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啊……啊……”

片刻間,慘叫聲響徹人群,洛碧雲的嘴巴便鮮血直流。

“你們速速將大門清理出來,我鎮國將軍府的大門有此汙穢,若是父親回來看到你們隻恐會被活活打死的。”

洛繁荻抬手指著幾個小廝吩咐後,她又轉眼看向黃嬤嬤:“黃嬤嬤,你速速著人將冰兒小姐送回房沐浴梳洗。她受了驚嚇記得找個大夫來瞧瞧。”

“是,荻兒小姐,那老身便先送大小姐回去了。待會讓徐嬤嬤引你去你的院子。”說話中,黃嬤嬤將洛冰兒背起,她邁著穩健的步子踩著大片的黑狗血火速走進大門。

“諸位長輩,哥哥姐姐們,今日我洛繁荻回府按說本不該有此岔子。無奈,府中的姐妹們年少任性讓你們見笑了。”

洛繁荻站在人群中,她對著圍觀的人群俯身一禮後,甚是溫和的說道:“這該罰的我也罰了,眾位不如就都先散了吧。”

“荻兒小姐真不愧是原配鴻夫人所出的嫡女啊,端莊大氣的很呢。”

“可不是,你瞧,她被擋在門外多時竟半點也不生氣。”

“不止如此,你瞧,她還臨危不亂呢。片刻間,她便將諸多慌亂之事安排的井井有條呢,哪裡有丁點的山野之氣?”

“……”

圍觀的人群邊走邊議論著。

“荻兒小姐,掌嘴八十下到了。”

打人的嬤嬤打夠八十後,上前對洛繁荻說道:“這四小姐……已經暈過去了。”

洛繁荻微微扯了扯唇:“嬤嬤辛苦了。”

此時,西雲嬤嬤快步上前,她從衣袖中摸出一小錠銀子悄悄塞到這嬤嬤的手中:“你便將四小姐送回去養著吧。記得,找個大夫去瞧瞧。”

“哎哎……”

沉甸甸的銀子極是壓手,這嬤嬤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她甚是討好的繼續說道:“夫人已經吩咐下來,讓荻兒小姐住在丹楓苑。”

“那院子在將軍府最後麵。隻是……那院子很久未有人居住有些破敗。雖已經打掃出來,可還是有些潮濕。稍後,老身會多送些炭過去,你老給好好的熏一熏。”

“多謝了。”

西雲嬤嬤甚是客氣的接道。

“徐嬤嬤,快送荻兒小姐回院。”打人的嬤嬤,對著大門叫喊了一聲後,又對著洛繁荻附身一禮後,方纔扛起洛碧雲離開。

“荻兒小姐,請……”

隨即出來一個清瘦的老婆子,老婆子一身暗灰色的衣裳,頭髮灰白三角目塌鼻梁。她淡淡的掃了一眼洛繁荻,便抬腳走在前麵引路。

此時,大門前的汙穢,已然清理乾淨。洛繁荻帶著西雲嬤嬤和連翹不慢不緊的跟著徐嬤嬤,往將軍府的最後麵走去。

小半個時辰後

洛繁荻三人來到一處低矮破敗的院落前,她抬眼環顧四周後甚是滿意的走進院子。這院子的後方一牆之隔……便是長街。左側是樹林右側是一個小湖。

她的功夫雖然並不高可輕功卻是不錯的。以後,她出入將軍府可真是方便之極啊。

“荻兒小姐,夫人說了,府中小姐頗多一時冇有多餘的院子。這院子雖然破敗可卻是足夠大,你便先住下吧。”徐嬤嬤麵無表情的說了句,便匆匆離開了。

“小姐,這院子……連我們穀中的廚房都不如。”

連翹抬眼打量著院子,甚是生氣的怒道:“還有這個徐嬤嬤對小姐你……竟然如此怠慢,我真想毒死她。”

“連翹,這裡是將軍府不是牧螢穀,你莫要如此隨性。”

打量著滿臉怒氣的連翹,洛繁荻抬腳便往正屋走去:“即便你想要毒死她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剛入府此時下手太過明顯。何況,我倒是覺得這丹楓院極好安靜的很呢。”

“小姐……”

“連翹,你去逐一將這院子中的屋子,全都細心檢查一遍。”

西雲嬤嬤放下隨身的行李,對著連翹吩咐著:“穀主十年前便已離開,你勿要讓任何人知曉,你我還有小姐三人皆懂醫道。如此,既能顧及到小姐的安危也方便你來日……對看不順眼的人下毒不是。”

“嗯,雲嬤嬤,這話我喜歡聽。就衝你的這句話,我連翹定細心用心的檢查屋子。”語畢,連翹甚是歡喜的跑出了正屋。

“小姐,老身看的出來,你喜歡此處定是因這一牆之隔的風景吧。”

看著連翹離開,西雲嬤嬤盯著正屋中半舊的傢俱,她微微皺著眉頭:“這些……都是舊的。小姐,明日我出去置辦一些新的回來吧。”

“還是雲嬤嬤瞭解荻兒,這一牆之隔的好處自是能出入方便。”

洛繁荻往一張破舊的太師椅上一坐,她冷眼環顧著屋內勾著唇角冷笑著:“看來,這林姨娘似乎並不怎麼聰明。如此擺設……想來這將軍府的氣數……是到了該儘的時候了。”

“既如此,那老身還是留著銀子供小姐使用罷了……”

“荻兒小姐……”

西雲嬤嬤的話尚未說完,就聽到院子門口傳來一聲叫喊。緊接著,西雲嬤嬤快步走了出去,她看著來人竟是方纔那個打人的嬤嬤……

見這嬤嬤領著兩個小丫頭抬著她們的行李,身後還跟著兩個挑著擔子的小廝,西雲嬤嬤的神色立時溫和了起來:“嬤嬤,真是辛苦你了。”

“哪裡的話,不過是來替你們送下行李而已,順路在給你們帶些木炭和簡單的食材。”進了院子,打人的嬤嬤示意小廝和丫頭將東西放下,隨後便將他們全都支走了。

西雲嬤嬤看著院子中隻有這嬤嬤一人,就同她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接著,便又遞給了她一錠銀子:“老姐姐,我家小姐兒時離家,這一回府老身實在不知,待會老身帶著我家小姐是先去見將軍,還是先去哪個院子拜謝長輩呢?”

“老妹子,將軍在朝未歸,如今這將軍府中主事的林夫人。但,荻兒小姐又是鴻夫人的孩子,雖說是嫡出可這要是去往林夫人處,也著實讓荻兒小姐有些為難。”

打人的嬤嬤自是精明之極,先前洛繁荻在大門外稱林晚修為姨娘時,她便明白了,這荻兒小姐……隻恐是不肯認林晚修這個夫人的。

她便對著西雲嬤嬤悄聲說道:“將軍的母親也就是荻兒小姐的祖母,早早便過世了。但,將軍族內的堂哥之母,因兒子早年出征為國捐軀,這些年這位老夫人一直居住在將軍府。”

“按輩分,荻兒小姐稱老夫人一聲祖母倒是合情合理的。老姐姐,你不防帶著荻兒小姐先去往安馨院拜謝這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