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書看見這一幕，披著毯子，卻仍控製不住地在發抖。

有人低聲私語：“聽起來是得不到丈夫的愛，所以有了些被害妄想症之類的症狀。”

“唉，這些有錢人不缺錢隻缺愛，想些有的冇的，得精神病的機率比我們普通人還大。”

很快，一個女警察走過來，溫聲安撫：“陸夫人，我們已經覈查過了，您丈夫冇有這種想法，您回去好好休息，積極治病，彆想這麼多。”

陸擇塵走過來，攬住沈意書，彬彬有禮地歎了口氣：“麻煩你們了，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

沈意書對上他的視線，看見那雙幽深眼眸裡的勝券在握，終於明白，她無處可逃。

這時代，比之當年的大夏朝更可怕。

許久，她閉上眼眸，喑啞嗓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我知道了。”

一上車，陸擇塵赫然變了臉。

“沈意書，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沈意書苦澀至極地一笑：“我不過是想活著。”

隻是活著而已。

她一開始的心有成算宛如一個笑話。

現在彆說回去，就連活著似乎都快成了一個奢望。

她的指甲幾乎掐進自己的掌心。

“將軍，我該怎麼辦？”

沈意書的心中滿是絕望。

陸擇塵冷沉著臉：“彆擺出一副死人臉，你和晚晚的配型冇配上，而且不過一個腎，又死不了人。”

那高高在上的語氣，好像在嘲諷著她的見識短淺與大驚小怪。

沈意書不敢全信，想到那日在陸家聽見的陸母與陸擇塵的對話。

心下又稍稍安定。

至少，她現在身上還有陸家所需要的東西。

這樣想著，她對陸擇塵道：“我想回老宅去住。”

她不敢再與陸擇塵這種人待在同一個屋簷下。

陸擇塵死死盯住她：“回老宅去住？是想回去跟媽告狀，還是……去找陸景行？”

沈意書心尖一顫，隨即又有種被侮辱的羞恥感。

“我再如何不知禮義廉恥，也知曉那是你的弟弟，我的小叔，你思想怎的如此齷齪？”

她不會如此荒謬，將陸景行當成將軍的替身。

她眉眼間流露出的威勢讓得陸擇塵一愣。

他總覺得沈意書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他平時連多看她兩眼都覺得厭煩，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莫名地，一股煩躁升起。

“我怎麼知道你這瘋女人會乾出什麼？今日要不是我將訊息壓下，陸氏總裁夫人瘋了的新聞早就上了頭條。”

“沈意書，如果再有第二回，我不介意將你送到國外療養院。”

說完，陸擇塵對司機吩咐：“回畔山彆墅。”

將沈意書送回陸家，吩咐人將她看管好後，陸擇塵再次消失。

直到一週後，陸擇塵纔再次出現。

“今晚老宅有個宴會，你陪我出席，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心裡清楚。”

經過這幾日，沈意書已經冷靜下來。

她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車上，沈意書看見陸擇塵在翻閱資料，她瞥了一眼。

那是一個笑容燦爛的陌生女孩。

最下麵，有四個大字，腎源匹配。

她的手一抖，陸擇塵已經闔上檔案，拿出電話。

不知對麵說了什麼，他語氣冷沉。

“晚晚等不及了，隻有她的腎源符合那就拿錢砸，兩百萬不行就五百萬，這點事還要我教你嗎？”

“記住，什麼東西都有價格。”

明明車裡開著空調，沈意書卻覺得好冷。

那是一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冷意。

什麼東西都有價格，包括……人命嗎？

直到下了車tຊ，沈意書仍沉浸在恍惚中。

陸擇塵伸出手來拉她，她卻下意識躲開。

這讓陸擇塵的手一時落了空。

他蹙了蹙眉，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再次湧出。

不等他多想，沈意書伸出手攬住他的臂彎：“走吧！”

陸家大廳內。

早已觥籌交錯，名流雲集。

沈意書一進去，便看見被許多美女圍在中間的陸景行。

不論如何說服自己，這人不是將軍，但看見這場景，仍是不免讓她心中一顫。

她忍不住問：“今日這宴會，是為了什麼而辦？”

陸擇塵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陸景行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