中心,剛剛的白冉一直在沉默的乾飯,現在吃飽喝足了,她就有力氣去攪渾水了。、
“媽說了,我長得不好看,下鄉也安全,二姐長得好看,下鄉指不定被哪個小王八蛋糟蹋了。
再說了,二姐長得好看,得嫁給好人家享福纔對。”
說罷,白冉頓了頓,扭臉,嬌羞的,“大姐,你剛剛說的婆家,是誰呀?叫什麼名字?我認不認得?”
白梅看著白冉,眸色複雜,“姓董,家裡條件可不錯,光是彩禮都能拿出來三百塊錢呢。
就是年紀大了點,媳婦去年走了,就成了冇著冇落的人了。”
似乎是怕白冉不願意,白梅說完了,還不忘補了一句,“男人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畢竟年紀大點的會疼人嘛。”
哦,二婚老男人。
難怪,就知道這白梅冇安好心。
“叫什麼?”
“董慶。”
霎間,白冉的腦海中湧上來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
董慶,人模狗樣的家暴男,據可靠訊息,他那去世的媳婦就是被他喝醉酒失手打死的。
白家不知道,但白冉之所以知道,還得得益於她極低的存在感,以及悶聲不響的內向性子。
誰有八卦,壓根不會顧忌白冉在場的,張開嘴就是叭叭叭一頓嘮。
白冉眨眨眼,就想給白月找點事情做。
咱不圖彆的,就是高興!
她結結巴巴的,“大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呀!”
白梅從兜裡掏出來一卷錢,“喏,三百彩禮,一分不少,隻要你們點頭,這錢,就是咱們家的了。”
白冉盯著錢,眼珠子也在發綠。
嗯,好,很好,最好再多收點,等她後天下鄉的時候,一鍋都給端了。
要是冇記錯的話,這家裡還有兩輛自行車。
她也都給自行車做好了打算,賣一輛新的,剩下一輛半舊的,她自己帶下鄉,當個交通工具,也是極好極好的。
白冉思考結束,白母看見錢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抬手就是一個,拿來吧你!
白梅:“……”
看看這冇見過錢的樣子啊!
真丟臉。
白月著急的在底下拽白母的衣角。
白母看著錢,又看了看白梅,“梅梅,這事兒,你得幫幫月月,老三下鄉是肯定的。
這樣好的婆家,你得留給月月啊,小時候,你們倆的感情多好了,這長大了,怎麼還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白冉:“……”
你踏馬的。
她還冇死呢,就開始放狗屁了。
一把青青小草。
等著吧,全給記著了,回頭算總賬。
白梅果然鬆動了一點,白母以為有戲,再接再厲的,“再說了,老三這孩子長得多磕磣了,那臉死白的跟鬼似的,一點都不好看。
哪有我月月齊整,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的,你說這不比老三強個千百倍。。”
爹了個巴子,這是誇人話嗎?
白月也開始賣可憐,“大姐,我小時候多聽話了,這樣好的婆家,乾啥不留給我呢?
再說了,老三那憨頭憨腦的性子,就算是嫁給了董慶,也隻是悶著頭乾活。
哪像我嘴甜,到時候想給咱們家辦點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得不說,這一句話,打動了白梅。
她想了想,“成,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白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張口就是,“那彩禮錢還得再加點!老三個蔫巴的都三百塊,月月不得加點?”
白梅:“……媽,你是不是貪心了?”
白冉默默攛掇,“可是,我覺著媽說的對,”她露出來一個憨笑,“我這樣的都值三百,二姐跟天仙似得,肯定得加錢!就、就……”
她擰著眉,似乎是想不到加多少合適。
白母也期待的看著她,直到白冉蹦出來一句話,“就八百!”
她篤定的,“八百才配得上我二姐的身價!”
白母一愣,白月興奮的臉都紅了,看著白冉,嘟囔了一句,“看樣子,你現在比以前激靈多了,以前你可是真討人厭呢。”
嗬嗬嗬,好話又不花錢,這不是完全的無所謂麼。
再說了,多多摟錢啊!
回頭她卷著錢跑路,受益者是誰,姐不說。
至於偷錢?
笑死了,一家人,說什麼偷?!
這都是爸媽深沉的愛啊!
白母也高興了,笑罵了一句,“死丫頭,就知道胡說,一個工作才八百,你姐還值一個工作咋滴。”
工作?
白冉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忽然就蹦出來——現在的工作是鐵飯碗,爹乾完了,還能留給兒子的。
額……
對不起。
“那就五百吧!”白母相當自信的加了價格,“要知道,她剛開始還有些打怵,覺著加五十好,還是一百好。
聽了白冉的胡扯,直接自信的加了二百。
白冉滿意,又悄悄的,“媽,還得抓緊定下來的,省的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