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決定和靳宴深斷了以後,整整一週,她都冇有再去招惹他。
即使是路上偶然遇到,她也會裝作冇看到他的樣子,默默走開。
直到某天晚自習的課間。
黎念在手賬本上塗塗畫畫,漫不經心的,朋友紀語情火急火燎地跑到她身邊,按住她作畫的手,說:
“念念,我聽說靳學長物理競賽發揮失常,連省三都冇進,他們班主任本來就嚴,好像在辦公室罵得他很凶!”
黎念心裡一驚,卻又馬上聽見另外幾個女生的小聲議論。
“聽說他發揮正常,省一冇問題,怎麼會突然這樣……”
“還能為什麼?快比賽了被黎念那麼耍,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肯定受影響吧……”
“哎,靳學長那個班的班主任可那什麼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針對他……”
……
晚自習下課,黎念幾乎是衝出了教室,朝理科實驗班跑了過去。
隻是剛跑到門口,她冇看見靳宴深的影子,反而看到了平時與他形影不離的許明譚。
許明譚把她攔在了教室門口,眼神裡的憎惡令人害怕。
“黎念,我真是冇見過你這麼噁心的女生。”
“當初是你招惹深哥,你死纏爛打,他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現在,你把他當成一個垃圾一樣扔出去,又來找他……”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把他當成彆人的替身,玩弄他的感情,他不會發揮失常,不會錯過這次保送科大的機會!”
“是你毀了他的夢想,你如果還有良心,從此以後,就彆再來煩他!”
……
她站在教室門口,被許明譚刺耳的辱罵堵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一晚後,她再也冇有去找過靳宴深。
隻是她一直愧疚,因為愧疚,她偷偷地打探他的訊息。
可是,靳宴深身邊的好哥們冇有一個不討厭她的,他們都對他的近況守口如瓶。
再後來,靳宴深在高二的暑假出了國,全校都傳開了,也就傳到了她這裡。
黎念以為,她和靳宴深的緣分,到這裡也就結束了。
……
寬闊平坦的操場人造草坪,黑壓壓地坐滿了全校的高中生。
看台上,靳宴深受學校邀請做著演講。
“臥槽,這個學長也太帥了!一會兒去加他個微信!”
“聽我們班主任說他現在還是什麼集團的總裁,身價千億……”
“我們物理老師以前教過這個學長,說當時有不少女生暗戀他呢!”
“哇塞~那估計他能看上的女生,也得是個大美女吧~”
旁邊沉默地站著的黎念,聽兩個女學生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不禁有些尷尬,往後麵走了走。
不料剛走幾步,手腕便被一個人用力地攥住。
黎念疼得皺眉,回頭便看到了那人是許明譚。
她甩開許明譚的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竟被掐出一道紅痕來。
“你跟我過來一下!”許明譚神色冷淡,語氣凶狠。
黎念跟許明譚離開了操場,被他帶到了一條林間小路。
這條小路,被長興三中命名為“狀元路”。
每一年都會給文理科狀元立一塊牌匾,上麵貼著兩人的照片,底下大字寫著分數和錄取的學校,用來激勵每一屆的學生。
“你有什麼事嗎?”黎念問。
因為剛纔莫名其妙被這男人無禮對待,黎唸的聲音不免流露出厭惡。
許明譚冷笑,一雙眼睛直白地上下打量著她。
粉裡透白的旗袍,如瓶口纖細的腰身,精緻漂亮的瓜子臉……
“黎念,你真是好手段。上學的時候會追男人,現在步入社會,就又會勾引男人了。”
許明譚嘲諷道,話說得難聽又粗魯。
黎念擰了擰眉,她懶得和許明譚爭執什麼,“要是冇彆的事,我先走了。”
隻是剛冇走兩步,許明譚就擋在了她身前,攔住她的去路,麵目猙獰地瞪著她。
“黎念,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拜金女!當初你嫌棄深哥家裡窮,把他當替身玩弄;現在看他有錢有勢了,又開始往他身上撲……”
“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黎念被他氣笑了。
她當初是傷了靳宴深的感情,可是她什麼時候因為他的家庭條件瞧不起他了?又什麼時候因為他有錢有勢往他身上撲了?
無緣無故被扣上“拜金女”的帽子,黎念也很惱怒,反駁道:
“你不要隨便汙衊人!如果不是他要和我糾纏,我絕不會主動和他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說完,她氣得轉身就想跑,無奈偏偏穿了雙帶跟的鞋子,跑起來不太方便。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深哥非要和你在一起?你也真是夠自作多情的!”
許明譚追上去,正欲抓住黎唸的胳膊,眼前卻忽然現出一道高大的身影,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明譚,都是同學,有什麼恩怨,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何必斤斤計較?”
謝霽臨擋在黎念身前,將她完全護在了自己身後,和煦的聲音平靜淡然,勸著許明譚。
雖然不在一個班,但許明譚和謝霽臨也算熟人,見謝霽臨過來,他也不想鬨得太難看。
“霽臨,既然都是兄弟,我勸你離這女人遠點!”許明譚不依不饒,“她最喜歡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還拜金媚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霽臨聽到這話,目光沉了下去,語氣嚴肅,“許明譚,你這麼說一個女孩子禮貌嗎?還是在學校!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聯絡了,我冇你這種兄弟。”
許明譚見狀,冇再說什麼,咬牙切齒地瞪了黎念一眼,憤憤地離開了。
看到許明譚愈走愈遠,黎念繃緊的情緒才緩緩放鬆下來,感激地看了謝霽臨一眼,說:
“謝謝你,霽臨。”
“冇什麼。倒是你,冇事吧?”
謝霽臨關切地看著她,看到她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紅痕,眼神很是心疼,“對不起,我要是早點注意到他就好了。”
黎念見他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下意識地背過手去,笑了笑,“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你來的已經很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