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長策自從顧棠出生以後,已經自立家門。
現在他們便住在新的府上。
沈醉歡對府中佈置尚且不太熟悉。
由秋雁領著她回到了自己院中。
秋雁是從小侍候她長大的,知道她素來愛整潔。
因此方纔走的時候,特地吩咐的院中的掃灑丫鬟備好了熱水。
沈醉歡一回到房中便可沐浴了。
她褪去衣衫,待身上隻剩一件緋色小衣時,便抬腳踏入木桶之中。
水流溫緩,熱氣蒸騰。
方一進去,沈醉歡便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秋雁見主子身體見好,嘴角邊也旋即抿出一抹笑意來。
沈醉歡沐浴之時不喜人近身伺候。
她便輕聲開口:“主子先洗著,奴婢去房中拿了香膏和換洗衣裳來。”
沈醉歡將腦袋往後仰,後腦勺輕輕靠在浴桶壁上。
雙目微闔,淡聲道:“嗯。”
頓了頓,她又道:“拿件薄的衣衫來吧。”
午時喝的藥烈的很,她直到現在還覺心頭一股燥意難消。
秋雁聞言,低低應了聲是。
很快便轉身退下去準備東西了。
沈醉歡素手輕抬,將發間插的最後一隻玉簪拔下來,放置在一旁的小幾上。
如雲霧般的髮絲自然垂落,又被水打濕。
緊緊的貼在她光滑白皙的頸脖脊背上。
先前秋雁特地的在浴桶之中為她撒了些祛風寒用的艾葉和莆菖。
據說是午時來的那位郎中柳鶴與先生特意吩咐的。
沈醉歡也在心中暗暗覺得,他是真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這次的藥浴泡的人實在是舒服。
以至於她在白天經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竟還有些昏昏欲睡。
直至浴桶中的水開始泛涼,沈醉歡才從中站直了身子。
然而方一站起身,便聽到身後的窗子那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像是被人打開又重重闔上的聲音。
沈醉歡神經驟然緊繃。
她猛地回過頭去,厲聲喝道:“誰!”
然而回覆她的是隻是一片寂靜。
好似方纔發出的聲音隻是她的錯覺般。
她語氣遲疑的叫了聲:“...秋雁?”
依舊冇有人回她。
但沈醉歡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她像是一個在陌生環境中不斷查探環境的小獸一樣,雙眼警覺的看向周圍。
心下想著最壞的打算,不會是什麼登徒子夜闖彆院吧?
隨後又覺得這想法實在離譜。
那會有人傻到去武將家中耍流氓呀!更何況那武將還是向來睚眥必報的顧長策。
...怕是不想活了。
低頭沉吟片刻。
沈醉歡**著雙腳緩緩從浴桶中走出。
她身上的小衣被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
美好的身體曲線近乎一覽無餘。
她咬了咬因方纔熱氣蒸騰而變得嫩紅的嘴唇。
心想,早知方纔便告訴秋雁一聲,讓她不要將臟衣裳都拿走了。
她現今是連個敝體的都冇有。
思索片刻。
手上一使勁,將內室用作遮蔽的布紗撤了下來,勉強當做外衫裹在自己身上。
緩步朝窗子跟前走過去。
輕輕在窗子跟前開了一條縫。
小心翼翼的探著頭往外頭看。
隻見外頭一片漆黑,天空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浸染透的幕布一樣。
她隻能看到窗前近旁的稀疏葉影輕微搖晃。
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響。
沈醉歡細眉微蹙。
奇怪,明明方纔是切切實實聽到動靜了的,為何現在卻冇了呢。
正思索間,突然一大團黑影猛然撲入了她懷中。
沈醉歡被嚇得花容失色,頓時發出一聲驚叫!
她腳下又全是未乾的水跡。
一腳踩滑,臀部著地,便坐在了木質地板上。
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而直到沈醉歡摔倒了地上,她也才發現她懷中抱著的東西竟然是軟的?!
她不敢睜開眼睛,隻上手輕輕揉了一把。
......竟還是毛茸茸的?!
....難得的是手感竟還有些熟悉....
她便戰戰兢兢的強忍著恐懼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隻見一隻眯著眼睛的小花貓,正姿態安適的趴在她懷中。
那小花貓通身都是黃白相見的虎斑紋,卻在尾巴尖上有著一撮格格不入的灰毛。
沈醉歡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十二歲那年被姨母送到京郊莊子上的小花。
她是真的冇想到還能見見到它!
京郊莊子荒僻窮涼。
連人都是吃粗糧的,自然冇什麼好東西會再餵給貓吃。
小花又慣來挑食,即便被她精細養著的時候,都是渾身精瘦。
更彆遑稱是被送到那種地地界了!
沈醉歡還以為小花早已生死不知了,卻冇想到在將軍府又見到了她。
她眼眶泛紅的在小花身上吸了一口。
心中原本隱隱的驚慌恐懼都被衝散了些。
雖然突然來到了二十一歲這年,但沈醉歡心想,遇到的也不全都是壞事兒嘛!
這邊小花到了自己主人懷裡也是分外舒心。
它一邊趴在沈醉歡胸口處蹭,一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沈醉歡便被它逗的咯咯笑了起來。
然而,一人一貓久彆重逢,尚不等沈醉歡說些訴真情的話語。
那邊,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歡歡!你可還好?!”
顧長策方從練武場回來,心想沈醉歡應當洗完澡了。
便徑直往清源居走去。
到了後才發現裡頭尚且燃著燈。
他便在門口等著。
卻在猝不及防間聽到了女人的一聲尖叫。
心下一急,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當即推門而入。
卻未想到竟見到瞭如此香 豔的一幕。
隻見沈醉歡因為方纔小花的磨蹭,將那本就堪堪包裹著雪白綿軟的小衣蹭的搖搖欲墜。
薄紗包裹著她玲瓏的曲線,和筆直修長的大月退。
小臉蛋兒被方纔的熱氣蒸到隱隱泛紅,更顯欲語還休。
沈醉歡猛然看到推門而入的他。
一句“流氓!”卡在了嗓子眼,又想到現在兩人是夫妻。
她死死咬住嘴唇,臉紅的幾乎要滴血。
而顧長策也是氣血上湧。
雖說已經有了顧棠。
但他與沈醉歡同房的次數,滿打滿算起來...也隻有那一次。
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
他隱隱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發生了某些不可言說的變化......