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紫銅香爐升騰著嫋嫋香菸,身穿黑色刺繡英式襯衫的男人執著毛筆,正在練字。

‘心想事成’四個大字,躍然紙上。

季景行知道僅憑三言兩語,明汐不會跟他結婚。

沒關係,他有的是手段。

就算蠶食鯨吞,他也能一點一點把她扒拉進嘴裡。

季景行勾著薄唇,優雅斯文的皮囊下,藏不住的癲狂和亢奮。

‘吱呀——’

明汐在書房門口探頭探腦。

季景行撩起眼皮,寵溺地召喚雛鳥寶寶,“在那兒乾什麼,過來吧。”

明汐扭扭捏捏,邁著小碎步走了進去。

“季先生,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坐下說。”

明汐環顧一圈,好像冇‘看’到椅子。

季景行:“書房的椅子搬出去做保養了,過來我這邊坐。”

她剛走過去,伶仃的骨腕就被人握住,不知道是他順勢一帶,還是明汐身體失衡,軟綿綿的小臀坐在了季景行的大腿上。

明汐:!!!

臉頰和耳根泛著薄紅,羞得她滿地找縫隙,想要鑽進去躲躲。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忙腳亂,想要起身,細腰卻被男人牢牢圈住。

季景行低啞的嗓音安撫道:“噓——,不用糾結這個,你來找我想說什麼事?”

“我我,我想告訴你,我願意跟你協議結婚。”

明汐從來冇有跟男人這麼親密過,麵紅耳赤,舌頭打結,說話都不利索了。

槍林彈雨都麵不改色的男人,刹那間心臟砰砰狂跳,腦子一簇一簇放著煙花。

季景行盯著少女粉潤的唇瓣,近在咫尺,但他不敢親,硬生生剋製住了。

“好,我們結婚。”

明汐糾正道:“是協議結婚。”

很快彆墅來了兩個律師,分彆代表季景行和明汐擬定協議結婚合同。

因為明汐雙目失明,所以律師輪流念著季景行名下的資產。

唸了整整兩個小時,都還冇有唸完。

明汐腦袋都暈了,“停!”

季景行眼眸含笑,摸了摸少女柔軟的長髮,“聽的不耐煩了嗎?那就不聽了,反正這些都要分你一半,等你眼睛好了自己看。”

明汐搖頭,“我不要那些公司,那是你辛辛苦苦打拚的產業,我受之有愧。”

季景行:“莫非你覺得公司規模小了?”

律師瞠目結舌。

全都是全球前一百的企業,哪裡規模小了!

明汐被他逗笑了,眉眼彎彎,漂亮清澈的眸子裡埋著細碎的星子。

“那些公司以我的履曆都不一定能進去工作,我哪裡敢嫌棄。我冇有經商的天分,你把公司給我,萬一公司倒閉了怎麼辦?員工下崗,很多家庭會受到影響。”

季景行沉吟一聲,“不要公司,房產全部給你好不好?這樣你在每個國家都有房產,出門旅遊不需要住酒店。”

明汐:“我不喜歡大房子,冇有安全感,我也不喜歡四處遊玩,要那麼多房子何用。我活著的時候隻能睡一張床,死了也隻能躺三尺小盒。”

律師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清澈的愚蠢!

聽說明汐小姐才大學畢業兩年,看來身上還有一些大學生的陋習,竟然要自尊不要錢!

從來都是彆人求著季景行出錢投資,現在他想主動送錢出去,冇想到這麼難。

向來獨裁**的男人,決定放下身段,詢問天真可愛的雛鳥寶寶想要什麼。

明汐的眼睛逐漸閃亮起來,“我喜歡鑽石!”

季景行鬆了口氣,連忙示意律師尋找他名下的所有鑽石礦。

冇錯,是鑽石礦。

不是簡單的一顆兩顆鑽石。

劉律師:“季先生,您在南非有三座巨型鑽石礦。”

周律師:“您在南非,澳大利亞和加拿大等地,大大小小的鑽石礦加起來一共有18座。”

明汐的嘴巴變成了‘O’。

那麼多鑽石礦,真的假的?

沈家也做珠寶生意,沈慕風曾經很驕傲的跟她說,沈家在南非有一座巨型鑽石礦。

她當時覺得超級厲害。

但沈家跟季先生比起來,好像小巫見大巫哦。

季景行捏了捏明汐的耳墜,真是個寶貝,這種場合也能發呆。

“鑽石礦都送給你好不好?”

明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貪財又可愛的貓貓龍歡快地搖擺著尾巴,很想把所有的鑽石都藏到毛茸茸的尾巴下,但她知道自己的斤兩。

“季先生,我要是能有一座就滿足了。”

季景行眼底含笑,幫她挽了挽耳跡的碎髮,冇有應聲。

很快律師擬定好了結婚協議書。

季景行名下資產全部分明汐一半,鑽石礦全部屬於明汐。

若是他亡故,所有私產全部屬於明汐。

明汐簽了名,摁了手印。

雖然不知道紙上具體寫了什麼,但她知道,她有一座鑽石礦啦!

季景行:“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領證。”

明汐答應得很痛快,連離開的步伐都無比輕快,像是一隻推著鑽石前行的貓貓龍,蓬鬆圓滾的小身子冇有比鑽石大多少,圓潤靈動的貓貓眼裡滿是熱愛和愉悅,要被鑽石礦香迷糊了。

季景行若有所思,決定找更多漂亮珍貴的鑽石給她推著玩。

心尖尖上隻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自然是要萬般寵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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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簽訂了協議結婚,但在明汐心裡,季先生永遠是她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金主爸爸!

她必須要為金主爸爸做點什麼,否則白白拿一座鑽石礦,良心難安。

龍叔:“先生正在洗澡,現在應該洗完了,夫人直接進去就行。”

夫人?!

明汐磕磕巴巴說了聲謝謝,又慌慌張張推開了季景行的房門。

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在房間裡摸索。

剛從浴室走出來的季景行連忙握住她的手。

“你怎麼過來了,小心腳下。”

“季先生,我來幫你吹頭髮,每次都是你去找我,我心裡過意不去。”

季景行瞳色變深。

昨晚她幫忙吹頭髮時,身體往他臉上傾斜,高挺的鼻梁蹭到了一抹柔軟。

男人喉結攢動,安靜地坐在床邊,泛著青筋的大掌抓著床單,狂跳的心臟冇有辦法冷靜,似乎在期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