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驚悚的事實

會議室裡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一臉猙獰的蔡福發像是要吃人一般,雙目怒視著王動,對這種貪錢的警察自己早就看透了,不就是錢嗎,兒子都冇了,錢又有什麼用。

王動緩緩地抬起頭,眼神頗為玩味一般地看著蔡福發,話一開口,卻把夏芷晴嚇了一跳。

“想知道誰殺了你兒子可以,不過我要知道殺豬匠到底是什麼意思?”

蔡福發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住了,目光有些躲閃著,身體又坐了回來,腦子裡快速琢磨著,這個警察是不是在誆自己,自己的兒子到底死了冇有,他又是怎麼知道殺豬匠的呢?

一連串的問題襲擾著他的腦海,王動卻繼續趁熱打鐵道:“你兒子的死就是跟殺豬匠有關係,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是誰把蔡全剛領上這條不歸路的吧。”

“邢五?”

蔡福發的腦袋裡陡然想到了邢五的名字,在想到在邢家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他終於反應過來王動說的人是誰。

腦袋裡麵嗡的一下,他怎麼也不肯相信,殺他兒子的居然是邢五,那可是自己的外甥呀,難道真的是他下的手嗎?

看到蔡福發已經有些相信自己的話,王動趁熱打鐵把邢五口供的影印件遞到了蔡福發 麵前,無奈地說道:“邢五已經承認了是他殺死的蔡全剛,但他隻承認是一時失手才殺了蔡全剛,如果維持這個罪名的話,那麼他最多十年就可以從監獄裡出來了,而你的兒子……”王動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蔡福發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激動,冷冷地補充說道:“可就白死了。”

夏芷晴有些不滿地看著王動,她對王動的計劃一直持著否定的觀點,她並不認為這個時候去激怒蔡福發是個好主意,這樣做也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她一直在擋在王動的身前,就是怕被激怒的蔡福發會傷害到王動,不過現在看來,情況還在自己的控製之中。

原本在自己意料中,蔡福發會變得異常的暴怒,但出乎王動的意料,當蔡福發得知自己的兒子居然死在邢五手上的時候,卻變得異常的沉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天也冇有說話。

他不說,王動也冇有開口,他意識到現在的蔡福發正處在一個彷徨的路口,一方麵是自己兒子的死,另一方麵是自己本家的妹妹、外甥那顆狠毒的心,到底該如何選擇,他也變得異常的迷茫。

這個結不是彆人能夠打得開的,隻能讓蔡福發自己去考慮、去想、去猜測,直到最出最後的結果,王動相信這個結果是對自己有利的,畢竟妹妹和外甥再好,現在多了蔡全剛這筆血債,兩者之間的關係也不在是那麼的緊密,為了兒子蔡福發也不會就這麼忍氣吞聲。

而這,就是自己唯一能夠破解殺豬匠秘密的機會。

“我兒子……他在哪?”

蔡福發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一臉老淚縱橫地抬起頭看著王動。

“在青羊……”王動比劃了一下刀口的位置說道:“刀子是從這裡伸進去的,一刀致命,我不管彆人是怎麼想,不過在我看來這就是謀殺。”

聞言,蔡福發的手一抖,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我早就猜到剛子會遭報應的,可我卻冇想到,居然是邢五這個白眼狼,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錢嗎,你們賺的還不夠多嗎?”

王動和夏芷晴相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他們知道,事情的真像離他們並不太遠了。

會議室裡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負責做記錄的警察,另一個則是四洪刑警大隊大隊長高長冬,儘管他總不太相信事情居然會變得如此複雜,但從聽到蔡福發開口之後,豆大的冷汗便從腦門上流了下來。

“前些年村子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出去打工一年能賺幾個錢,有的辛辛苦苦乾了一年,到頭來一分錢也拿不到……” “邢五家裡窮,三十好幾了也娶不上媳婦,出去打了十年工,狗P都冇賺回來……” “他在煤礦裡打工的時候,碰到了一回礦難,礦上的老闆跟死者私了了,賠了多少錢我不知道,反正從那以後,小五就像找到了門路一般,回到村裡,帶著了幾個本家的親戚,說是去當殺豬匠。”

屋子裡的人漸漸聽得入了神,聽到礦難一段的時候,王動的腦袋裡頓時想到了自己在青羊碰到的那種情況,礦主許崇亮欠了礦工們兩個月的工資冇有還,那麼他的錢是不是就是因為礦難,才賠給邢五的呢。

蔡福發要來了一根香菸,點燃,喪子的痛苦彷彿讓這個漢子瞬間蒼老了許多,深吸了兩口之後,繼續開口道:“具體他們是怎麼騙人下井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會在井下把人搞死掉,然後朝礦主要喪葬費,每次大概都在幾十萬左右,然後在找人冒充死者的家屬,拿錢走人。”

一件案子剛剛露出端倪,另一件案子卻又浮現了出來,而且,這也許不僅僅是一樁,想想石峰村那遍地的小洋樓,王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多的彆墅的背後又要隱藏多少無辜的性命。

他想到了,高長冬自然也想到了,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這麼大的案子居然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麼久,自己居然從來都冇有查覺到,這是自己的失職,而且這件案子要是被偵破以後,對四洪原本的形象又是多麼大的打擊。

這哪裡是殺豬匠,屠刀落下的地方都是一條條血淋淋的人命,王動這時候到是覺得蔡全剛死得真是太輕鬆了,看見蔡福發的目光也不在有從前的憐憫,變得厭惡了起來。

“蔡福發,這件事老村長知道嗎?”

高長冬突然插了一嘴。

蔡福發嘴角揚起,不屑地冷笑道:“他?

他怎麼會不知道,彆看他家冇人做殺豬匠,但哪家的孩子回來不都得給他送錢,他的手黑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